第28章
Akira抑制着那颗狂跳不止的心脏,像是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样压低了声音,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我渴求的是何物?”
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冒然的举动!Akira心想。周围的视线全部都聚焦在了他们身上,他确信面前的男人就是Shiki,虽然不知道对方有什么计划,但现在他只能暗自祈祷Shiki能够将这场戏演下去。
似乎是感受到Akira眼神中的期盼,黑爵士并没有做出什么超乎礼仪之外的动作。
“因为我有让您无法拒绝的答案。”
“……是吗?”Akira望着眼前的人,对方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
“当然。”
黑爵士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把答案说出。
这时,在王座上已经等的不耐烦的Arbitro已经招呼来了侍从,想要让侍从提醒这位据说从不按规矩出牌的黑爵士,他才是今天的主宾。
不过还没等他吩咐完,黑爵士就起身,向Arbitro的王座方向走去。
Arbitro刚要高兴,突然瞧见了黑爵士的右手探入了上衣胸口,像是要掏出什么来,再抬眼看到对方面具下似笑非笑的笑意,Arbitro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是凶器!?
“刺、刺--”
“国王您莫非有未仆先知的能力?”
就在Arbitro要喊出“刺客”俩字的时候,黑爵士竟然低笑一声,说了刚才的话。
他的手中多出来一支异常细小精美的匣子,上面的花纹充满了异国风情。
“这是什么?”这么小,连一把匕首的放不下!Arbitro松了口气。
“刺绣,来自东洋华国。”
黑爵士将匣子交由侍从呈献给了Arbitro,他打开匣子,如黄金般金黄的丝绒中躺着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卷轴,用两根指头捏起来拉开一看,Arbitro立刻发出了惊叹声。
“这么小的一块丝绸上竟然有刺绣!啧啧!”要是他没看错,上面还绣着一个貌似东洋少年的小人!“快、快拿放大镜来!”
国王一下命令,身为主人的大贵族立刻慌慌张张去书房,打开藏得隐秘的小柜子,把他那把价值连城的水晶做的放大镜拿了出来,交给了国王。
“我就说我的眼神好嘛……这可真是艺术的奇迹啊!”Arbitro一边用放大镜欣赏着刺绣上的美少年,一边点头。
周围的贵族们都伸长了脖子拼命想要看到能让国王爱不释手的刺绣是什么样子的。有的人离得实在太远,于是只能私下讨论着刚刚从前面的人那里听来的关于宝物的描述。
“是刺绣!?就是在那些昂贵丝绸上画的画吗?”
“对啊,就算是咱们这些贵族,要得到一卷比蝴蝶羽翼还轻薄美丽的东洋丝绸也不容易,更何况是那上面有画的。”
“不过刚才听人说那叫刺绣的东西小的才一个指甲盖那么大,这个黑爵士也太小气了吧!”
“你懂什么?这种微小的艺术才是真的难得一见!”
就在大家议论声此起彼伏的时候,大门那边一列侍从鱼贯而入,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价值连城的宝物,除了丝绸外、还有香料、宝石、珍珠,这些全部都是难得一见的东洋珍品。
“真不愧是黑爵士!早就听说您的商船遍及大洋各处,每天都为您带来数不尽的异国奇珍,今天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哈哈哈。”大贵族连连称赞道,当然,他之所以在Arbitro面前这么给黑爵士面子,和前一晚对方的突然拜访不无关系。
说来这个黑爵士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难以捉摸,都退出社交圈几十年了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还带来了一车让他瞠目结舌的宝物,只为能见到国王一面……不对,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黑爵士是冲着魔王来的,像他这么精明的商人,肯定不会放过魔法石贸易这块赚钱的肥肉的。
大贵族一想到这里就笑的合不拢嘴,现在为黑爵士牵线搭桥了,将来怎么也能分得这肥肉的一大块吧!
这时Akira身边的源泉出去绕了一圈又回来了,他把打探到的这位黑爵士的资料都告诉了Akira。
“听说三十年前,海边的邻国曾经出现了一位来自海上的,神秘又富有的黑爵士,有人说他是靠着船队贸易积累的大量财富,也有人说他智慧超群有精通数国语言,受到异国国王的赏识才得到如此巨额的赏赐,当然更加不靠谱的传言也是有的,说他其实是在外海恶名昭著的海盗,这些都是他抢来的钱。无论传闻如何,他在当时的上流社会的社交圈出手极为阔绰倒是真的,他买下了临海的岛屿,又在上面建了座奢华的贵族庄园,他还设计了一条堪称奇迹的通路,只有日落退潮的时候通往岛屿的通路才会露出,人们都说这是为了可以趁着夜色把一车一车的宝石金币送进庄园,白天涨潮时通路消失,财宝也就被保护在了庄园里,没有人可以带走。总之,这位黑爵士是既富有、又聪明的让世人惊叹。”
“不幸的是,他在二十五年前的一个晚上突然销声匿迹了,有人看到冲天的火光从岛上燃起,大家都说黑爵士被大火烧毁了脸,样貌变得极为恐怖,从此以后就再没出过庄园,然后庄园闹鬼的传闻也传开了,没人再敢去那个地方。”
听完,Akira感到有些意外,心想如果他真的是Shiki,那么说黑爵士这个身份他已经保留了三十年?可Shiki才不过二十多岁。
难道是自己认错了人……?
不会的,黑爵士就是Shiki。
视线相对的一刹那,熟悉的感觉让他确信无疑。
也许……是为了混淆视听才选择和原本形象差异甚大的黑爵士身份吧。
此时的正Arbitro捧着手里的,看着眼前的,眼神飘忽不定起来,他虽然没学习过什么帝王理学,却明白一个大道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于是他颇为警觉的扫了一眼黑爵士。
“有劳你了,这些都是不错的东西。不过嘛……你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让我知道吧?”
“当然。”黑爵士直截了当的回答,他向站在Arbitro身旁的大贵族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心灵神会,弯下胖胖的身体对王座上的Arbitro耳语几句。
“哦哦,原来如此,这件事情可不好办啊……还要看魔王陛下的意思。”Arbitro望向Akira。
“是么,请相信我会说服魔王陛下。”黑爵士也把视线落在Akira身上。
“?”
同时被几人用各有深意的视线盯着看,Akira感到既疑惑又茫然。
他们在打什么谜语?
“不行--!呃……我是说,这么慎重的事情,还是需要仔细考虑过才……嗯?”
Arbitro话说到一半就没了音,因为他不经意的瞧见一排手捧宝物的侍从中,竟然有两个美少年!无论是年龄体格样貌都是他最爱的那个类型!
大贵族眼明手快,赶紧叫来人带这些侍从和他们的宝贝去了后面,他还不忘吩咐手下要单独送那两个美少年去单独的房间。
“陛下,您看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与享乐无关的事情可以等明天再议嘛,您先请回休息吧,我给您备下了美酒……”
“说的有道理!”Arbitro的心早就跟着那两位美少年飞走了,他立刻站起来,也顾不上其他贵族向他行礼就往宴会厅后面的小门走。当然临走前他也没忘嘱咐大贵族一句“盯着魔王”。
Arbitro一走,众人巴结的目标立刻转移到了黑爵士身上,尤其是在场的女性,更是放下她们平日里女王公主的派头,拼命的想要在花丛中成为那支最娇艳美丽的吸引住这位多金又神秘的黑爵士的注意。
不过黑爵士却面部表情,自顾自的啜饮着酒杯中的酒,面具下的那双眼珠从未正眼看过这些女人。
因为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魔王身上。
那看似不经意实则火热的视线太过露骨,让Akira下意识的想要回避,但脸颊上浮现的不自然的绯红还是出卖了他。
“黑爵士大人是否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您刚刚露出了很温柔的笑容呢。”
一位身着渲染着高贵绛紫色与银色藤蔓礼服的优雅女士问黑爵士,熏染过上等香料的花扇难掩她红艳的丰唇,眼角点上的褐色小痣为她绿色的迷人双眸更增添了几分妩媚。
“温柔?”Shiki终于瞥了女人一眼。
“而且还透露着自信,温柔又自信,看来是您……在我们之中有了中意的目标?”女人还在继续试探。“可否让我们知道是哪位辛运儿……”
“女人。”黑色面具下的嘴角扬起弧度,Shiki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警告道。“管好你的嘴,不要自作聪明。”
说完,黑爵士一扬下巴,示意人群散开,然后径直离开。
“……”穿着华贵的女士僵在原地,显然是被刚才那如同恶魔低语的警告给吓到了,就连身边其他贵族好奇的打探她都没有听到。
*** *** ***
“源泉,我喝醉了,想出去透口气。”
“啊,好的,陛下。”源泉从黑爵士一出现就察觉到了Akira的反常反应,既是是很细微的,他也能猜到大概了。魔王陛下认识黑爵士,但两人都在隐瞒这一事实。
再看Akira脸颊微红、回避的眼中充满复杂的情绪……
“魔王陛下,您这是……”大贵族见Akira站了起来,慌忙上前问候。他可是奉了命要看管好这位魔王。
“你们这里的空气太污浊啦,魔王陛下需要去个安静的地方。”源泉赶在大贵族前将他拦下。“我听说您的私人花园可是圣王国赫赫有名的,可否让陛下参观一下?”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过考虑到魔王陛下的安危……您也知道,现在外面有叛军很不安全,不如我派几个得力的侍卫跟随魔王陛下吧。来人啊,叫侍卫队长来。”
*** *** ***
Akira在看到Shiki和那个女人说话的时候,心里的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那是种很矛盾的心情。
一直在隐隐期待出现的人,如今真的站在面前,却让他不知所措。这里不是Shiki的狮心要塞,也不是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旅途上,在这里,到处是Arbitro的眼线,假如一步走错,不但他没有被洗脑的事实会暴露,连Shiki也会被捕。
不想看到Shiki被送上火刑架,那么就要忍耐。
只是……
再看到Shiki和那位美艳动人的女士说话的一刻,Akira还是动摇了。
“两人在一起很般配”“假如Shiki没有因劫婚而犯下大罪,那么他早就和这样的女人订婚了”等等的想法涌上心头,让Akira觉得胸口一阵沉闷,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一样,呼吸困难。
……已经够了,他要出去,无论如何也要逃离这令他难堪的局面。
等他回过神来时,人已经站在了花园里。
大贵族的花园果然气派十足,每隔十步都有一盏烛台,小小的火苗看起来就像是摇曳在夜风中的萤火虫一般点亮了整个花园。
“……”Akira深吸一口气,清凉的风让他清醒不少。
Shiki选在这个场合用假身份出现,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救他?
Akira摇摇头。冷静下来一想,除了Shiki所说的,他完全记不得的十年前的相遇,其他的交集都并不愉快。
但即使如此,Akira也不能否认,在被关押的这段时间里,他期待过Shiki的出现。
只是期待的内容……
Akira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很羞愧。
堂堂的魔王陛下,竟然会像那些甜掉牙抒情诗里的女士一样期待被拯救!
所以当源泉说出“陛下你恋爱了”时,Akira先是惊讶,然后就惊觉自己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恋爱吗?
从未谈过恋爱的17岁的魔王陛下陷入了苦思中。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愁眉不展的站在这里是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自耳边传来,Akira诧异的转过身,只见黑爵士早已站在他的身后,他感觉顿时心跳漏跳了一拍。
“……Shi……ki?”
“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Shiki颔首,他走到Akira面前,突然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着,许久才缓缓开口。“很好,看起来没有受那东西的控制。”
“你是指天使?”Akira用手背推开Shiki的手。“他的意识已经消失了。倒是你,怎么打扮成这副样子?”
“借用了某人的身份罢了。”
“连头发眼珠的颜色都改变了……”
“特制的染色剂和瞳孔晶片。”Shiki摘下黑色的铁面具,眼睛周围的皮肤呈现褐色的焦灼,乍一看起来很吓人,但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辨认出人工的痕迹,只要不去在意那些褐色,黑爵士的整张脸和Shiki的脸型别无二样。
“没想到你还会乔装,不会被认出来吗?万一本尊也在的话……”
“本尊?他已经死了。”Shiki满不在乎的说道。“而且只要戴上面具做点修饰,就不会有人能分辨的出我和我父亲。”
“你的父亲?”Akira愣了一下。“你是说……黑爵士是……”
“是他在邻国留学时花天酒地用的幌子。”
花天酒地?Akira把这个词和Shiki的父亲联系起来,又和他本人联系起来,突然有了强烈的违和感。
花天酒地的Shiki吗?难以想象……
就在这时,Shiki突然拉起Akira的手腕,不悦的看着那个银色手环问道。
“手腕上的是什么东西?”
“……我被Arbitro关押在地下牢房的时候,一个红发的魔女出现把天使的意识从我的头脑中去除了,她说是Arbitro派她来篡改我的记忆,让我以为你是我的敌人,而他是会帮助我的人。”Akira握住手腕上的银环,叙述着。“不过我私下和魔女做了交易,她想要破碎之戒就不能抹去我的记忆,于是我答应她一个月后会给她戒指,代价是替我隐瞒没有失忆的事实,帮助我回国……破碎之戒还在圣王陵墓里吗?”
“一直在那里,圣王的灵魂在守护着它。”
“太好了……”
“你不应该和魔女做交易。”
“那我又能怎样?”Akira苦笑。“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坐以待毙吗?被扭曲记忆然后像个傀儡一样被Arbitro操纵着毁掉我的国家和臣民?”
“……或者,在那里一直等着你来……救我?”
Akira最后像是喃喃自语的话让Shiki的瞳孔中有了一丝波动。
“你在不满我没有来救你?”
“不,我只是在自责。”Akira抬起头,望着Shiki。“现在我的一些想法,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在地牢里我总是想起你,可回忆的不是那些很痛的不好的经历,只有你的正面印象。有几次我甚至觉得你就站在我的面前,将那些锁链斩断,带我离开……现在想想,只会觉得当时的想法很可笑。我不应该有那种不符合我身份的幻想,我是魔王,是一国之君,不能像个女士一样期待被骑士所拯救。”
“愚蠢。”Shiki冷冷的吐出这么一句。“在你的魔王身份之前,你首先是个人,只要是人,就必然会有脆弱的一面。幻想?那根本就不是幻想,你的灵魂在期待着我的到来,这是你真实的渴望,因为你已经离不开我了。”
“不,我可以。”Akira严肃的对Shiki说道。“我相信你会成为这个国家的王,而我也会证明给你看,总有一天我会让魔王国拥有和圣王国相抗衡的力量!”
Shiki听完后,笑了。
“……有趣,我果然没有看错人。Akira,还记得我对你说过,我会给你你最渴求的东西吗?”
“啊。”Akira点头,刚才在宴会厅里,Shiki曾对他说他有让他无法拒绝的答案。
“我原本以为,你想要的是自由。但看起来并非如此,你的野心比我想象的要大。”
“你想要的,是掌握自己的命运。”
这就是Shiki无法拒绝的答案吗?
……没错。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不是金钱、不是王位,也不是逃避与自由,他想要的,归根结底还是掌握命运。
Shiki的眼睛太过犀利,已经将他看得太清楚。
……或者,这也正是Shiki所渴望的?
“接下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给你一次机会让你掌握一切,但是记住,只有这一次。不过……”Shiki拽过Akira的衣领,露出了残忍的笑。“不要让我看到你丧家犬一样的模样,否则我会毫不犹豫的给你套上项圈,把你一辈子囚禁起来,明白了?”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Akira用坚定不移的视线回应Shiki。
“哼。”
Shiki冷哼一声,半晌,他才慢慢松开了手。
“我等着你。”
说完,Shiki刚要转身,Akira却叫住了他。
“……你要走了吗?”
“我也有我的命运要去掌握。”Shiki这样说道。
“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
Akira清楚的记得,天使告诉他的话。
双手染满鲜血却依旧在修罗场上杀戮的Shiki,被神判定为要抹杀的异端。
即使造成这一切,并不完全是Shiki的错。
少年时无法掌握命运才是一切悲剧的开端。
而现在Shiki强大了,强大到可以掌握命运,膨胀的欲望自然会将他的双眼蒙蔽。
他不想眼看着Shiki一步步踏入深渊,直至死亡。
所以……
“不要做出会让你后悔的决定,答应我。”
“……”
“答应我。”
“……嗯。”
Shiki低沉着声音,终于点下了头。
“谢谢。”
Akira轻声道谢,可他接下来的举动却让Shiki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额头上,传来轻如鸿羽却温热无比的嘴唇触感。
那是Akira踮起脚尖,双手捧着Shiki的发丝,在他的额头上落下的一个吻。
“这个是魔王国王族的仪式,接受了亲吻就一定要遵守诺言……你、你笑什么!”
“脸红着说出这种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不算。”Shiki不怀好意的笑了。“你知道圣王国王族的誓言仪式是什么?”
Akira茫然的摇摇头,不过当他被Shiki搂在怀里时,瞬间觉察到了那所谓的仪式指的是什么!
“呜--!嗯……嗯……”嘴唇被侵占的一刹那,Akira不自觉的就张开了牙关,让Shiki的舌头探入,大肆掠夺着口腔的每一寸。
明明是初次的深吻,却表现的像是早已习惯对方一样,连像样的反抗都做不到,青涩的舌头被Shiki舔弄,交缠,像两条火热的蛇一样缠绵着。
对方的温度是那样的真切,甚至比身体结合时还要来的让人心跳加快。
“……呜呜……”快要窒息了,这激烈的吻,还有这紧紧怀抱着他的身体。
快要……融化在里面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Akira觉得眼前的视野快要因窒息而花掉的前一刻,Shiki终于“赦免”了他。
看着不断喘息,面色绯红诱人的Akira,Shiki舔了舔嘴角,低笑着说。
“这才叫吻,记住了?”
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Akira明白,他一生也不会忘记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