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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白金大学篇 (1)
三月初春,随着阳光逐渐的充盈,万物也开始了复苏的过程。先不说植物发芽花枝冒出了骨朵,就连动物也蠢蠢欲动进入到了“让夜晚从此不安生”的——发情季节。
以上的描述如果出现在某各种自然科普类节目里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到奇怪,但此时似乎把它放在N+C联合学院里却也恰到好处。
……不,应该说还是太手下留情了。
“春天到了呢,Akira。”Keisuke肩背书包,兴致盎然的走在Akira的身边,拼劲脑汁寻找着话题。
他觉得今天超级走运!因为能在校门前遇见Akira,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个恐怖的学生会会长Shiki不在!之前只要他想和Akira说句话,甚至多看一眼都会被Shiki一个眼刀吓得退缩。不过今天寒假回来开学第一天就能和Akira一起迈入校园,这种好兆头让他又燃起了斗志,也许他再接再厉就能和Akira……嘿嘿……像学院大道两旁的樱花树一样开花结果呢!
“嗯,的确是变得暖和了……Keisuke?Keisuke!”
Akira看到Keisuke一脸面带桃花还不停对着桃花嘿嘿傻笑的样子,奇怪的推了推他的胳膊。
“啊~!Keisuke又在想什么坏坏的事了对不对?”突然冒出的Rin露出了心知肚明的笑。“哟,Akira,好久不见!寒假过得如何?”
“Rin,早上好。”Akira微笑着回应。
“嗯……不对劲。”Rin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Akira。
“怎么了?”
“你以前啊……你可不会这样笑。”
“唉?”
“怎么说呢,以前的Akira总是摆出很酷的表情啦,最近却感觉你好像整个人都变得,唔……有点温柔……”
突然被这么说的Akira一愣。
“你在说什么……”
“啊——该不会是我那个混蛋老哥出手的结果吧!?”
Rin恍然大悟的一句让Akira反射性的反驳道:“别乱说!这和Shiki……没关系。”
“唉~?那你的脸怎么红了?”
“……”
Akira不自然的扭头,避开Rin好奇打量的视线。脸红不红他自己可看不见,但是脸颊上传来的火辣骗不了人。
圣诞节之后的整个寒假,他和Shiki的关系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由于之前Shiki在滑雪意外中不幸肋骨骨折,所以Akira承担起了照顾他的任务,每天早上从同一张床上醒来后他会帮着Shiki调整替换胸壁上的固定带,然后准备两人的早餐。吃完饭后Shiki会在车库等Akira并开车送他去打工地点,然后他就去处理他的事。有时时间正好的话Shiki会给他打电话接他回家,晚上一起吃饭、洗澡、睡觉,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日子自始至终都是平淡的不能再平淡了。
也就是在这样的平淡之下,Akira养成了很多新的习惯:习惯安静的守在Shiki身边,习惯每天给Shiki发几条短信,习惯对方的喜好例如在逛超市的时候多买几包纳豆烤肉味压缩饼干……
仔细想想,这不就是标准的老夫老妻模式了嘛!?
“Akira,你的脸越来越红了哦。”
“……大概是天气变暖的关系,春天到了。”
找了个蹩脚的借口,Akira低声回答。
“所以说!我住在我家很好!不需要回宿舍!”
这时,穿着深蓝色西式校服的柯诺尔慌张跑过几人面前,柯诺尔的脸上也是泛着绯红,一边跑还一边呵斥着他身后追赶着他的那个白色身影。
“为什么!你必须今天就给我搬回来你这只笨猫!”
一身纯白制服的Lamento学院学生会长莱伊气汹汹的追着柯诺尔,碧蓝色的眼珠里几乎都快喷出火了。
“才不要!反正搬回宿舍你一定、一定又会发疯!”
“什么叫发疯,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好不好!你不也是——”
“啊啊啊——!别说了别说了!我不要听!”
目送互相追逐的两人远去,校门口又走来了另一对熟悉的身影。
“蓉司,你最近想吃酸的还是更想吃辣的?”
“最近都没什么胃口……不过我想我更喜欢吃辣的。”
“嗯,其实孩子是女孩的话也不错。”
“嗯?哲雄你在说什么?那本书是……”
“没什么。”
在蓉司的好奇注视下,哲雄不动声色的把手上那本《准爸爸手册》放进书包里,然后挽起蓉司的手,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顺便还不忘给躲在柱子后面两眼冒火的三田睦扔去一个炫耀的眼神。
大概是听明白看明白这两对的Akira和Rin都发出了干笑。
“看来春天真的是到了呢……”
“春天啊……嘿嘿……和Akira……”一旁的Keisuke继续傻笑中。
*** *** ***
新学期的开学仪式在学校操场上举行,当大家都就位之后,惊讶的发现主席台校长的席位多出了一个。正当学生们小声议论的时候,喇叭里开始放起了由阿尔比特罗亲自谱曲填词的校歌,说好听点是歌词简单曲调上口,说难听点就是歌词太白烂又每周一不停重复播放以至于让人被迫曲调中毒。
“各位同学!很高兴能在新的学期里见到大家朝气蓬勃的面貌!我是咎狗学院校长阿尔比特罗,今天,我和Lamento学院校长利克斯,以及因病缺席的驹波学院校长有重大的消息要宣布!”
阿尔比特罗清了清嗓子,双手一挥,一条巨大的红色条幅碰的在主席台上方展开,上面醒目的写着“N+C联合学院——白金大学部计划启动”字样。
“N+C联合学院正式和白金大学签订协议,从此以后白金大学将成为我们N+C联合学院的一员!”
“啊——!?”
“白金大学,就是那个留学生云集,有号称全国第一超现代校园‘白金大学城’的暴发户大学!?”
消息一宣布,学生之间都发出了惊叹声,谁让最近一年的报纸杂志媒体都写满了关于白金大学的各种报道广告呢。尤其是对于即将面临高考、关心大学择校问题的高二高三学生来说,白金大学这个名字已经耳熟能详。
“下面有请白金大学校长兼董事长东江先生讲话,大家热烈欢迎!”
阿尔比特罗一脸堆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只见一位拄着拐杖,穿着上世纪英伦绅士西服,戴着单片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上来,他浑身散发着上流社会的绅士气质,和阿尔比特罗表面伪装的“假贵族”气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同学们好,我是东江。”东江颔首致意,用中年成功男士独有的沉稳声音说道。“白金大学是我东江集团为培养全国优秀青年人才而建立,这一次有机会和全国闻名的N+C联合学院合作是我的荣幸。我相信,我们的这一次合作,能够为诸位的人生带来新的机遇与挑战。希望在每年的秋季,能在白金大学城入学典礼上见到来自高中部诸位的身影!”
东江的演讲短小精炼,却每个字都能深入学生的心,是啊,能进入教学娱乐设施统统一流的最拉风大学谁不高兴!现在既然已经是合作的大学了,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将会比外校的人有更多的机会进入白金大学!
见东江讲完了,阿尔比特罗带头鼓掌,脸上洋溢着“又有利可图”的露骨笑容,待众人掌声落下,阿尔比特罗拿起话筒补充道。
“白金大学的校区——白金大学城位于本市的碧岛区,为了方便高中部学生咨询升学事宜,我们校长特别允许各位凭学生证进入大学城,而且每天上下午会各有一趟大巴来回高中部和大学城,当然大巴费用是免费的!因为我们宗旨就是一切为了学生!”
阿尔比特罗说这句话的时候, 利克斯双手交叉在胸前坐在校长席位上,要不是面具挡着估计大家都能看到他对阿尔比特罗投去的白眼了。东江则面带公式化的微笑不言语。
“大学……”Akira听到大学这个字眼,觉得既遥远又熟悉,这么一想,Shiki今年高三,很快就要面临升学问题了。
虽然Shiki因为Nano的原因在高三徘徊了很多年,但其实他应该还是想升学的吧?白金大学因为是合作办学的关系,应该会比较轻松就能进。
Akira决定今天回家后和Shiki说一说。
*** *** ***
“不去。”
“唉?”
“那所大学我不感兴趣。”
Shiki坐在沙发上,端起马克杯喝着Akira刚给他热过的用来补充钙质的牛奶,拒绝道。
“还是因为……Nano?”Akira试探地问。
Shiki没有回答。
“如果你能多为自己考虑一下的话就好了……”Akira叹气。“我知道他对你的影响很大,但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试着向前看如何?”
“……”
看到Shiki依旧默不作声,Akira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刚要从沙发上坐起,突然手腕一紧,回头,Shiki正拉着他的手腕紧紧地盯着他。
“告诉我,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我?”
Akira没料到Shiki突然问这个,脑袋里顿时思绪万千,其实他从未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大多数时候Akira都是随遇而安的,对未来的计划可以说是一片空白。
但如果真的要从空白里找到那一点异色的话……
“能保持现在这样就足够了。”
“……”
“我是指现在的校园生活,还有日常生活里,能和你在一起……就足够了。”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Akira看到Shiki的嘴角扬起了微笑。
“Akira。”
“嗯?”
脖子被温热的手掌揽过,一个肯定的吻落在的Akira的嘴唇上。
Shiki他,很满意这个答案。
闭上眼睛感受着对方温度的Akira这样想着。
但是,Shiki的答案呢?他对未来的打算又是什么?
可是就算现在问了也得不到答案,Akira心里明白。
等到Shiki想告诉他那个答案的时候,自然会对他说。
他会等下去。
*** *** ***
深夜,在位于这个城市碧岛区的某个漆黑的建筑内,一双淡金色的眼珠正快速扫过不断闪烁着的电脑屏幕,电子设备发出的光线打在这个人原本就显得苍白的皮肤,他伸出舌头舔掉嘴角处沾上的红白色的披萨番茄酱和奶酪残留物,然后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刚刚获取到的视频资料。
“新的莱姆对战敌人吗?呵……很好。”
飞速的在键盘上输入指令,只见一份标注着“伊鲁雷”和“Lost”的新资料档案被记录在系统中。
“喂。”他拿起手边的一个绿色的立方体说道。“我现在传给你一份资料,还有目标可能出现的区域范围,你们要留意起来。”
“哔哔——”立方体发出了急促的电子音,接着电波那端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是,首领。”
得到了确定的回应,他放下手中的立方体,一个由像素线条组成的兔子脸图案显露在了立方体的一面。
正当他打算继续拿起一片外卖盒子里的披萨吃的时候,另一只拟兔传来了熟悉的抱怨声音。
“——真是的,诺伊兹那个家伙不是跟他说了不准再订这种没营养的垃圾食品了吗!”伴随着的是纸盒被压扁,叠放的摩擦音。
“嘁……又被发现了吗?”诺伊兹咬了下牙齿发出啧的一声。“真是不能小看你……Sly Blue,苍叶。”
*** *** ***
Akira今天下午的课不多,快要放学的时候他给Shiki发了短信,说放学后要去白金大学城看一眼,过了没多久他的手机就震动了几下,Shiki回给他的短信上写着短短几个字。“6点我在大学门口接你。”
这算是得到Shiki的默许了吧。
这次他去白金大学城不仅仅是为Shiki,也是为他自己考虑。自从经过冤罪和Emma的事情之后,他的生活算是稳定了下来,有了这份稳定,Akira也开始考虑起以前从不会在意的未来规划问题,他不是名列前茅的优秀学生,所以可供选择的志愿学校也少之又少,再加上地理环境的条件,位于这个城市边缘却生活十分便利的白金大学城可以说是不错的选择。
乘坐大巴到达白金大学城后,一下车Akira就被眼前的宏伟校园围墙镇住了,说是围墙倒不如说是包裹在果实外面的坚硬躯壳,纯白色的墙身几乎要直耸入云,除非从空中俯视,否则根本无法窥见大学城内一二。
大巴通过外墙的检查站之后直接开入到了内部,里面的情形更是让人咋舌,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以及密布的步行街道组成了这片区域,打扮时尚的各国学生走在街道上,或三五成群,或独自带着宠物边走边交流着什么。
“大学可以养宠物吗?”
同车的一个高中生问司机,司机则得意的介绍到:“那个不是宠物,是All-mate,也就是智能伴侣!白金大学可是以设备先进财力雄厚出名的,每个学生入学的时候都能免费获得一台这样的All-mate作为教辅工具,而且All-mate的外表也可以任意选择,动物型的因为携带便利外形可爱所以最受欢迎。”
“好厉害……”
“那All-mate都能做什么呢?”
“能做的事情可多了,什么储存传输数据啊,当GPS用啊,上网啊,还能帮助使用者实时监控身体健康状态,可以说是大学生活不可缺少的好帮手啊!”
Akira听了之后更加对这所大学城多了一份好感。All-mate吗?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大巴很快就开到位于大学城中心的白色高塔下,当车上的人下来后几个穿着西服的人从塔里走了出来,他们自称是负责校园介绍的教工,Akira一行人跟着几个人走进了被称为中枢圆塔的一楼展览室内。
*** *** ***
【发现了!发现了!目标发现了!】
拟兔突然响了起来,正在自习室单间无聊的翻印笔记的诺伊兹立刻眼前一亮,在确认不会有外面的人注意的前提下,他让拟兔将截取到的监控录像投放到单间一侧的墙壁上,只见黑白的图像里Akira的身影跟随着教工进了展览室。
“只有一个人?”他皱了下眉毛,连带着眉骨上的银色眉钉也上下动了动。“也好,先和Lost交手也不错。辨认出那几个西装男人的身份,把他们的行程告诉我,安排出适合莱姆交战的时机。”
【是!】
拟兔发出噼滋噼滋的声音,很快电子音再度响起。
【报告!检测到校园向导日程,17时30分向导项目结束,可以在自由参观时间安排莱姆对战!】
刚走进阶梯讲堂的Akira身体突然一阵发冷,敏锐的他迅速回头望去,背后除了白色的墙壁什么人也没有,但是他就是有种强烈的被什么人盯上的感觉。
“错觉吗?”
抬头看了看唯一带着“眼睛”的那只纹丝不动的白色监控探头,Akira自我安抚道也许只是错觉。
*** *** ***
被监视的感觉在介绍结束后愈发强烈了,这让Akira很不安,之前被Emma监视已经让他留下了很不好的回忆,难道这次又是教育局的人……?
Akira攥紧手中拿到的白金大学介绍资料,装作没有觉察一样走在步行街道上。现在是自由参观的时间,离和Shiki约定的6点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决定趁这个时间把跟踪他的家伙揪出来。
扫了一眼学校手册底页的区域地图,Akira快步走到一条岔口处转身进到里面,他尽量放轻脚步,想要听清楚是否有第二个人的脚步声跟上来。
“……”想象的脚步声并没有如预期般出现,反倒是有什么微弱的电子声音划破空气传入了他的耳中,并且一直紧随在他身后。
Akira灵机一动,拐进墙角的转弯处,背后贴墙,屏住呼吸。
【哔哔——?】
就是现在!
“啪!”
手中那一摞厚厚的,用上好的铜版纸印制的介绍手册就被Akira当做“大杀伤力武器”给卷成卷甩了上去!动作干脆利落就像是拍扁一只吵人的苍蝇一样,连声音都听得脆响,同时手腕上传来实物被敲击的振动,从振动力量上看应该是个不小的“苍蝇”。
Akira定睛一看,地上正滚动着一个一面浅绿一面深绿的立方体。
【哔哔——】
“这是什么?”
他弯下腰把立方体捡起来,一张像素组成的兔子脸露了出来,正当他好奇的打量这个漂浮在空中还发出哔哔声的奇怪物体时,又一阵电子音从刚刚他来的那条路上传来,Akira抬头只看到同样的一个立方体像是活着的生物一样,见到他发现了自己就快速飞逃掉了。
“站住!”
Akira追了上去,穿过不知道多少个巷子后,他终于到了一个僻静的死胡同里。
被追到墙角的拟兔着急的在死胡同的墙前发出【哔哔】的声音,Akira一步步走近它。
“你已经逃不掉了,呃……奇怪的生物。”
【哔哔——!】
说是生物也不确切,Akira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东西,脑海中闪过在大巴上看到的学生们人手一个的All-mate,难道说这个立方体也是智能伴侣?
就在Akira要伸出手去抓住那个立方体的时候,一阵音乐急促的响了起来,裤袋里的手机也发出了震动,Akira掏出手机翻开机盖,上面显示是Shiki的来电。
“喂?”
【在哪里?】
“我在大学城的……大概是东区的什么地方。”
【大概是什么意思?】电话那端的声音明显一沉。【你迷路了?】
“……我可能被人跟踪了。”Akira不想对Shiki隐瞒现在的处境。
【开着手机,在我到达之前不要贸然行动!】
手机里传来摩托车发动机启动时的爆裂似的轰鸣声,Akira把手机从耳边移开,右手攥着手机的他瞬间安心了许多,可当他他再次看向那个立方体时,绿色的方块已经消失不见了。
“!?”
刹那间,一阵刺眼的绿光闪现,巷子的地面和墙壁上浮现出无数绿色的立体线条,将Akira包围住,他本能向后退,但离着灰色墙壁还有一米远的距离他就被挡住了,一面光幕组成的墙的墙拦住了他的退路,同样的,还有上下左右的其他五面墙,将Akira禁锢在了一个巨大的立方体中。
正当Akira试图找到突破这堵墙的方法时,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电子音响起。
“欢迎——来到——莱姆的世界——”
“……!”
他转过头的瞬间,视线和一只绿色的大兔子对上。仔细一看,那其实不过是个兔子布偶的脑袋,却安在了穿着白黑绿相间衣服的人类身体上,裸露出来的人类的手指随意插在低腰裤的裤兜里,一幅玩世不恭的姿态。
Akira注意到他腰间的皮带上左右各拴着一串长着兔子脸的立方体,立刻明白过来追踪他的奇怪方块的来历了!
“是你在跟踪我?”
“Akira,绰号——Lost。”
“!”Akira愣住了,这个绰号是以前在CFC高中参加匿名考试的时候用的。
之前就读的CFC高中为了应对上级“不公开分数排名”的规定,搞了个名为Bl@ster的考试系统,其实就是把大大小小的周考月考都匿名化,每个同学都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称号,考试结束后分数照样会公开,但是名单上却只显示称号不显示真名。而且这个考试系统还能自动给予同学相应的积分,每个季度末都会有总排行榜展示,考试分数高,积分就拿得多,最后总排行榜上的排名就高,前三名的人还能得到各种物质和金钱的奖励。
这种带点竞技色彩的考试系统让学生们、尤其是男生们都趋之若鹜,一开始大家都拼了命的学习,只为能让自己的称号荣耀在榜单上。但到了后来,某些人的心态开始有了变化,因为实在无法超越优秀的学生,让他们空有狂拽酷霸的称号却进不了榜单拿不到奖励,于是有人开始作弊,方式无所不用其极,有夹带纸条在袖口里的,也有戴无线电耳机的,有把橡皮挖空内藏电子设备的,甚至干脆有的人直接胁迫优秀生把考卷给他们看。
学校很快就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当机立断立刻出手制止了这种风气,毕竟学校的工作是教授知识让他们通过高考进入理想的大学,而不是“锻炼”他们的作弊技巧应对高考啊!
Akira那个时候用的就是赫赫有名的“Lost”绰号,那时的他长期居于榜单第一名,当时他的性格比较孤僻,也不爱和其他人交流,所以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三个月以来大大小小十几次的考试卷子统统被教育局的人做了手脚,为的是在季度末的榜单出来后诬陷他考试作弊,从而将他逼到绝路上,被迫接受卧底咎狗高中的任务并找出莱茵大补液的制造源头。
所以“Lost”的绰号,在人们的口中是有着双面意义的绰号:极佳的运气;连续十几次顶风作案的勇气;被抓后依旧坚信自己没有作弊的意志……简单点说,在学生中他就是作弊史上的一个传奇。
但是真实情况是什么,也就只有Lost本人知道了。
“让我来见识一下——你有多厉害——”
“你想做什么……!”
“这里是莱姆的战场——用脑力战斗的——战场——我要你——用你的全力打败我——现在开始——由我先攻——”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不需要明白——回答我提出的问题——错误的话——你的脑内就会被——破坏——”
“被破坏!?”
“现在——开始——”
兔子头怪人手一挥,抛出一个拟兔,拟兔在空中翻滚几下突然变成了一只穿戴着绿色衣服帽子的可爱兔子的形象,只见它伸出短粗的白爪子发出号令,立刻就有另一只身形庞大的戴着拳击手套的大兔子蹦了出来。大兔子把拳击手套碰碰撞得直响,然后飞跃到空中一拳撞出了一个超大的立体显示屏,上面刷刷的冒出了无数代码,而这些代码又翻转着化作了一个一个可辨识的文字。
【回答这个逻辑题——这个问题有以下四个前提:】
1、有五栋五种属性的房子。
2、每一位房子的主人发色都不同。
3、这五个人每人只喝一种饮品,只有一种幸运物,只养一种宠物。
4、没有人有相同的宠物,幸运物,喝相同的饮料。
【提示—— 】
1、红发主人住在和式房子里
2、蓝发主人养了一条狗
3、棕发主人喝玉米粥
4、酒店在民宅左边
5、住酒店的人喝啤酒
6、幸运物是簪子的人养了一只麻雀
7、住平房的人幸运物是透明雨伞
8、住在中间那间房子的人喝茶
9、白发主人住第一间房子
10、幸运物是烟管的主人住在养水母的人的旁边
11、养鹦鹉的人住在幸运物是透明雨伞的人旁边
12、幸运物是脑仁牌logo的人喝健脑宝饮料
13、金发主人幸运物是王牌兔子logo
14、白发主人住在木屋旁边
15、幸运物是烟管的人的邻居喝机油
问题是:哪个头发颜色的主人养兔子?”
【你有3分钟的时间回答——计时开始——!】
“等等——我根本就不想……”
【还有2分50秒!】
“……”
【2分30秒!】
Akira看着屏幕上的问题,又看了看那个兔子头怪人。
虽然完全摸不到头脑,但是……
Akira又看了看手上的电话。
【还有1分钟!】
【30秒!】
【10!9!8!7!6!5!4!3……!】
“金发的是养兔子的!”
【哔哔——答案分析——答对啦!】
空间里响起拍手声和喝彩声,不过怎么听都是机器放出的背景音。
“哦?”兔子头怪人没有再用电子音说话,而是用正常人类的声音发出了疑问。“在没有All-mate辅助的情况下用心算得出了答案吗?还是说,Lost有其他方法获得答案。”
“……我猜的。”
兔子头怪人沉默了几秒,问道:“为什么,你应该知道你只有25%的几率猜对。”
“不,我觉得答案就是那个。”
“理由。”
“因为上面写着‘金发主人幸运物是王牌兔子logo’,既然用兔子做logo,那么他大概很喜欢兔子吧。”
“……所以?你就觉得他会养兔子?”
“嗯。”
“……”
在场的所有人和“兔子们”都沉默了半响。
“呵、呵呵呵呵……”
突然兔子头怪人笑了,Akira心想不会是这家伙被刺激到了吧?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吗让他这么有自信自己答不对?!
“原来如此……运气也是莱姆战中制胜的要诀,看来入手了非常有趣的情报。但是Lost,你奇迹般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提出你的问题!”
“……问题?”
“你有30秒的时间向我提问,你们,防御阵型。”
“是——!”兔子们立刻围在一起护住兔子头怪人,一副随时备战的样子。
Akira完全不明白对方的意图,所以干脆就直截了当的问:“你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啧,明知道哲学题是All-mate脑容量范围之外的问题还故意提问吗?”
“我没有All-mate,也不想问机器人,只想从你这个人类口中得到答案。”
“没有All-mate?真是落后,在莱姆战中没有All-mate就如同赤身裸体一样,你用什么来保护自己?”
就在这时,摩托车的轰鸣呼啸而至。
“他有我就够了——!”
“Shiki!”
Akira一抬头,就看到Shiki的摩托一个漂亮的甩尾,黑色的日本刀刀柄被它的主人挥向地面上的绿色立方体,刀柄尖端精准的将立方体打飞、撞碎在了水泥墙上。顿时整个空间发出了不稳定的波动,一个四边形的豁口被打开了。
“嘁……”兔子头怪人敏捷的躲闪开冲进空间的摩托车,转头看了眼地上冒着火花的拟兔。“该死。”
急促的刹车声落下,摩托完全将Akira护在了后面。
“就是你这个杂碎吗?”Shiki的语气带着怒意。“随便动我的人,胆子倒是不小。”
“Shiki,伊鲁雷。”兔子头怪人丝毫没有怯意。“曾拿下三次全国中考模拟测验第一名的人。只可惜,到了真正的考场上,却只拿到了第二名。”
Akira就算看着Shiki的背影都能猜到Shiki现在的脸色一定是要准备杀人的状态,于是下意识的拉住他的胳膊,担心的小声唤道“Shiki……”。
“我本来计划今天只和Lost对决,既然你也来了,那么干脆一并解决好了,让我来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天才在五年后是否还是一样的厉害吧。”
“……有趣,不过是个自信心膨胀过度的杂碎而已。”Shiki用靴子将摩托支架踢下,然后跃身下车,一副要接受挑战的样子。
这也太容易进入状态了吧!Akira心里喊道,Shiki真的明白对面的怪人要做什么吗?这可不是打架,是类似于电视上早就过气的节目开○词典的智力闯关游戏啊!以Shiki那一根筋的思维没问题吗!?
“就是这里哦,苍叶先生。”
“没错没错,快把到处惹麻烦的诺伊兹先生领回去吧?”
巷口拐角处突然冒出了两个长相相似的男人,都是金发碧眼,身材高大,而且连说话的调子都一致。
正当Akira怀疑这两人是双胞胎的时候,一抹漂亮的蓝色出现在两人之间。
“啊——诺伊兹!你难道又——!?”
“切……”兔子头怪人啧了一声。“这次算你们运气好,下回……”
“没有下回了!”
“苍叶……”
兔子头怪人把头套取了下来,一个留着金色短发、眉骨耳朵嘴唇上都打满银钉的少年面孔露了出来。他的鼻梁挺拔眼窝也很深,再加上白的不像话的皮肤让人一眼就认出他是白种人。
叫诺伊兹的外国少年一手托着兔子头,一边面无表情的听着苍叶训话,不、说是面无表情也不确切,应该说是眼眉虽皱着,但嘴角却扬着,一副失望却又开心的纠结模样。
“好了,快去向对方道歉!”
“不要。”诺伊兹眼睛瞥向一边。“我只是在做日常训练。”
“哈——?我答应过不再强拉别人的意识进莱姆世界开战的!”
“我没有进入意识世界对战,我在现实中做出了莱姆世界,在里面模拟对战不算违背承诺。”诺伊兹瞄了一眼苍叶,然后又把视线撇向一边,嘟囔道:“我才不会傻到在赢你之前就让你讨厌呢。”
“你……你说什么呢!”苍叶瞬间结巴了,他的脸颊也呈现出不自然的红。
“你也答应我了,如果我在一个月后的莱姆战赢了你,你就跟我回德国。”诺伊兹认真的说道。“所以我才找有实力的对手来练习,我会打败你,还有另一个你的‘暴露’能力,然后……”
“别、别说了!”苍叶红着脸打断他。“你如果真的想练习可以找我啊,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我只是在资料库里筛选出符合练习条件的人,他们两人都是在考试上有开外挂的高水平者。”
“唉?”
苍叶顺着诺伊兹的手指方向看去,顿时愣住了。
“你是……Shiki?”
被不认识的人叫出名字,Shiki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苍叶和这个家伙认识?”诺伊兹的视线唰的一下敌意指数满点了!
“不不、只是很久以前见到过几次。”感受到诺伊兹的强烈视线,苍叶干笑着摆摆手让他别往歪处想。
“这么一说的话,好像真的是认识的人呢,特利普,你还记得吗?”戴眼镜的金发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看向自己的同伴。
“就是那个谁,啊……叫什么Shiki来的喜欢穿一身黑皮衣的男人嘛。”金发的同伴抬头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对对,是Shiki先生啊,好久不见了。”
“你们是谁?”Shiki用冷漠的表情回应戴着笑脸“面具”的两人。
“对哦,像Shiki先生这么有名的人,是不认识我们这种路人的,抱歉没有自我介绍。”戴眼镜的男人说道。“我是威尔斯。”
“我是特利普。”
“……双子?”
“不是双子。”&“才不是双子。”
两人同时回答道,同步率高的让人怀疑其实这俩根本就是双子吧!
“无所谓。”Shiki冷哼一声,他对威尔斯和特利普不感兴趣,而是直接把视线落到苍叶身上。“管好你的人,下次放出来时注意点!”
“呵……呵呵……”苍叶没有对Shiki带着威胁意味的词语进行反驳,似乎不想把事情闹得更糟。
“你个家伙——”
“嘛嘛,就到此为止吧,诺伊兹和我回去。”
苍叶拉住一脸不爽的诺伊兹的胳膊往回拽,这时他脚边碰到了一叠纸质资料,捡起来仔细一看上面印满了白金大学城的介绍图文。
Akira见苍叶手上拿着的纸张,他意识到自己刚到手的资料给散落在了地上,于是弯下身捡起了落在身边的几张纸。
“这个是你的吧?”见到Akira寻找失物的动作,还没等他开口要回,苍叶就主动走上来把资料还给了他。
“谢谢。”
“我应该替诺伊兹向你道歉,你是想报考我们学校吗?”
“啊,嗯……”
“这样的话,作为赔偿,如果你需要任何关于学校的讯息或者想游览校园的话可以来找我,我叫濑良垣苍叶,是这里大四的学生。”
“我是Akira。”
“Akira吗?我记住了,我给你我的手机号方便你联系吧。”
“嗯。”Akira掏出手机,然后按照苍叶念的号码记录在通讯录里,然后又拨通苍叶的电话,挂掉。
“好了,我记下了。”苍叶把来电显示的手机号同样记录在了他的便携终端里,那是一个外表和手表一样却能同时具备手机、网络和邮箱功能的高科技产品。
“那个……苍叶先生。”
“叫我苍叶就好,‘先生’的称谓很不习惯啦。”
“啊,好。苍叶背包里的这是……All-mate?”Akira指着苍叶背包里露出的深蓝色小只蝴蝶犬毛茸茸的头,不确定的问道。
“对,他是我的All-mate——莲。”苍叶唤醒睡眠模式下的莲,莲睁开一双浑圆炯黑的眼睛盯着Akira。
【你好,我叫莲,请问你有看到我的苍叶吗?】莲一开口就是与他可爱外表极其不符的粗犷低沉的男音,让Akira颇感意外。
“莲,我在你后面,托着你呢!”苍叶一把将莲翻过身,抱在怀里,让他看清楚主人在哪里。
【抱歉,我的系统刚启动还没有进入状态。】
“没关系,难得见到你睡迷糊,这回可让我抓住你的把柄了。”苍叶坏笑的揉着莲的头。
【苍叶……】
“骗你的,别这么沮丧嘛。”
Akira看着人机互动场面觉得很新奇,All-mate既是宠物,又能独立思考和人类交流,以前他以为只能在科幻电影里见到的,而现在在白金大学里Allamte几乎人手一个,Akira心里感叹到这所大学实在是太厉害了!
就在两人一机进行“友好会谈”的同时,旁边站着的四个大男人脸上表情各异,除了威尔斯和特利普脸上都笑眯眯的,诺伊兹和Shiki的表情那叫一个醋意十足。
“走了。”Shiki走上前,一把揽过Akira的脖子把他拉上了摩托,启动,开车,走人。
“哼,跟我走。”诺伊兹哼了一声也拉着苍叶的胳膊往外走。
末了两个吃醋的男人还不忘互相甩出一记眼刀。
“那么我们也走吧?”威尔斯对特利普说。
“走咯走咯~看到了有趣的表演也值了,不枉费我们及时通知了苍叶。”
两人说完,心满意足的继续他们大学城区的巡视。
第27章:白金大学篇 (2)
一路上诺伊兹都很安静的跟在苍叶身后,而莲扑腾着四条小短腿吐着舌头跟在两人后面一路小跑。
苍叶向后偷瞄的时候发现诺伊兹低着头皱着眉一声不吭,不知道脑袋里又在怎么高速运转了。
“唉……”八成是心里憋着问他关于认识Shiki的事情吧。
两人刚走到宿舍楼附近就有低年级的学生认出了他们,有礼貌的向他们打招呼。
“哟,首领好,苍叶哥好。”
诺伊兹一如既往的用点头表示回应,苍叶则不好意思的向对方回应着问候了一句。
因为苍叶从未参加过某个特定的社团,低年级的见了他也只是称呼学长,所以现在被叫“什么什么哥”这种带着痞气的称呼让苍叶总觉得别扭。
顺便介绍一下,诺伊兹是大学社团“王牌兔子”的首领,白金大学有各种各样的社团,但按性质来分主要分为三类,第一类肯定是学生会这样和校方行政管理有关的社团,第二类是长久以来就很受男生欢迎的体育类社团,第三类是今年才兴起的,以电子科技为主要活动主题的脑力类社团。
“王牌兔子”就是汇集了大学里各路科技类精英的新兴社团,和大家印象中的电脑宅不同,他们都穿着时髦,All-mate先进,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有着不输社会专业人士的情报分析收集能力。在日益流行的以智力对决为主要形式的莱姆战斗中,强大的情报搜集能力是必不可少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王牌兔子”才能私下靠出卖莱姆战情报来赚钱。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已经成了脑力类社团中的龙头。
“那么你先回宿舍吧。”苍叶在宿舍楼门口停下,对诺伊兹说。“我回去了,明天记得要上课,不准翘课!”
“好烦……”诺伊兹一瞥眼睛,拉住苍叶的手就往宿舍楼门里走。“你跟我进来。”
“啊,不行!”都告诉他了他的访客卡只能用到昨天,在新卡下来前的这一个月里暂时他进不了这栋专门给留学生的、保全系统比一般的楼好上不止一点半点的宿舍楼。
“用这个就行了。”说着诺伊兹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张ID卡,在机器上一放,立刻就显示“信息确认完毕,可以通行”的字样。他把卡塞进苍叶的手里。“你拿着,以后就可以随便进来了。”
“这可是作弊啊,没问题吗……”苍叶看着手里的卡片小声说着。
“管他是什么,我高兴就行。”
又是这种洋洋得意自负又欠揍的笑!苍叶一边想着一边把卡收好。
他们坐电梯上了七楼,诺伊兹的房间在走廊尽头,打开门后只见又是一盒吃了大半的披萨放在桌子上。
“又是披萨?”
“啊。”
“这样下去可不行,怎么也要吃点别的……”
“那今晚就叫两份意大利千层面吧。”诺伊兹翻阅着外卖餐厅的宣传单,作势要打电话。
“等等,那有什么区别吗?”苍叶制止道。“我是说你应该吃点家常的菜而不是这些垃圾食品。对了,食堂的饭菜就不错。”
“不要。”诺伊兹干脆的拒绝。“食堂没有外卖,不选。”
“……你啊……到底是哪里来的大少爷啊,非要吃外卖。”
“算不上大,不过我家家境还不错,在德国有自己的公司和别墅。”
“不我就是随便比喻一下……”苍叶没有把诺伊兹的话当真,以为他只是在面瘫着用玩笑来回应自己。“算了,千层面就千层面吧,下次你和我一起回婆婆家吃饭吧?你好久没去婆婆都埋怨我是不是又和你吵架了……”
“嗯。”
诺伊兹点头答应,然后他打电话叫了两份千层面还有一些零食和饮料。
挂掉电话后,屋子里安静了下来,莲也找了个软垫在上面蜷成一团进入了休眠状态。
沉默了一会儿,诺伊兹先开了口。
“那个叫Shiki的男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果然还是问了吗?苍叶见诺伊兹一脸认真的表情,于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说是认识,其实我们就见过几面而已,以前参加莱姆……就是我还被叫做Sly Blue的时期,一次我被人拉着去了校外的莱姆战,赢了之后被对方纠缠不休,说什么自己喝了莱茵就不可能输,反正我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啦。结果有一天我被他们好几个人堵在了校外的巷子里,刚做了最坏的打算就……”
“你不是很厉害吗?飞踢之类的必杀技。”
“那种狭窄的场所里使不出来啊,还有堵我的几个人神色都不太正常,好像是磕了药还在兴奋头上,说话怪里怪气,力气也大得很。”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外面谁喊了一声‘Shiki来啦——’,然后这帮人脸色瞬间就变了,也顾不上打架了就往外面跑。我想趁这个机会离开那个鬼地方,没想到刚出巷口就看到刚才还嚣张的几个人都被打趴在了地上,唯一一个清醒的家伙正坐地上狼狈的求饶。”
“你就这么遇见的Shiki?”
“嗯,不过当时虽然和他撞见了但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我看着地上那几个家伙还不忘添上几脚,当时还真是幼稚,现在可不会那么做啦。”苍叶苦笑着说道。
“后来我有几次在校外的莱姆战观战时见到过他,不过他看起来不像是对莱姆感兴趣的。因为好奇我还向人打听过他的事情,听说他是当地有名的道上的人,不过没人知道他背景有多深,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身手极好、头脑也好,就不知道为什么他没参加当年的高考,而是主动在咎狗学院的高三留级,真是怪人。”
“嗯哼。”诺伊兹嘴角一扬。“资料显示他现在还在高三。”
“不会吧?”
“从17岁开始到现在已经留级三年了,意料之外有毅力的对手啊。”
“对手……?”苍叶听诺伊兹的口气又像在盘算什么。“别再搞莱姆强制开战了,万一哪天真惹出麻烦怎么办!?”
诺伊兹把脸转过去,哦了一声。
“不要回答的这么敷衍啊!”
真是让人头疼的家伙!苍叶心想。说起来他是怎么招惹上这么个别扭鬼的?
白金大学每年都有不少外国留学生来交流学习,为了帮助留学生更快更好适应这里的生活,学校特地安排给每个留学生都安排了一个本地学生结成互助小组。帮衬外国同学本来是大二或大三学生的任务,苍叶已经大四了,课下大多时间都贡献在了“平凡店”里打工积累经验上,结果有一天在出去送货的时候,苍叶被意外拉入了莱姆的世界,和某个家伙打了一仗还莫名其妙的就赢了。结果这个家伙不是别人,就是第二天主动找上来要他做互助搭档的诺伊兹!据他说是结组是为了找机会和苍叶再战一次,不但要战,而且他还要拉他入“王牌兔子”社团。
对莱姆不再感兴趣的苍叶当然拒绝了诺伊兹,而结组的事他刚想拒绝,就接到了他的哥哥,白金大学学生会会长生的电话,在电话里,生感慨到如果苍叶有了朋友那么身体不好不能出门的他也能感受到那份快乐,而且在听说了诺伊兹的事情后,生露出了欣慰的笑说道“看到弟弟又多了一个好朋友觉得终于可以安心了”。不忍心让生失望的苍叶只能暂时放弃了之前的打算,硬着头皮答应和诺伊兹结组。
之后又发生了很多的事。逐渐的苍叶意识到,当初若不是有生的那通电话,他大概会错过唯一一个了解诺伊兹的机会。
外卖很快就送来了,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讨论着有关最新型号的All-mate的消息。
“东江财阀正在研发新的All-mate。”诺伊兹吞下一口千层面说道。“据说适用人群可以扩展到高中。”
“校长对All-mate的热情真是高涨啊,这是不是因为和N+C联合学院合并的关系?”
“我看倒像是为了研发才合并的学院。”
“为什么?”苍叶好奇。
“不为什么,就是有这种感觉。”
“哦。”苍叶继续埋头吃饭,过了一会儿他抬起眼看着熟睡中的莲,感叹了一句。“All-mate真是了不起的发明呢……不但能处理各种事物,还能思考,和人交流。每次和莲说话,我总把他当做一个真正的人类看待。”
“对我来说All-mate不过是工具,只是比电脑更方便携带。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特别让人感兴趣的也就只有莱姆战了。在智力对决中,人是战士,All-mate是武器,要想打赢战斗,人脑的运作才是关键,All-mate只是辅助人脑处理信息收集以及复杂运算的工具而已。所以那些交流在我看来不置可否。”
“话是这么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对All-mate的观点大多如此啦,不过像我已经开始工作、不再接触莱姆的半个社会人,All-mate更像是朋友一样的存在。”
“哦?你会像新闻里那个家伙一样,想和自己的All-mate结婚?”诺伊兹扬起嘴角反问。
诺伊兹指的是前几天新闻报道说,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因为和自己的动物型All-mate相处四年产生了感情,于是不顾伦理法律非要和All-mate结婚,结果被各种舆论批评的事情,大学里现在还在传言说那个毕业生像是被迷了心窍一般谁的话也不听,就听All-mate的话还非All-mate不娶。
“别开玩笑了,就算人有什么想法,All-mate大概也不会有那种感情在电子线路中产生吧?如果不能心意相通,我是不会结婚的。”苍叶赶紧摇头。“而且莲是男孩子,不可能的啦……我把莲视作我最好的朋友,过去是,以后也会是。不管All-mate如何更新换代,莲就是莲,我不会再有别的All-mate了。”
“……”诺伊兹凝视苍叶几秒,说道。“看来All-mate没有情感表达系统倒是个好事。”
“嘛……谁知道呢,如果真的有的话其实也不错。”
“……”
诺伊兹不说话了,低头吃着自己手上的千层面。
吃完了饭,苍叶起身抱起莲装进背包里准备要走,却被诺伊兹在玄关门口叫住。
“明天跟我打场莱姆。”诺伊兹的口气一如既往的直接。“不准不来,我查了你明天下午没有课也没有打工。”
“那你有没有查你的课程表?你明天上午有语言课,别告诉我你忘了,还有不准因为红雀是授课老师所以不来。”
“……我口语够好了。”
“书写还不行吧?不去的话学校可是要扣出勤分的,到时候拿不到文凭就麻烦了。”
“我又不是为了文凭,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打莱姆战。”诺伊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呃……”苍叶被他堵得语塞。“总之!如果你还想打莱姆的话,就必须要拿到足够的分数在大学里呆下去,这个你明白吧!”
“分数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我很快就能打败你,到时候我……”
“如果明天上午红雀说你没去上课那么下午的莱姆就取消。”
“……”
见诺伊兹愣了一下,然后极不情愿地点了下头,苍叶这才满意。
“那么,看你明天的表现了。”
“苍叶。”
“嗯?”
苍叶刚一回头,嘴唇就被一个软热的物体覆盖上。
“啾——”
清脆的吻声在他的唇瓣上响起,就是这一瞬间的失神,让诺伊兹抓住机会将舌头也伸了进去。
“唔……”
玄关里回荡着若有若无的黏腻水声,听得让人心痒无比,更不要提已经被吻得脸红心跳的苍叶了!
“唔唔……诺伊……兹……别再……胡闹了……!”苍叶尽量保持着理性和身为年上前辈一方的自尊心,终于把这个难缠的后辈给推开了一个空隙,狼狈的逃了出来。
“怎么,我的技术不好?”诺伊兹舔着嘴角一脸不解。“有了痛感之后,我没再对你粗暴的kiss过吧?”
“呃……是不再粗暴了……但是不是这个的问题!” 苍叶涨红了脸,又羞又恼的批评诺伊兹。“你、你不要搞这种突然袭击啊!”
“哦,下次我会提醒你我要吻你了。”
“你这个小鬼……我要回去了,明天一定要去上课!”
“嗯哼。”
说完,苍叶一边用力擦着嘴角,满脸通红跑出了诺伊兹的宿舍。
“呜……诺伊兹这个小鬼!”
“嘟嘟——嘟嘟——”
半路上,苍叶的便携终端响了起来。
“嗯?哥哥?”他点开屏幕,看到是他的双胞胎哥哥生的来电,于是按下了接听键。
【苍叶?】
“生,有什么事吗?”
【我听威尔斯和特利普说你今天遇到了一些麻烦,没事吗?】
“啊啊,没事没事,早就解决了。”那两个家伙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告诉生!苍叶心想。生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因为这种小事都让他劳神伤力那么他这个做弟弟的就太没良心了。
【那就好。】生担忧的表情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安心的笑容。【苍叶你还没回奶奶家吗?】
“没有,我在朋友家吃的晚饭,奶奶也知道。你呢?不会这个时间还在学生会吧?”
【被你猜中了呢。其实我今天晚些时候有身体检查,所以还要留下来。】
“怎么又是体检,上周不是刚刚检查过了吗?一切正常。”
【好像是为了再次确认,而且学校管理部门最近都很忙,所以体检时间都只能安排在晚上了。】生做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对不起苍叶,请跟奶奶说我不要紧,我很快……就能回去和你们一起住了,抱歉……】
“没关系,我会跟奶奶说的。”
【谢谢,还有,莲还好吗?】
“莲?好得很啊,他还在我的背包里睡觉呢,要我叫醒他吗?”
【不,不用了,有莲在你身边我就可以放心了。那么我们下次再联系吧,晚安,苍叶。】
“晚安,哥哥。”
*** *** ***
结束通话后,生一个人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安静的坐了片刻。
这时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在经过学生会门前的时候,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
“……那是当然,如果东江先生也有此打算的话……”
“……”生悄悄起身走到门口,推开门缝向外望去,他看到一个白色西装长着一头金发的男人被几个黑衣人簇拥着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处。
“阿尔比特罗校长?他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生认出了白西装男人的身份,这还要归功于他的特殊能力。因为他的身体一直被东江以照顾的名义关在中枢圆塔中,极度渴望出去看一看这个世界的他将自己的意识化成了许多个、散布到了大学城的每个角落,他还可以将意识通过电视、监控等媒体传播,从而看的更多更远。
原本是渴望自由而发挥的能力,在被东江发现后被用在了他的野心计划中。
生很害怕他的双胞胎弟弟苍叶也被东江利用。虽然当时苍叶被认定是没有能力的“死婴”而被遗弃,但他能透过意识感觉到,苍叶的身体里有着另一个本我,这个本我拥有着和生截然相反但破坏力更加强大的能力,一旦本我察觉到危险,那么他就会出现保护苍叶,而苍叶的眼睛也会相应的变成金色。
苍叶一直以为体内的另一个自己是危险的,但生知道,那个本我,才是最初苍叶的模样,也是他出生时的真实姿态。
生叹息着,他因为过度分散意识而使得意识稀释了许多,再这样下去,恐怕已经时日不多。等他走后,东江会不会又注意到苍叶?如果苍叶的能力被发现的话,那些无休止的手术与研究,一定会毁掉苍叶。
但是……
就算他想要保护苍叶,也不太可能了,因为连他自己都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
他现在,只想尽快的从这个牢笼里解脱出来。
生坐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让一小部分意识分离出他的身体,进入到了闭路监控的系统中。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视野中已经浮现了会议室的内部模样。
“……所以说,东江先生这次邀请我来,是想和我达成协议?”坐在桌子左侧的阿尔比特罗说道。“不过很可惜,我实在想不通您为何要这么做,我们只是一所升学率还算不错的学校,除了和白金大学在教育资源上可以共享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作用了吧?”
“阿尔比特罗校长,您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你们的过人之处,尤其是咎狗学院。”东江不紧不慢的陈述着。“想必您也已经有所耳闻,我的财阀正在开发的‘光麻药’。”
“东江先生是想找我谈这个啊。”阿尔比特罗露出一丝惊喜。“我的确听说过。”
“光麻药的原理是利用光线的变换组合,通过照射人类视网膜刺激到神经系统,从而让人体产生类似于吸毒后的兴奋反应,和药物麻药不同,这种光麻药不会影响人体健康,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它是合法的,更确切的说,是在东江财阀的辟护下合法的。”
“但是光麻药只能算得上是我视线最终研究目标过程中生产出来的副产品。”
“哦?那么您最终的目标是……?”
“在您的周围,除了生存必须的阳光,灯光之外,还有什么光是无时无刻围绕在身边的?”东江指着他身后的电视屏幕说道。“是传播媒体释放的光。”
“如果光麻药只能在Club之类的密闭空间里起作用,那么影响的人终归是少数;假如我们把这个密闭空间无限放大,放大到整个城市、国家、甚至星球,那么同样的光麻药装置也要无限增加,而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选择利用荧幕,包括电视、网络这些传播媒体作为光麻药的释放装置。这样一来,就不能再称之为光麻药装置了,而是——人心操纵装置。”
“人心操纵!”阿尔比特罗几乎惊叫了起来,这种高端洋气的词语是他从来都不敢说出口的,不是他没想过,而是他知道自己的分量最多只能把这当成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了。
而现在眼前就有个疯狂的男人对他说着人心操纵装置!他无论如何也要听下去,也许这是个让他能飞黄腾达的好机会!
“那么东江先生找我来是为了……”
“人心操纵固然可以创造出顺从的民众,但是还不足以让一个城市独立,还需要军力。”东江继续说道。“我们需要足够强大的军队来守护取得的成果,虽然财阀可以提供精良的武器装备,但能够驾驭它们的优秀士兵却很少,所以我需要用莱茵组建一支最强大的军队!”
阿尔比特罗愣了一下,眼珠快速一转,作出可惜的样子。
“可莱茵只是用在提高人类脑力记忆力的补品而已。”
“身为前ENED研究人员的你应该清楚,莱茵最初被开发是为了什么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阿尔比特罗大惊失色,他一直以来都隐瞒着那段过去,ENED部门早已不复存在,应该不会有人知道的啊!
“不需要向我隐瞒什么,阿尔比特罗校长,你我都是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合作,这样才会让赌博变得更有趣。”
“您是想要我提供莱茵是吗?不过我并没有莱茵的源头。”
“这我也很清楚,你的莱茵是来自那个叫Shiki的男人。”
“对,那家伙脾气可没我这么好啊。”
“呵呵,的确,他很干脆的就拒绝了我的提议,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很思想过于顽固的人,并不适合参与到对命运的赌博里。”
“没有他的帮助,恐怕……”
“已经不需要了,莱茵的源头,也就是Nicola·Premier,我已经掌握了他的行踪。”
“真的?那实在是太好了!我也很想见见传闻中的病毒宿主是什么样的人。”
“当然可以,我想很快就会有他的消息送到我的面前。在此之前,我希望阿尔比特罗能把所有服用过30%以上浓度莱茵的人员名单给我,我们将很快进行第一批人员的改造训练。”
“当然可以!不过……”阿尔比特罗委婉一笑。“请允许我先问您,研究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可否让我参观一下,还有日后的利益分配……”
“呵呵,阿尔比特罗先生请放心,随我来,我会让您见到您所期待的的成果。”
说完,东江做了个请的手势,阿尔比特罗跟随他出了会议室。
生的视野也随之变黑,意识再度回到了他的本体之内。
“终于还是要做了吗……”生疲惫的睁开眼,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这时耳边传来敲门的声音,威尔斯和特利普打开门走了进来。
“哟,生。”
“到了该检查的时候咯。”
“是。”生掩饰下自己的不安情绪,微笑着回应道。“可以在门外稍等我一下吗?我换上衣服就去。”
“好的,当然可以。”
“我们会等着你的哦~生。”
望着两人将门轻轻关上,生点开了手边的一个小小的屏幕,上面是一个用像素图案拼成的游戏界面。
“苍叶……”
他的嘴唇动了动,屏幕上的像素也随之产生了变化,一个个白色的文字浮现在了游戏上。
救、救、我、吧。
食指按下发送的按钮,游戏被打包成邮件的模样发送了出去。
*** *** ***
再说Akira这边,他跟Shiki回到家之后的一整晚都被好好的“教育”过了,什么不准再去白金大学,不准再随意逞强,不准给陌生人留电话号码什么的,相反的Shiki丝毫没有反省他在Akira手机里装了GPS的行为……
到了最后不出意外的又是在Shiki霸道的占有下结束了这场“教育”。Akira直到晚上十一点才恢复了一丝力气,从床上下来去浴室淋浴。
他从浴室出来后,看到Shiki已经躺在了换上干净床单的双人床上,靠在床头的他手里拿着本书在看。
“洗完了就过来吧。”
“嗯,你最近伤处还疼吗?疼的话我给你找止疼药。”
“那点小伤,早就已经好了。”
“那就好,不舒服了就跟我说。”
Akira见Shiki不见了一寒假的书包被扔在了角落里,疑惑道:
“你明天去学校?”
“嗯,下午去学生会处理点事情。” Shiki合上书,看着Akira。“是关于学生会交接的事。”
“唉?”
“这个学生会会长的位置我也坐腻了,是时候交给下一届的人了。”
Akira在床沿坐了下来,这时他瞄到Shiki手上看着的书的封面,上面写着“大学报考指南”几个字。
Shiki竟然在看报考大学的书,难道说他要……
“你决定要升学了!?”
“嗯,算是吧。”
Akira听到这句话,刚从心底高兴了一秒,就被Shiki后面的话给打断了。
“你下午和我一起去学校,我会告诉你要怎么运作学生会。”
“唉?”
“这个学生会会长的位置是时候交给下一届的人了。别人我不放心,我只相信你,所以我要你成为下一届的会长。”
Shiki的眼神很严肃,让Akira不能把这些话当做玩笑看。
“为什么突然做出这种决定?”这种交代遗嘱一样的场景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Akira。”Shiki突然叫道Akira的名字,低沉又温柔。他注视着Akira的双眼,仿佛想要从那双青色的双眸里读到他所期待的回应一样。
“无论我选择了什么道路,你都会陪伴在我身边?即使这是条错误的、黑暗的、再也无法回头的道路?”
“我会尽我所能不让你做出愚蠢的决定。”Akira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度将视线和Shiki的对视上,依旧如初的炙热、坚决。“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真的走上了那条路,无论要面对怎样的未来,我都会在你身边,跟随你、陪伴你、保护你。”
“呵,口气不小。”Shiki抚摸着Akira的脸庞,微笑。“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来解答你所有的疑惑。”
Akira点了点头。
“我之所以不让你再接近白金大学,是因为他的掌控者——东江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他有着不可告人的野心。他背地里开发了一种名叫光麻药装置,可以通过声光来影响人的意识,从而达到操纵的目的。”
“操纵人的意识?”
“没错,你在白金大学的时候对周围环境有什么感觉?”
“整个校区的设备都很高科技,这是我的感觉。”Akira回想了一下,说道。
“假如有一天东江想要用光麻药操纵人心,那么这些可以传播声光的高科技产品都会成为他的工具。再加上东江财阀对媒体的控制,他只需要一次附带光麻药效果的电视直播,整个碧岛区,甚至整个城市的人都会被影响。”
“竟然会有这种事……那大家岂不是很危险!?”
“不过暂时他的这个计划还实现不了。”
“为什么?”
“因为他没有足够的军队力量是不会贸然施行计划,这个城市并不是个独立的岛屿,任何行为都在首都那帮人的监管之下,以东江财阀现在的军力还不足以守住这个城市。所以他才想到了莱茵原液。”
“可莱茵不只是学生用补液吗?”
“……并不只是补液。”Shiki摇头。“它其实是……一种病毒。”
“这种病毒被称为Nicola,可以寄生在特定的宿主身上,使之产生力量和脑力上的飞跃,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病毒的植入,合适的人很少,Nano是目前唯一一个携带病毒的人体。所以他的体液也包含着病毒,通过一定比例稀释后,就成为了莱茵大补液。”
“一般人类能够接受的是20%浓度的,也有少数人能接受更高浓度,浓度越高,人的力量也会变得更强,相应的情绪也就越容易亢奋,太高的浓度甚至会让人发狂而死。”
Akira想起了Keisuke服用过莱茵大补液后的症状,亢奋易激动,而且情绪十分不稳定,性格也变化很大,身体力量更是增强了不少。
“他之前和我联系过一次,想要我提供给他莱茵的原液,我拒绝了。但是他后来又找到了阿尔比特罗做了某种交易。”
“我猜测东江这次要直接去找Nano了。”Shiki冷笑一声。“他是找不到的,哼……就算找到了……”
“你可不要做什么一时冲动的事。”Akira从Shiki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黑色,他知道Shiki对Nano的心结还未打开,他并不会反对他和Nano将这场追逐游戏进行下去,但他至少也要让Shiki永远保持一个清醒的状态。
他会尽全力不让他做出会后悔的选择,否则……
Shiki将会崩溃,自身体的最深处,名为精神的世界。
见Akira认真的模样,Shiki扬起了嘴角,用他一直以来都有的自信的笑,颔首。
“我自有分寸。”
*** *** ***
晚上,柯诺尔和蓉司结伴走在僻静的居民区的小路上,他们放学后一起去了一家快餐店品尝了新出的辣味奎姆饭。除了他们两人,今天所有人似乎都有事要忙,莱伊在学生会处理开学后职位交接的事务,哲雄去了酒吧打工。本来他们想叫上Akira,但是电话接通后却听到Akira用压抑着喘息的声音“喂?”了一句,他们刚问他要不要来一起吃饭,电话就被挂断了,心领神会的两人也就放弃了打扰别人“好事”的念头。
“……原来如此,赞牙就是用自己的歌声为斗牙加油的。”
“就是这样。”
蓉司很感兴趣的继续问道:“那么赞牙的歌声普通人听到会有什么感觉?”
“唔……大概会让人的心情平静下来吧。”柯诺尔回忆着他的父亲修伊在弹琴时学生们如痴如醉的反应,猜测到。
“听到了吗?赞牙的能力不过如此嘛。”
“和我们的歌声相比简直就是垃圾。”
“!?”
柯诺尔和蓉司眼前突然出现了两个穿着白衣戴着白色诡异笑容面具的家伙,他们一边发出轻蔑的笑声一边走近两人。
“你们是什么人?”柯诺尔警惕的盯着他们看。
“当然是远远超越你们这些垃圾赞牙的存在啊。”
“!”
白色面具的二人同时张开手臂,一阵黑暗压抑的歌声接踵而至,刹那间黑色的雾气笼罩住了柯诺尔和蓉司。
“在痛苦中的沉睡吧!哈哈哈哈哈!”
*** *** ***
苍叶在睡觉前收到了一个奇怪的邮件,邮件里附带着一个可供下载的游戏文件,他带着好奇心打开后发现是个古老的不能再古老的像素小人游戏。
因为是免费版,所以带着解闷的想法玩了一会儿,里面的叙述了一位公主被恶魔掳走,勇者去救他的故事。就是这样简单的剧情,苍叶却在里面发现了一些端倪,例如布局和白金大学城一模一样的城镇,公主被囚禁的塔也叫中枢圆塔,塔里的魔王的两个手下、即使是像素小人、却怎么看怎么像威尔斯和特利普!当然最明显的就是主人公勇者了,这个勇者的打扮也有点太现代了吧?蓝色头发羽绒夹克衫,后面还跟着一只蓝毛的宠物。苍叶一看到小只的动物就忍不住想摸一摸,就算摸不到也会多看几眼,
【嗯……四条小短腿跑啊跑啊的还挺可爱的,不过和莲比起来还是差……唉?】
……那不就是莲吗?
这时他终于意识到,游戏是基于他的现实情况制作的,而且这个人熟悉他。
会是谁?
好奇心越来越重的苍叶将这个游戏一直进行了下去,后面的剧情越来越紧张,游戏里的魔王为了操纵城里的人,强行夺取了公主的魔力向他们施展法术,等勇者来到魔王城,里面所有的人都成了魔王的傀儡,攻击勇者。勇者不惧艰险,终于闯入了高塔,和魔王一决雌雄。
但是剧情到了这里急转直下,那个凶恶的魔王竟然褪去了可怕的外皮,恢复了老国王的本来面目,而且老国王是公主的父亲,他想利用公主的魔力完成他操纵全世界的野心!
“呜哇……这可真是鬼父,我周围应该没有这样可怕的家伙存在啊?”
勇者等级不够高,很轻松的被魔王秒杀了,HP归零的时候,突然他的好友魔法师从天而降,把勇者复活HP加满各种状态全部满格!最后两人一起联手把魔王给打败了!
“这个魔法师的打扮好像诺伊兹啊。”连魔法招式都和诺伊兹再莱姆用的一样,苍叶觉得制作游戏的人一定是对他和诺伊兹都十分熟悉的。
游戏到了这里已经是尾声了,勇者来到公主面前时,屏幕上显示出了一句旁白。
苍、叶……
救、救、我。
“救救……我……?”
“滴滴——滴滴——!”突然苍叶的邮件提示音急促的响起,打开邮箱一看,收件箱的界面在疯狂更新着,新邮件数量呈现了爆炸式的增长!
“广告邮件吗?莲、快删掉!”
【无法删掉,这些邮件不像是广告,每个邮件都附带有大小不同的附件和专属名称。】
“那么就点开一个看看?”
【是。】
随便点开一封最上方的邮件,苍叶瞬间愣住了。
那里面是一份报告,报告里密密麻麻的写着“光麻药”和“人心操纵计划”等字眼,配图都是实验室内部的样子。
“等等!莲,把这张图片放大!”
苍叶盯着的照片上的模糊身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已经是最高分辨率了。】
“生……?”苍叶认出了照片上的人,正是他的哥哥,生。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说……
苍叶的脑海中闪过了最坏的情况。
哥哥像这个游戏中的公主一样,被东江……利用了?
第28章:白金大学篇 (3)
“唔……”
Akira缓缓睁开眼睛,白色的床单凌乱的铺散开来,睡在他身旁的Shiki已经不见了踪影。
“Shiki……?”
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他连忙起身,一边呼唤着Shiki的名字,一边在公寓的每个房间寻找着。
可是房间里没有人。
究竟去了哪里?Akira坐在沙发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无论我选择了什么道路,你都会陪伴在我身边?即使这是条错误的,黑暗的,再也无法回头的道路?】
脑海里忽然回忆起Shiki昨夜的话,Akira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穿上衣服准备出门。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Akira赶紧拿起手机,接通。
【是Akira吗?我是莱伊。】
“莱伊?”Akira一愣,他没想到给他打电话的人竟然是莱伊,听对方的口气似乎也很急切,于是他问道。“有什么事吗?”
【柯诺尔有没有在你那里。】
“没有,他不在我这里。”
【那你昨天有没有见过他?】
“我记得昨天他说要和蓉司放学一起去快餐店吃东西。”Akira把想到的都告诉了莱伊。“柯诺尔出什么事了?”
【……我联系不上他,给哲雄和蓉司打电话也没人接。】
“什么……!?”
【你记得那家餐厅的名字吗?】
“我记得是……”
他刚要说,大门处却传来了开门的响声,难道是Shiki回来了?Akira说了句抱歉,没有挂断手机就去了玄关。
突然“碰”的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两个穿着白色警卫制服的人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就挥舞起电棍攻击Akira。
好在Akira反应够迅速,避开了对方的致命一击,顺手将玄关柜上摆放的金属台座甩向对方脑袋,一声闷响,其中一个警卫就被撞在墙上,电棍也掉在了地板上。
“你们是什么人!”
“老实点——!你这个家伙!”另一个警卫恶狠狠的威胁Akira,他按下开关,手里的电棍发出噼啪的电流声,着实吓人。
“我有麻烦,一会儿联系。”Akira说完,迅速挂断手机,对方已经冲了过来,他一个附身前滚,躲避开了电棍袭击。
警卫扑了个空,转过身想要趁Akira还在地上没起来之前用电棍击中他。
Akira瞥到对方的动作,一个回身飞铲把刚才被硬物打中头部的警卫踹倒,那警卫的身体一个不稳直接砸在了Akira的身上,成了替他挡下电棍的人肉盾牌。
“啊啊啊啊——!”警卫惨叫着开始抽搐,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你、你个小混蛋!”误伤了同伴的警卫气的手都在发颤,他没想到Akira竟然这么能打,也顾不上捡掉在地上的电棍了,直接挥拳揍过去。
“嘁——!”
Akira抬臂挡下这一拳,飞起一脚狠踢了警卫的侧腰一记,毫无防备的弱点受到攻击,那个警卫疼的向一侧翻倒,Akira趁这个机会爬起来,揪住对方的头发就是一记快准狠的左勾拳!
隔着皮肉的一声闷响,第二个警卫被打的满嘴是血,牙齿也掉了两颗。
“是谁派你们来的!”Akira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整个人拽起后狠狠撞向坚硬的墙。“说!”
“我们是……是东江的……”那人口中混着血,说话已经是含糊不清。
“为什么袭击我?”
“我们接到命令……要、要带你去……中枢……圆塔……”
*** *** ***
中枢圆塔内部的竞技场此时被士兵们封锁了起来,在里面正有一个极其危险分子被严密监视着。
Nano站在体育馆中央,原本漆黑一片的竞技场被无数电子屏幕照亮,它们同时播放着东江的演讲影像,在东江身后还默默站着一位黑色短发的少年,纯黑的瞳孔无神的凝望着唯一的听众。
重复不断地讲话都围绕着关于新国度的言论,听一两遍就会让人乏味,而重放了无数次之后,一股毛骨悚然的被洗脑感油然而生。
“……”Nano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体育馆中央,一动不动。
他的所有细微变化都被监视器记录了下来,传到了在监控室负责监控的阿尔比特罗眼前。
“看到了吗?他的眼珠动了几下,是起效力了吗?”阿尔比特罗兴奋的指着屏幕上Nano的脸,问道。
“通常人类在受到光波控制后眼神会变呆滞,表情也会僵硬,但目标个体并没出现上述情况。”被问到的研究人员回答。“……不过目标个体在平时似乎就眼神呆滞表情僵硬,所以很难判断他现在是不是受到控制……”
“那总要判断出来啊!我可不想面对这么一个不受控的危险家伙!”阿尔比特罗心急的催促着。
“要不要中断播放试着问他几个问题?这样就能判断出来了。”
“好好、就这么办!”
影响被切断后阿尔比特罗拿起话筒,“喂喂”几声试了试声音,这时屏幕上的Nano被声音吸引,抬头看向监视器的方向。
“Nicola·Premier,很高兴和你见面,我想和你谈一谈合作的事情,至于内容嘛,刚刚的视频你也看到了,所以你也应该了解一二了吧?”
“……”Nano一声不吭,继续盯着监视器看。
“我们只需要你配合我们抽取你体内的Nicola病毒做研究,请相信,只要配合,我们就不会伤害你……”
“呵,呵呵……”Nano突然咧着嘴,发出了轻蔑的笑声。“猪猡对着屠夫说这种话,却以为自己是神,愚蠢之极,阿尔比特罗。”
“谁是猪!你、你个家伙——!”
被Nano嘲笑的阿尔比特罗恼羞成怒,恨不得立刻让手下开枪把这个“怪物”给打成筛子。但很显然,他只是有这个贼心没那个贼胆,咬了半天牙还是没敢下命令。
“阿尔比特罗大人,二号目标出现。”部下的一声提醒让阿尔比特罗回过神来。
“哼哼哼,终于来了!让他到准备室,我这就去见他!”
“是。”
阿尔比特罗快步走下楼梯,带着两个黑衣手下进了准备室。
“欢迎,欢迎,伊古拉的王,学生会会长——Shiki。”
“他在哪里。”Shiki连正眼都没给阿尔比特罗,冷冷的问。
“请不要着急,你很快就能见到Nicola·Premier,在这之前,有一点小情况需要让你了解。”
“说。”
“这次能安排你和他对决,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啊。Nicola·Premier是非常珍贵的研究材料,本来应该被保护起来,不过他自身没有这个意识,总是对我们的接触抱有敌意,所以不得不采用一些暴力手段……”
“你想要我替你压制他?”Shiki直截了当的说道。“阿尔比特罗,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东江财阀看来很好的喂饱了你这条走狗,让你有力气对我谈条件。”
“话不能这么说,Shiki。”阿尔比特罗也露出强硬的一面。尽管声音里还带着那么几丝微弱的颤抖,但是他现在至少有底气挺直腰板说话了。“这几个月以来我再也没有收到莱茵的原液,你知道我这边压力有多大吗?那些合作方几乎每天都在催,但是库存量只在减少从未增加!再这样下去咎狗学院就再也无法维持下去!我为了不让我可爱的学生们失学才答应了东江财阀,费了好大力气才谈拢合作的事宜啊!”
“冠冕堂皇的理由。”Shiki冷哼。“不过是现有的一切无法满足你的胃口,才去投靠了新的主人不是吗?”
阿尔比特罗也顾不得自己维持的那张假面具了,干脆亮出了本来面目:“伊古拉不过是你个人复仇中间临时使用的工具了,而东江,他是个彻底的赌徒,他敢于把他的一切都押在他的计划上!维斯奇欧跟着他会得到难以预估的巨大利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由一个心思都在别处的领导者放置在一旁坐以待毙!”
“终于把实话说出来了?”
Shiki的刹那间眼神变得危险起来,吓得阿尔比特罗浑身一激灵,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别、别让他过来!”
他发出恐惧的声音,两个手下见状立刻掏枪指着Shiki。但Shiki不为所动,依旧轻蔑的冷笑着。
“看来你也活够了。”
“呵、呵呵呵呵……我只是做出了我的选择,现在轮到你了,按东江的意思,是给你个机会和Nicola·Premier对决,如果你赢了,那么他可以任你处置,但是仅限在这个竞技场内,顺便说一句,他若死了,那么尸体我们要带走。不过如果你输了……”阿尔比特罗做出了遗憾的表情。“那么东江手下的精锐部队会来收拾残局,如果运气好,你会在永远闭上眼睛之前看到我们是怎么替你完成‘复仇’的。”
阿尔比特罗的话中意味很明了了。
如果Shiki赢了,那么Nano也就不再有反抗能力,东江可以坐享其成,不费吹灰之力抓住Nano并带回研究所。
相反,如果Shiki输了,那么东江就会武力介入,对场内的两人无差别攻击以保证最快速度的获取到Nano的尸体。至于Shiki,在这种情况下已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对东江来说这场赌局只会赢,不过是损失多少弹药的差别罢了,而对Shiki来说,这是一场危险的赌命游戏。
但Shiki已经下定决心。
他要赢,而且必须赢。
长久以来的,名为Nano的恶梦,他必须要亲手终结。
*** *** ***
莱伊在电话被挂断后,隐约感觉Akira那边出的事可能和柯诺尔的失踪有关,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Shiki的住所。
他一进门,就看到玄关处的地上昏倒着一个手脚被绑的男人,他的嘴里还吐着白沫。另一个还清醒的男人正被Akira抓着衣领拷问,他的拳上已经沾了不少血渍。
“这是怎么回事?”莱伊说着,把门关上以免让外人看到。
“他们是东江派来绑架我的人。”Akira甩开警卫的领子,把手背上的血擦掉。
莱伊扫了一眼地上人穿着的制服,上面的确标示着东江私人警备队的字样。
“他交代说东江昨夜还绑架了三个高中生,其中一个是丽比卡。”
“我……我没有说谎!两个男生一个金发一个黑发,还穿着校服……那个丽比卡……是、对了是个……是个尾巴上有勾尾的猫……很特别!你们、你们放了我吧,我说的都是实话!”
莱伊两步走上前,愤怒的抓起警卫的头发,尖锐的爪子都刺破了男人的头皮流出了血。
“说——他在那里!”
“不要杀我!我说我说!他们都在中枢圆塔,东江要我们把所有人都带去中枢圆塔。”
“他有什么目的!”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个执行命令的,不知道上头的人在想些什么啊……”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黑发红眼的男人,或者你有没有接受关于他的任何任务?”
“这个……”警卫眼珠转了一圈,莱伊和Akira显然他都惹不起,于是他作出诚恳的样子说道。“我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什么红眼睛的,但我听同事说……中枢圆塔里昨晚被送来了一个紫眼睛的男人……我只知道这些了!真的!”
Nano!肯定是他没错了,如果他在中枢圆塔,那么Shiki一定也在!
“我现在就去把柯诺尔带回来。”
“我也去,Shiki应该也在那里!”Akira说着,左手一个手刀干净利落的把把警卫打晕,然后拉扯下他的制服。“我去过一次中枢圆塔,里面的安保很严,要想办法扮成他们的人混进去。”
“这行的通吗?”
“他们都戴着头盔,看不到脸,辨认身份只靠这个。”Akira从警卫身上搜出一张金属ID卡给莱伊看。
莱伊接过ID卡,再看了一眼昏倒在玄关那里的壮硕警卫头上的遮面头盔,同意了Akira的计划。
于是两人干脆利落的剥光了两个警卫的制服,把他们堵上嘴捆好丢进了上锁的储物间里。
穿戴好之后Akira和莱伊跑下楼,看到那两个警卫来时开的黑色厢式车还停在楼下。
“你会开车吗?”Akira问莱伊。
“当然。”只是没驾照罢了。最后这句话是莱伊出于良心谴责小声加上的。
车启动之后径直开向白金大学城,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不到他们已经到了大学的门口。
“把头盔戴上。”
莱伊和Akira都戴上了头盔,门卫见到是学校内部的车牌号也没有上前检查,直接打开闸门让他们过去了。
“接下来要怎么走?”
“前面的路口左转。”Akira回忆着昨日大巴的行驶线路。“然后在红色的建筑处右转,直行。”
“……你刚才说Shiki也不见了?”
“嗯,今天早上就不见了。”
“打过电话了吗?”
“他的电话在桌子上没有带走。你今天有在学校见到他吗?
“没有。”莱伊想了一下。“不过他最近的确有些反常,来学生会的次数明显增多,还说过想从会长的位置上卸任这种话,啧、真不是他的风格啊,都已经是这么多年的学生会会长了,怎么突然就不想干了?他该不会今年准备升学吧?”
“但愿只是为了升学……”
车厢内安静了几秒。
“话说回来,他们为什么要抓你?”莱伊问Akira。
“那个警卫只说是接到了命令要带我去中枢圆塔,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真是该死的东江财阀!”莱伊骂了一句。“竟然敢毫无理由的抓人,连柯诺尔也……我一定要给整件事的幕后主使颜色看看!”
*** *** ***
Akira和莱伊用ID卡顺利混进了中枢圆塔,但很快他们就意识到这里的地形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要在几十层楼里找到人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这样下去不行,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莱伊环视四周,确认走廊上空无一人后小声对Akira说。
“啊,要想办法打听出他们的位置。”Akira已经探索了半个多小时,本来就不太合身的制服和头盔让他出了一身汗,于是他把头盔摘了下来。“这东西闷死了。”
“同意。”莱伊也早就不耐烦了,把头盔摘下来,然后用手梳理了一下被压了很久都快麻掉的白色猫耳。“人类也不在头盔上留出放耳朵的空间,还有裤子上也不给尾巴开个口,穿这种衣服简直是在折磨丽比卡!”
“丽比卡的裤子后面都有开口……?”
“说是开口,其实是衣料在后腰下面有X型交替层叠的处理,这样尾巴就能留在外面,但不会露出皮肤。”
Akira听了点点头,他之前还真没留意过柯诺尔的裤子是怎么的构造,这次算是知道了。
不过莱伊现在穿的是人类的裤子,那他的尾巴是怎么处理的!?
“莱伊,你现在尾巴去了哪里?”
莱伊指了指明显粗一些的裤子右腿。“在这里。”
“那不会很不舒服吗?”
“你以为我愿意?实在没办法只能先忍一下了。”
“……你辛苦了。”
“要不是为了那只笨猫……”
就在两人之间的交谈结束的时候,一声【哔哔——】的响动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Akira往声音来源的拐角看去,不出所料,果然是昨天见过的绿色拟兔All-mate!
【哔哔——!】
“这是什么,敌人吗?”
“等一下。”Akira拦下莱伊。“我认识这个,它是我昨天见到的一个叫诺伊兹的学生的All-mate。”
拟兔漂浮在空中,飞速旋转几周后发出了亮光。
【你是Akira。】
“!”Akira一惊,拟兔竟然放出了诺伊兹的声音。“你是昨天的兔子头怪人诺伊兹?”
【……才不是怪人。】对方似乎无语了几秒,然后不满的反驳道。
“你是东江财阀的人?”
【不是,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
【苍叶一个人进来了这里,我接到他的邮件说他的哥哥有危险。你和旁边那只白猫也是进来找人的对吧,我都听见了。】
“你偷听我们的谈话?”莱伊不悦的挑了挑眉毛。
【我在监视器里看到了你们,就派了拟兔去。如果你们想找到要找人就跟拟兔来机房,我正在入侵这里的监视系统,很快就能通过监控找到人被关在哪里。】
Akira听到这里心情稍微激动了一下,如果诺伊兹所言属实那么这绝对是当前最好的找人方法了。
不过这个诺伊兹昨天还袭击了他,到底是敌是友他还无法确定。
【要不要过来随你们便,大不了我一人突入去救苍叶。不过来机房之前拟兔会带你们去主管办公室。】
“去办公室做什么?”
【把更高级别的ID卡拿给我,注意,那里有几条狗。】
莱伊用余光观察了一下Akira,Akira先是迟疑,接着目光又坚定起来,向莱伊点头示意。
“可以信任吗?”
“也没有办法了。我们跟着All-mate走。”
*** *** ***
“进去吧!”
“呃……”
苍叶被警卫粗暴的推进了单人牢房里,门也被锁上了。
“可恶……”
他昨晚看到生给他的讯息和邮件后,立刻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生从塔里救出来。
虽然他和生相认也只有四年的时间,但他却觉得两人从未分离过。生的音容样貌对他而言是那样的熟悉和温暖,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了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世上他唯一的亲缘。
可他还是没有做到,直到昨天为止他还以为东江是在照顾体弱的生,但事实是——东江在利用生的能力满足他人心操纵计划的野心,不但生因此而痛苦,还要让整个城市的人都被他所操纵!
奶奶,红雀,水纪,羽贺店长……他们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变为东江的棋子!
他必须要阻止东江,更要把生救出来!
苍叶坐在牢房内的单人床上,露出了懊悔的表情。
他还是太天真了,竟然一个人带着莲进入到了这里,就算突破了最底层的警卫,他还是在到达上层之前被抓住了。
“诺伊兹……”不知道来这里之前给诺伊兹发去的邮件他收到了没有。
在心里牵挂着生的情况下,苍叶一时想不出要怎么处置这些记录着东江罪证的文件,于是他将所有的邮件都转发给了诺伊兹,并且嘱咐他一定要利用好它们,破坏掉东江的阴谋。
他相信,只要那些邮件被公之于众,东江就不会有好下场!
这时,他突然听到墙上传来有规律的敲击声。
“谁在那边?”
“我是隔壁牢房的。”
苍叶听到隔壁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他走到牢门口,透过铁栏杆旁边看。
只见一双猫耳朵从铁栏杆里探了出来。
“唉——?”苍叶颇感意外。
这人怎么长的猫耳?哦,对了,大概是丽比卡一族的吧。苍叶心想。
“我叫柯诺尔,你也是被他们关进来的吗?”柯诺尔探出了头,问苍叶。
“嗯。”苍叶点头。“我叫苍叶……刚被关进来。”
苍叶这时才注意到对面的牢房里也有个人站了起来。
“他是蓉司,我的朋友,你知道我们这是在哪里吗?”
“你们被带来的时候不知道?”
“我们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柯诺尔沮丧的说道。
“这里是碧岛区的白金大学城,我们被关在了中枢圆塔。”
“他们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蓉司不安的问。
正在这时,第四个声音突兀的响起。
“诸位,欢迎来到白金大学。”
铁栏外的闭路电视闪现出了东江的影像,他依旧是一副西装革履的绅士模样,扶着单片眼镜,优雅的笑着。
“我是东江辰夫,东江财阀的所有者。想必三位很好奇我为什么请你们来这里,那么我来解答一下各位疑问。诸位大概听说过,东江财阀最重视有特殊能力的人才,而三位正是人才中的精英。我的理想是汇集像诸位这样的精英之力,建立一个不会有纷争、仇恨、战争存在,无比和谐的国度,它将会成为人类史上的一个奇迹,被铭记的存在。”
“少骗人了!你根本就是想通过卑鄙的手段操纵人心!”苍叶怒斥道。“你不会得逞的!”
“呵呵呵,是吗?”东江冷笑。“我尽我所能做到最好,最终决定成败的是上天。你是苍叶吧?生的弟弟,也是我的儿子。”
“我从来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即使你否认,我还是给予了你生命,虽然因为一时的疏忽让你流落在了外面,但我还是会把你认作我亲生孩子一样抚养,对你,对生,我都会尽到责任。”
“谁会相信那种鬼话……哥哥他,如果不是你的那些实验,他也不会变成今天那么虚弱……!”
“我说了,我尽到了责任,你们也要相对的履行你们的责任,你和生,生来就是为了供我们研究人心操纵的能力。如今我已经掌握了生眼睛的能力并且成功的将其运用在光源传播上,除此之外,声音操纵的能力也有了初步的进展,你只要配合研究,那么一定会创造出和生一样的价值。在这之后,我会给你们兄弟自由选择的权利,是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孩子,还是去到外面的世界闯荡,这是你们的自由。”
“骗人……”苍叶咬牙切齿的说。“那些实验……就算能坚持到最后人也已经被毁了,还谈什么放我们自由。”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你也是,苍叶,如果你有赌博的魄力,那么就不应惧怕接下来的挑战。”
“你……!”
“说到声音的能力,丽比卡种族的柯诺尔。”东江突然将话语转向了另一个牢房里的柯诺尔。“你的赞牙能力让人刮目相看,我相信你可以为‘阿尔法’系列的机器人提供很好的研究素材。”
柯诺尔被东江冷酷的视线盯得全身的毛发都竖起来了,他警惕的退向牢房深处,眼中带着怒意看着闭路电视上的影像。
“你要做什么……!”
“不用害怕,‘阿尔法’们虽然是机器人,但也都是听话的孩子。”
“咔”的一声牢房电子门打开了,走进来两个身着白色制服,整张脸覆盖着白色面具的人。他们正是昨天袭击柯诺尔和蓉司的两人!
“请吧,丽比卡的小猫。”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他们伸手一左一右的抓住了柯诺尔的手腕。
“放开我!”柯诺尔拼命挣扎,尖锐的指甲狠抓着两人的手臂,可是他们就像是根本没有痛觉一样,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钳制的力量愈来愈大,就像是机械一样生硬。
“安静一点。”
“对啊,留着你的嗓子到实验室再用吧!”
两个面具人狞笑着,一个压住柯诺尔的四肢,另一个在他的手腕上注射进了透明的液体,很快柯诺尔的意识就变得模糊,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你们要带他去哪里?”
“柯诺尔!”
蓉司和苍叶从铁栏里看到昏迷的柯诺尔被人带走,焦急的喊道。
“情绪太激动会对雌性身体产生负面影响,所以崎山蓉司同学,我已经允许翁长先生来代为照顾你。”
“什么?”蓉司睁大了眼睛,突然他的牢门也被打开,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翁长家的司机,姬谷!
“抱歉了,请你乖乖跟我走吧。”
“……不要。”
“如果反抗的话,城沼同学的性命我就不能保证了。”
“哲雄他怎么了!”
“跟我来,你会见到他。”姬谷不紧不慢的口气表明他对蓉司的选择已经了然于心。
“……我知道了。”
不甘心却又十分担心哲雄的安危,蓉司最终还是选择了跟姬谷走。
电视里的东江微笑着将视线再度看向苍叶。
“最后,苍叶,我也为你做了最好的安排。”
“混蛋……”双手紧攥着冰冷的铁栏,苍叶的双眼中充满了怒火。
*** *** ***
Akira和莱伊跟着拟兔到了一间不起眼的灰色电子门前,拟兔【哔哔】叫了几声,门打开了,里面是一片漆黑,只有位于杂乱线路中间的电子屏幕在不断闪烁着青蓝色的光。
“好慢。”坐在地板上的诺伊兹抬眼看着两人。“ID卡拿到手了?”
莱伊咬牙切齿的把ID卡甩给诺伊兹。
“你没告诉我那些狗根本是杀人机器!”
天知道他和Akira到底跑得有多快才把那些会喷射激光的机械狗给甩掉!
“就算是普通的狗也是会咬人的。”诺伊兹拿起主管级别的ID卡,在一个读卡器上刷了一下。原本漆黑一片的最右侧屏幕上瞬间出现了画面。
“这是最高层的监视器监控的画面。”
莱伊和Akira走到画面前面仔细查看着,突然一个走廊的画面里闪过了两个白影。
“刚才那个画面回去!”莱伊命令道。
诺伊兹面无表情的把画面调回去,这时他们从画面上看到,两个白衣服戴面具的人正架着昏迷不醒的柯诺尔向走廊外走去。
“那是柯诺尔。”
“查出来他们要带他去哪里……”莱伊攥紧了拳头。
“只能一个一个的找了。”
诺伊兹噼噼啪啪的敲击着由光线组成的键盘,飞速浏览着一个又一个的监视器画面。
“等一下!”突然Akira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Shiki……他这是在哪里?”Akira怔怔的看着屏幕上的黑色身影,只见Shiki似乎在和什么人对峙,一贯冷静的他不断举起手中的日本刀指向前方,情绪十分激动。
“能看到他对面的是什么人吗?”
诺伊兹操纵着监视器转向了另一侧。
果然,是Nano。
“能让那个‘王’这么愤怒,应该是很厉害的家伙。”诺伊兹扫了一眼屏幕上的Nano,说道。 “这个地方我入学的时候参观过一次,是在十六楼。那是个仿古竞技场,占了整个楼层。”诺伊兹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我劝你不要去。”
“为什么?”
诺伊兹将监控画面切换到竞技场楼层的走廊,走廊上随处可见荷枪实弹的警卫。
“你突破不进去的。”
“……没关系。”
“?”
“喂……”
Akira站起来,一副已经下定决心的样子。
“他们不是要抓我来这里吗?我想我大概知道他们的目的了。”
Akira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
“他们想用我来要挟Shiki,那么就一定会让我和他见面,所以只要我自投罗网就好。”
“你疯了吗?明知道会被当成人质还要去……”
“我很清醒,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为了击败心中的阴影而战斗着,”Akira攥紧了拳头。“所以才明白我必须见到Shiki,必须要在他做出无法挽回的错误之前阻止他。”
“还有,我不会让那些家伙借我胁迫他的。”
最坏的打算不过是一条命而已。
那又如何呢?Akira想到这里,无奈的笑了一下。谁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的喜欢一个人。
“我不应该让你去。”莱伊这时突然开口了。
“莱伊?”
“你知道吗?我被那个家伙拜托过了。”莱伊看着Akira,说道。“他跟我说过,如果他有什么意外,就把你拜托给我。”
“……他说了这种话……”
“我当时只当是玩笑,占有欲那么强的他怎么可能对你放手。但现在看来,Shiki他早就有过觉悟了。”
笨蛋……十足的笨蛋!
Akira心里现在真想把Shiki揪出来,狠狠地揍他一通!他把他当成了什么?什么都做不到只会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的逃避者吗!
“我要去,无论如何也要……!”
“我也是这么认为,你应该去把那个家伙叫醒,让他别再说出这种白日做梦的话。”莱伊冷哼一声。“他会放手?哼,那才见了鬼了。”
莱伊拍了拍Akira的肩膀,对他说道。
“如果你见到了那家伙就替我转告他:让喜欢的人受伤固然是莫大的耻辱,但抱着“只要另一半能够活着,自己牺牲也无所谓”这种想法更是对生者的耻辱和折磨。”
“如果真的在乎对方,那么就和他共进退吧。”
“……我记住了。”Akira点了点头。“我会告诉他的。”
“喂,拿上这个。”诺伊兹卸下自己腰带上的一个拟兔,扔给Akira。“我在里面输入了地图,它会带你去十六层。还有,把伊鲁雷活着带回来,Lost。”
“我会的,谢谢。”Akira拿好拟兔,向门外走去。
直到门口的背影消失,莱伊才转过身来,他还要继续找出柯诺尔的下落。
“你要找的猫尾巴上是不是有个勾?”诺伊兹忽然抬起头问莱伊。
“没错。你找到了?”莱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监控画面前,只见柯诺尔躺在了一个房间的平台上,那两个白面具家伙就站在一旁!“他这是在哪里!?”
“捕捉到的监视器显示是在高层。”诺伊兹把拷贝完资料的又一个拟兔给了莱伊。
“谢了。”
莱伊说完就冲出了机房。
诺伊兹一人面对着无数个监控画面的屏幕,他终于终于在一个画面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苍叶的身影。
【检测完毕!地点位于高层的牢房!】拟兔发出了叫声。
“啧、果然被抓住了……”
他关掉电脑屏幕,站了起来。
“……等着我。”
*** *** ***
蓉司被带到了中枢圆塔地下室的一个小黑屋里面,房间布置的像一间客房,但是却没有用来照明的白炽灯,连窗户都没有,只有一张大床边上的黄色小台灯发出微微的光亮,漆黑的氛围让人有想要昏昏欲睡的欲望。
押送蓉司的人把房门锁上后就离开了,蓉司忐忑不安的站在房间里,他四处环顾着寻找哲雄的身影。
这时他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正是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却依旧英俊潇洒男人味十足的哲雄。
“哲雄!”
“……”
蓉司推了推哲雄,发现他在昏睡。
“哲雄……”抚摸过哲雄脸上的淤青,蓉司难过极了,就像这些伤是打在自己心上一样的疼。
“呃……”
“哲雄?你醒了!”
“蓉……司……?”
哲雄睁开发肿的眼睛,望着蓉司,伸手握住他摸在他脸上的手:“你没事吧?”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怎么会受伤?”
“善弥的司机把我打晕,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昨晚也被人袭击了,在牢房里一个叫东江的人说要把我交给翁长,就是善弥的父亲,然后我就被善弥的司机带来这个房间。”蓉司担忧的问哲雄。“他们……是不是知道我们是雄性和雌性了?”
“……很有可能。上屋老师说有很多人想要你和我的孩子,翁长家的人应该也是这个目的。”
“我们该怎么办?”
“总之,先静观其变。”哲雄从床上坐起来,脚接触到地板的时候他感觉碰上了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饼干和水?”蓉司看哲雄从地上捡起来的塑料袋里面放了满满一袋的饼干和水,好奇的问。
“看来他们打算关我们一阵子。”
“……如果有药就更好了。”蓉司低下头,失望的说。
“你生病了?”哲雄立刻伸手摸他的额头,测量他恋人的体温。
“不,我没事,是你身上的伤。这么严重的伤需要治疗,我去给你洗个热毛巾吧。”
“不用,这点伤口一会儿就好,我可是优秀的雄性。”
哲雄故意咬重“雄性”两个字,搞得蓉司的脸一阵红。
“吃、吃点东西吧,你一定饿了。”蓉司连忙转移开话题,打开一包饼干,递了过去。
“我不吃,你吃吧。”
“可是……”
“你先吃饱,我再吃。”
“那好,我吃一点。”
就这样,过了二十分钟后……
蓉司羞涩的推开哲雄递来的第N片饼干,小声说道:“还是你吃吧,我已经饱了。”
哲雄把把饼干掰成两半,把其中一片递到蓉司嘴边。“一人一半。”
“可是,我已经不饿了啊,刚刚的饼干你都给我吃了,你还没吃,你吃吧。”
“我少吃点扛得住,倒是你,多吃点。要不然我也不吃了,扔在地上好了。”
“别,那多浪费。”
“那你答应吃了?”
“我真的吃不下……你先吃,我一会儿再吃。”
“一会儿你肯定就不吃了,这样吧,你吃一口,我就吃一口,好吗?”
蓉司红着脸,点点头,刚想接过哲雄手上的饼干,哲雄就故意把手拿开了。
“嗯?怎么……”
“我来喂你。”
“别这样,多不好意思……”
“来,张口。”
蓉司只好张开嘴,用牙齿轻轻要掉一小口饼干,饼干的甜香,混合着哲雄身上传来的优秀雄性的体味,让蓉司心脏砰砰直跳。
“你也吃。”
“好。”
哲雄拿起饼干在蓉司咬过的地方咬下一大口,一边嚼着一边又递给蓉司。
“我不饿了,你吃吧。”
“不行,你需要营养,我扛得住,你快点吃。”
“可是我真的已经饱了……好吧,这是最后一口。”
“我来喂你。”
*** *** ***
同一时刻,坐在隔壁冷了吧唧椅子上的善弥看着监视器上小两口你侬我侬的喂食场面和让人抓狂的情话,整个人的脸都是愤怒的、痛苦的、苍白的。
“姬谷……”
“少爷有何吩咐?”站在一旁的姬谷欠身问道。
“你谈过恋爱吗?”
“呃……这个……”姬谷擦汗,少爷的口气不对啊,怎么跟要死的人一样。“谈过……”
“你谈恋爱的时候也这个样子吗?”善弥用长指甲指着监视器上那两个黏在一起的人。“像两个傻子一样。”
“……”姬谷额头上的汗更多了,刚刚哲雄和蓉司之间的情话一字不落的通过扬声器被他们听了个清清楚楚,怎么说呢,这是典型的热恋期情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在外人看来的确很傻,但是……但是他们本人一定没这个觉悟啊!
“你看,又来了,我记得饼干有十盒吧,为什么他们就不放过这么一盒?几块饼干吃了一个小时还没吃完?”
“……大概是在谦让。”
“真让人不爽啊……”善弥表情呆滞的说道,但是眼睛中那把熊熊的烈火已经快要烧到了顶点。“情侣什么的,真想让人一把火把他们烧掉,你说是吧,姬谷?”
“少爷……”姬谷现在大脑在疯狂运转——要怎么做才能阻止少爷走上歧路啊!
*** *** ***
电梯的数字停在了十六楼,随着“叮”的一声响,电梯门打开了。
“嗯?电梯怎么……不许动!站在那里!”
“报告,有不明身份的可疑人士在电梯里。”
守在走廊上的两个警卫举起手中的枪,红外线的光点瞄准了Akira的四肢。
“我叫Akira。” Akira镇静的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我来见竞技场里面的人。”
第29章:白金大学篇 (4)
圆形竞技场内,黑色的身影所砍下的刀刃再度的落空了。
Shiki恼怒的表情说明着他的心情有多么的糟糕,说是决斗,怎么看却都只是他一个人在被对方耍着玩!他盯着Nano那张混杂着嘲讽与喜悦的笑意的脸,恨不得用眼神就将他碎尸万段。
“你总是,永远在不知疲惫的追逐我,明明知道,你不可能赢我。”
“不,我会赢你,这不只是为了我自己……!”
“哦?”Nano难得在那张冰山脸上显露出一丝兴趣。“这是你新的理由吗?”
“不是理由,是愿望。”
“呵……”
“我曾经只想手刃这份仇恨,无论用什么手段。但我差点就被你蒙蔽了……!”
“考试成绩全国第一又怎样?踏入社会之后没有实力就全部都是空谈!而你早就知道这些,所以无论我是否赢得过你在你看来最终胜利的还是你。”
“你想看到我深陷分数的地狱不能自拔,想看到我在付出一切踏出象牙塔后才恍然大悟的懊悔,你想成为,在我心中那一份永远挥之不去的绝望?我不会允许……!”
Nano淡然一笑,喉咙里发出了无机质的声音。
“既然你已经知道,为什么还要追逐下去?”
“因为我要战胜你,连同你的阴影一并抹杀!”
“原来如此……你想要摆脱我。”Nano的笑容变得扭曲诡异,疯狂的气息开始自他的周围蔓延。“你变得聪明了,是因为那个人,Akira吗?”
“闭上你的嘴,你不配叫出他的名字。”Shiki的口气带着恫吓的意味。
Nano突然发出了低哑的笑声。
“那么,他们呢?”Nano的手指向Shiki的身后。“看起来,你终究不够强大。”
“什么!”
Shiki意识到了什么,余光向身后扫去,只见阿尔比特罗出现在了竞技场内的主席台上,跟随的还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卫,其中两个押送着Akira走到了前面。
Shiki见到Akira的瞬间瞳孔瞬间放大。
“某个人似乎不如以前那么干劲十足了啊,所以我特地带来一份足够分量的筹码,让这场游戏变得更精彩!”阿尔比特罗得意地说道。
“该死的杂碎,放了他!”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好像是我绑架了他一样,哼哼,可是他自己要来见你的。你不是有话要对他说?我还是讲信用的,快点说吧!”
“Shiki。”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所以我才来阻止你,在你做出错误的决定之前。”
“……”
Akira望着Shiki,眼神中充满了决然。
“你想要复仇的心情我能感受得到,Nano是你心中的阴影,在把你的双眼蒙蔽,让你走上了极端的路。我不能坐视不管,因为我承诺过,会尽全力阻止你走上无法挽回的道路。”
“我会赢的。”
“你所谓的赢,是什么?用刀刺穿他的身体吗?”Akira向前一步质问道。“你还没有发现,你已经把学生之间的竞争上升为了一定要杀个你死我活的悲剧了吗!”
“……”
“这个社会可以允许学业上的竞争,但不会容忍杀人的罪行。如果你杀了他,那你的人生也被他毁了,得到的只是两亡的结局,这样你就真的赢了吗?就满意了吗?”
“Akira……”
“Shiki,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真正要战胜的,只有心中的阴影啊!”
“住口!让他住口!”
阿尔比特罗突然指着Akira大叫起来,表情惊恐不已,好像刚刚Akira的那句话会让他的计划破灭一样。旁边的警卫被阿尔比特罗发狂式的叫声一刺激,上去用枪托朝着Akira的下颚就是一击,沉闷的骨肉撞击声清楚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Shiki也听到了。
红色的双瞳中瞬间爆发出了骇人的杀意,银白色的刀刃从黑色刀鞘中呼之欲出,被触怒的狼王亮出了他的利爪,咆哮着要撕裂每一个伤害他所有物的狂妄之徒。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
“!”
阿尔比特罗狡猾的察觉到了瞬间变化的气氛,飞快掏出一把手枪,顶住Akira的头。
“现在我命令你和Nicola·Premier决一死战,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敢不从的话,哼哼。”阿尔比特罗狞笑着拉开手枪安全栓,更加用力的顶住Akira的头。
“不用管我!”Akira拼命喊道,他的嘴角因为刚刚的撞击而流了血,看得更让人揪心。但Akira毫不退缩,因为他脑中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阻止Shiki,就算拼上性命也在所不辞!“我既然来到这里,就不怕死,我已经有了觉悟,你不要让我的努力白费……Shiki!”
“够了,Akira。”突然间,Shiki的眼神沉寂得让人害怕。“你所谓的觉悟,就是死在我的眼前?别开玩笑了,我还没有允许你死,你就必须活下去。”
他转过身,直面Nano。
在Akira眼中,Shiki背对着他,黑色皮衣下的身影,仿佛是最脆弱却又无比尖利的黑色玻璃,曾几何时,这块玻璃将他笼罩、吞噬;又曾几何时,黑色的玻璃是他的温室,一旦进入,就贪恋的再也无法离开。
而现在,黑色的玻璃即将破碎,为了被珍藏在心中的,名为Akira的恋人。
“Nano。”Shiki扬起刀刃。“决战吧。”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Nano伸展开骨节分明的苍白的手掌,虚无的眼神抹上了一层杀戮的猩红。
“啊啊啊啊——!”
*** *** ***
苍叶被带到了位于塔顶层的大厅,在那里他见到了东江。
“东江……!”
“苍叶君,好久不见。”东江站在大厅的中央,对苍叶说道。“我本来想着要以如何的理由把你请来这里,但你却自己主动来了,而且还说了很有意思的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拒绝和我合作,转而要向我发起挑战?”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试图用人心操纵装置去控制人类,你想自己做皇帝?”
“创造这一切的我自然是要成为他们的领袖,而且你不觉得有趣吗?让人类忘记那些因循守旧的思想,无条件的支持一国之君,就算是奉献上生命也在所不辞,能创造这样一个国家的我,将会让我的生命达到最高的辉煌。”
“简直是胡说八道,这样的国家不可能长久,更不可能存在!”
“呵呵……既然你这么想,那么就是否认我的观点了?”东江笑道。“至今为止我都在向神挑战着,打碎一个又一个的‘不可能’,你和生的降生就是最好的证明。你的能力我虽然不清楚,但既然是生的弟弟,多少也有超出常人的地方吧?当你施展那种能力时,有没有感受到一丝愉悦?凡人不可能做到的事,你却能随心所欲的做到,那一刻,你就是在向神示威,挑战命运。”
“建立国家也是,我在向命运挑战,我要将不可能变为可能。而且,我也做了周密的准备,除了利用生的力量制作的人心操纵装置外,我也研究了关于声音对人类的控制,事实证明,声音,尤其是歌声,更能让人遵从、激进。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看看用被操纵的国民组成的国家,究竟能不能存在下去!”
大厅的另一端,一个人走了进来。
“诺伊兹!?”
“……”诺伊兹神色阴狠的盯着苍叶,他一言不发走上前,挡在了苍叶面前。
而东江则转身向里面的房间走去。
“东江——!喂,诺伊兹,为什么拦着我?你到底怎么了?”
诺伊兹突然挥起拳头,一拳打向苍叶!
“呜……”苍叶本能的抬起胳膊护住头部,但还是晚了一步,他的头被诺伊兹的半个拳头打中,顿时眼前一花,身体差点站不稳。
“诺伊兹!”他喊着对方的名字,试图把他唤醒,但诺伊兹依旧眼神冰冷,他又举起了拳头,冲上前就是几下连击。
“呃——!”苍叶狼狈的将拳头挡了下来,但诺伊兹的力量大的惊人,他的胳膊顿时感觉到了刺骨的疼痛。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的话……!
诺伊兹再次发动了进攻,苍叶瞅准时机,闪避过带着风劲的拳头,用尽全力给了诺伊兹脸颊一拳。
这下该清醒了吧!
“切。”诺伊兹蹭掉嘴角上的血,眼神不但没有恢复,反而还燃起了愤怒的火光。
不行。
他还是唤不醒他。
“唔……呃……!”苍叶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神经就像被电流刺过一样,让他的眼前一片眩晕。
【破坏】
【破坏一切】
【破坏吧】
【将他的一切,统统破坏掉】
“不……”苍叶用手按住头,抗拒着头脑里的另一个声音。“我绝对不会使用你的力量……!”
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对方是诺伊兹。
他绝对不会使用暴露的力量。
那种危险的经历只要有一次就够了。
也就是在那次使用暴露能力中,他见到了被锁在内心永无天日房间里的诺伊兹。
渴望着与人接触,却因为无法感知到疼痛而被父母关起来的诺伊兹。
借用莱姆对战去体验疼痛为何的诺伊兹。
以及在恢复痛觉后,在莱姆中对他露出担心面孔的诺伊兹。
如果暴露失败,那么将会是怎样的恶果,苍叶不敢想象。
所以,因为珍惜着现在的诺伊兹,他早已下定决心不再使用暴露的力量。
“诺伊兹……!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就振作起来!不要被声音所操纵,做回你自己吧!”
“……!”诺伊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他又挥舞起了拳头,向苍叶袭来。
可就在他落拳的前一秒,动作却迟疑了。像是在怀疑自己为何会这样做似的,他停在那里,表情开始有了变化。
“诺伊兹?”
“苍……叶……?呃……!”
“诺伊兹!”
诺伊兹拼命咬着牙,他攥紧了拳头,用力大到几乎要掐破皮肤。
他在抵抗着外来的控制。
那一刹那,苍叶仿佛又再一次见到了他和诺伊兹最后的一场莱姆对战。
明明是他撤掉了所有防御要豁出最后一击,但诺伊兹却露出了焦急的表情。他不但没有趁机攻击毫无防御的他,反而取消掉防御让所有的攻击直接落在他的身上。
后来被问到时,他只是说那天他的状态不好,要再找机会和苍叶一战。
真的只是状态不好吗?
苍叶心里大概猜到了答案。
然而现在。
这份答案,他更加肯定了。
*** *** ***
此时,在中枢圆塔里另一个地方。
柯诺尔被阿尔法一号和二号从牢房里带走后,就被送到了一个布满了金属仪器的密闭房间内。
他们等了半天,也没见有研究员来。
“那些家伙好慢啊,喂,在他们来之前不如我们来做点什么?”阿尔法一号发出了不怀好意的笑。“都说听了赞牙的歌战斗力能成倍增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就这么一只小猫咪能唱出来什么歌啊。”阿尔法二号不屑的指着躺在实验台上,还未清醒的柯诺尔。
“也许他的喉咙里有秘密,咱们可以先研究一下嘛!”阿尔法一号用手不断摩挲柯诺尔喉结的位置。“摸起来和人类的一样,不知道里面如何。把电子喉镜拿来。”
“好嘞。”
柯诺尔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说话,喉咙处传来冰凉的异物感,意识到不对的他拼命呼喊着自己的理智,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无论如何也动不了。
“唔……”
“哟,已经醒了啊,看来人类的麻醉剂量对丽比卡还是太轻了。”阿尔法一号就像学到了新知识的学生一样满意的笑着,但手上的残忍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二号,把他的手脚固定起来,一会儿他就该恢复力气闹腾了。”
“不要……”柯诺尔焦急的直眨眼睛,他的身体在逐渐恢复知觉,虽然动一下还有酸麻的感觉但是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了,开始不断扭动身体想要逃离这两个面具恶魔的毒手。
“切,老实点!”阿尔法二号见状一手按住了柯诺尔的左臂,另一只手把试验台上一角的束缚皮带抽了出来将他的左手束缚住。
就在他们对柯诺尔进行压制的时候,研究室的们突然开了,阿尔法一号二号抬头,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警卫戴着头盔走了进来。
“怎么,有事要报告?”见是警卫,阿尔法一号也没在意,手上的喉镜准备开始往里面探索。
“你们想死么。”
那警卫一句杀意十足的低语让阿尔法两人都愣住了,意识到被挑衅了,一号“咣当”一声把喉镜仍在了铁盘上,响声足以表达出一号强烈的怒意。
“你说什么?”
“我说,敢动我的猫,你们想死吗!”
警卫脱下头盔,“啪”的一扔摔在地上,银白色如瀑布一般的长发散开,白色的猫耳因为愤怒而背向后方,蓝色的眼睛变得赤红,散发出即使在黑色的眼罩下也无法掩盖的强烈杀意。
“莱伊!”柯诺尔激动地叫了出来,因为难过而溢出泪水的双眼看起来愈发令人心疼,莱伊顿时觉得心如刀割,他愤怒的亮出了锋利的爪子和尖牙,同时喉咙里发出了恫吓的嘶声。
“哼哼哼,原来是来救同伴的猫咪啊。”
“口气很嚣张呢,看来对自己很有自信?”
阿尔法一号二号发出了笑声。
“闭嘴!”莱伊抽甩出匕首,阿尔法两人见状敏捷的往后退了几步,只见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的钉入了试验台的皮带上,锁住柯诺尔左手的皮带应声而断。
莱伊冲上前,一把将柯诺尔从试验台上抢下护在胸前,另一只手握紧了他的银色长剑,指向阿尔法两人。
“我要杀了你们——!”
“呵,他说要杀了我们唉。”
“有趣,嘛,干脆陪他们玩玩如何?”阿尔法二号转身按下墙上的一个红色按钮,实验室的门上瞬间闪过数条红外线光,整个房间里的仪器也都沉到了地面下,一个一米多高类似于电视和台座一样的东西从地板下的方洞里浮上来。
“门上的红外线可是会把要逃跑的家伙割成一片片的哦。”
“除非打败我们,否则门永远不会打开。”
“不过我们可不喜欢动刀动枪。”
“既然是难得的赞牙,那么不见识一下可不行。”
“就用音乐来对决吧!卡拉OK裁判机,启动!”
轰隆一声,整个房间灯光变暗,换成了卡拉OK室那种五彩变换的光线,四周降下了黑色的音响,伴随着劲爆的音乐,房间中央的电视上出现了点歌台的界面。
“……你们在开玩笑吗!?”这突如其来的“音乐对决”让莱伊莫名的感觉智商被侮辱了,气的头上都冒了青筋。
当然让青筋数瞬间翻倍的是他怀里那只小茶猫的反应。
“莱伊……放开我……我还可以战斗……”柯诺尔缓慢却意志坚定的说着。“我要让他们见识赞牙的厉害!”
“你连站都站不稳,还逞什么能!”莱伊不高兴的甩着炸毛的尾巴。“我用剑直接解决这两个混蛋!”
“不行!这是赌上赞牙名誉的一战!他们是会用邪恶的歌声操纵生物的机器人,我不会允许有滥用歌声的家伙为非作歹的!”柯诺尔一拍胸口,豪气万丈的宣布。“我,柯诺尔,今天就要代表赞牙,击败你们!”
说完,他回头望了莱伊一眼,那水蒙蒙的眼睛,透着坚定又炙热的信念,让人不忍拒绝这样一位有志少年的请求。
“莱伊……”
“没门,你给我在一边安分休息!”莱伊咬着牙命令道,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力才忍住想要狠狠抽打这只容易被敌人牵着走的笨蛋猫屁股的冲动。
“可是……”
“哈啊——!”
莱伊挥剑砍向阿尔法一号二号,刀锋一闪,只听“碰”的清脆一声,剑刃竟然被凌空弹开!
“怎么!?”
“呵呵呵,我们的音障防护可不是你这种破铜烂铁可以突破的!”阿尔法一号笑道,在他身后的阿尔法二号正张开双臂,吟唱着诡异的旋律。
“嘁……可恶!这种令人不悦的歌声是怎么回事?”
“莱伊!”柯诺尔见莱伊皱眉,立刻也进入状态,集中精神施展赞牙的歌声。
淡绿色的光涌出,如温柔的手掌一般守护在莱伊的四周,让莱伊身心顿时倍感舒适。
“莱伊,他们的防护很厉害,我现在的力量还突破不了……”
“哈哈哈!告诉你们吧!想要打破音障,就要用更厉害的歌声!”阿尔法一号指着台上的两个话筒。“来吧!唱出你们最强的歌,来挑战我们不可战胜的歌声吧!”
说着,阿尔法二号的歌声越来越大,空气中都弥漫着污浊的黑气,简直要将他们的神智侵蚀掉一样。
“柯诺尔,你还能唱歌吗!”
柯诺尔集中精神维持着绿色的光芒,他向莱伊点点头:“我可以用我原本的声音唱歌!”
“接着!”莱伊把话筒扔给柯诺尔。
“交给我吧!”
话筒交在了柯诺尔的手上,莱伊的心立刻踏实下来。
赞牙并不一定都是通过声音来释放力量,大多都是通过其他形式,例如柯诺尔是用精神力,柯诺尔的父亲修伊用的是乐器,有的甚至还能用痛感来释放力量。但因为本身就是赞牙,他们的歌声也或多或少具有赞牙的力量。
所以,向来对自家小猫有信心的莱伊,已经做好了对方音障防护破碎后突击的准备。
“我还是第一次唱歌,就选个最简单的吧。”柯诺尔从点歌台上选了一首初级难度的歌曲。
这首歌以歌词简单重复曲调平缓而著名,可以说是一首治愈人心的歌。
这只笨猫还是太善良。莱伊心里想,对伤害了他的敌人还能手下留情,真是让人又爱又着急的小猫啊!
但是。
他很快就意识到……
他错了。
他的柯诺尔,不是小天使笨猫。
而是活脱脱的……猫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啊~~~啊啊~~~~啊~~~~”
从柯诺尔一开口,曲调就像个苦逼的流浪娃一样再也没有回过家门,而且这个苦逼娃还是个前所未见的熊孩子,上踢下踹无所不遍!让你抓狂到想逮住他就当即给他二百大板关进精神病院最好永远都不要放出来危害世界和平!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怎么回事!这种让人想要抓狂的不悦感!?”
“防护!防护怎么减弱了!?”
“实验室里怎么会有这么强的风!……不对,这不是风!前方——竟然产生了超低气压流!”
“该死!音障防护出现裂口了!”
只听几声脆响,阿尔法一号二号脸上的面具被震的粉碎,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出现,覆盖着白皙人工皮肤的脸上无一例外的是震惊到下巴都合不拢的表情。
“啊啊啊!我们的面具!?这真的是生物能发出的声音吗!”
“音域突破极限值了!阿尔法一号!我快支撑不住了,来帮我!”
阿尔法二号发出了呼救,他的确已经快被柯诺尔毛骨悚然的歌声折磨的要败下了。阿尔法一号见状,立刻和起了歌声,防护瞬间增厚了一倍,并且还有凝结了大量的黑气成利刃的形状,瞄准了柯诺尔。
“柯诺尔——!”莱伊捂着耳朵,大喊道。“小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毫无预警的,歌声猛地就窜上高潮部分了!这下连固定电视的金属台座的出现了一道道裂痕,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猛兽利爪抓过一样。一个音响伴随着火花和爆炸,光荣牺牲在了“岗位”上,它的“同事”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接一个的,被这已经称得上惨绝人寰的歌声嚎爆。
柯诺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对周围的一切毫无觉察,如果他能稍微从个人陶醉中睁开一眯眼的话,大概会被一片惨烈景象吓一跳吧。
“侦测到高能反应!已经来不及了!”
“防护!防护已经糟到毁灭性打击!完蛋了——!”
“啊啊啊啊啊——!”
第30章:白金大学篇 (5)
中枢圆塔地下小黑屋里。
“哲雄,我……有点头晕,地板是不是在晃动……还是我……我的身体……”
“我也感觉到了,没关系,有我在,我不会让你难受的。”
“哲雄……”
“蓉司……”
小黑屋隔壁监视室。
“呸呸呸!恶心!太恶心了——!你们有考虑过在隔壁的我的感受嘛!还一边黏糊一边吃饼干!就一块饼干你们能吃半个小时!你们以为为什么把你们关小黑屋?是为了让你们直接提枪上阵OOXX完了生孩子!不是让你们演琼O剧!”
“少爷。”
“情侣就了不起吗?真爱就了不起吗!?我也有真爱!我不是没人要的……我……!”
“少爷!地震了!请快点离开这里!”
“姬谷、姬谷我不是没人要的对吧……我、我还有……”
姬谷一把抱起善弥就往外面冲。
“少爷,您还有我!”
“姬谷——!”
“少爷——!”
*** *** ***
就在Shiki和Nano刀光剑影杀个你死我活的时候,整个竞技场都剧烈摇晃了起来,灯管因为电流不稳而不断闪烁着,还有几个噼里啪啦的给炸碎了!
“地震!?”
阿尔比特罗一慌乱,注意力全放在天花板上了,Akira抓住机会一个下蹲躲开了枪口,然后一跃而起的同时他用手锁住阿尔比特罗持枪的手腕往上方一拧,对方的骨头“咔嘣”一声瞬间错了位!
“啊啊啊——!我的手啊啊啊!”就在阿尔比特罗刚惨叫出来的同时,Akira又用膝盖给他的肚子来了又准又狠的一击,撞得他是弯腰倒地哀嚎不止。
“开枪——”
发现情况不对的一个持枪警卫刚喊了一声,他的嘴巴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因为Nano已经先一步把他踹出去十几米远,直接把这个家伙踹出了白沫晕了过去!
“呜啊——怪物杀人啦!”一个警卫尖叫道。
“怕什么!我们有枪!”第二个警卫举起枪,骂着自己不争气的同事。
Nano一脸淡定,捡起地上掉落的突击步枪,一手握住枪托,一手握住枪管,两手一弯,步枪成了U型。
整个过程和捏细铁丝一样轻松简单无压力。
“怪物啊——!”刚刚还自称有枪不怕的警卫也跟着他的同事一起发出了尖叫。
“怕什么!我们有人质!”第三个警卫颤抖着声音喊,他刚一回头,只感觉眼前闪过一个黑影,紧接着他的脸就被一个又黑又硬的棍状物体抽到面骨骨裂!
“作死的杂碎——!”
Shiki用皮靴狠狠踩着脚下这个打伤Akira的警卫的头部,他早就被Shiki用刀鞘打的满脸是血,嘴里一边吐着血一边含糊不清的发出求饶的声音。
“救……救命……”
这下其他的警卫都明智的选择落荒而逃了。
*** *** ***
与此同时,顶层大厅里突然爆炸开了一阵带着电子音的跑掉歌声。
【嘶——嘶——啊啊啊~嘶——嘶——】
“呃——这是什么……呃啊——!”
诺伊兹腰上的一枚拟兔突然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歌声,瞬间就震碎了一架大厅里的玻璃吊灯!
“啊啊啊——!”他扯下那个发出骇人声音的拟兔摔在地板上,拟兔一着地,立刻“啪”的爆炸成了一堆废铁。
简直就是一枚小型炸弹的威力!可想而知拟兔刚刚传送来的声音是有多么的恐怖!
诺伊兹这时眼神也变得不再浑浊,他茫然的看了一下双手,又抬眼看向苍叶。
“苍……叶?”
“诺伊兹,你恢复神智了!”
苍叶刚要欢呼,地面猛然间开始剧烈的振动起来。
“地震?唉……?啊!诺伊兹!你、你干什么!”
只听“扑通”一声,苍叶就被诺伊兹用推倒在了地上,对方用比他高不了几公分壮不了几公斤爆发力却比他猛上一倍的身体,结结实实的把他护在了身下。
“笨蛋,地震了要趴下,站着太危险!”
被骂了笨蛋的苍叶愣了一下,他这才注意到,视线里的诺伊兹背逆着天花板的光线,脸上的棱角被阴影勾勒得愈发深邃,再加上那副心急却又无比关切的神情……苍叶一时间竟有些失神了!
“只是地震而已,这里经常有的……”苍叶喃喃的说,他说这话完全是本能反应,根本不用大脑思考,因为他的大脑此时已经当机了。
“烦死了!”诺伊兹的脸颊上居然泛起了红,这抹绯红出现在他的欧洲白人皮肤上红的格外明显。“我说危险就是危险!总之、你要躺下。”
“是是,我躺下了,那你……”
“……”
诺伊兹一声不吭的俯下身躺在了苍叶身上,头侧贴在胸口,仿佛是在倾听对方的心跳一样。
“诺伊兹。”
“嗯?”
“你没事太好了。”
“……抱歉。我去了牢房却没找到你,刚想出去耳边却被灌入了奇怪的歌声,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不是打了你?”
“嗯,不过你在最后停下来了。”苍叶笑道。“你的意志战胜了操纵人心的装置,真的很厉害。”
“是吗?我记得在一片黑暗中听到了你的声音,我拼命告诉自己,绝对不要让你再因为使用那种力量而痛苦。”诺伊兹在苍叶的耳边说着。“所以,是‘我们’赢了。”
“看来的确是呢……”苍叶把手放在了诺伊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肩膀,像是在鼓励,又像是在对他表达一种肯定。
“诺伊兹。”
“嗯?”
“没什么,就是叫你一声。”
“哦。”
“已经不地震了。”
“哦。”
“能不能……从我身上下来了?好重……”
“是你太瘦了。”
“哈……是吗……好了快下来。”
这回诺伊兹倒是听话的从苍叶身上爬了起来,然后他伸出手将苍叶拉起。
“你说你要来找你的哥哥?找到了没有?”
“对了,东江、他刚刚去的是生的房间……!”苍叶指着里面的门。“就是那里。”
“一起进去吧。”
“嗯!”
*** *** ***
“呼,总算唱完了。”他还担心自己唱不下来这首歌曲呢!柯诺尔松了口气。
当睁开眼睛的瞬间,他傻眼了。
自己在做梦……吧。
整个房间里是仿佛原子弹投放过后的一片死寂,破碎的卡拉ok机屏幕,裸露的钢筋,飞溅的火花……实验室里已经连一个完好的物体都没有了。
“莱……莱伊……!”柯诺尔叫莱伊名字的时候都带着颤音,显然是被眼前的情形吓着了。“莱伊你在哪里!?”
“在这里……”
柯诺尔顺着莱伊声音的方向跑去,在墙边一块遍布裂痕的钢板后面找到了坐在地上表情呆滞的莱伊。
“柯诺尔,你……”
“我、我唱完了,我们是不是赢了?”
“岂止是赢了……”
不但防护被击破,连整个大楼、不,整个大学城都地震了吧!
“我来帮你把钢板推开。”柯诺尔和莱伊一起用力把钢板推到一边,莱伊站起来的时候看到地上诺伊兹给他的拟兔正在地板上冒着糊烟,已经报废了,再看不远处的地上倒着两个已经被炸毁得不成样子的机器人尸体,莱伊心里一阵冒冷汗。
要不是躲在了钢板后面,他大概下场比机器人还惨!
“这些……不会是我做的吧?我的声音……”两只猫耳低垂着,柯诺尔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柯诺尔,看着我。”莱伊将双手放在柯诺尔的肩膀上,让他正对着自己。“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莱伊……”听到莱伊这么说,柯诺尔觉得很过意不去,但是心情总算没有刚才那么沉重了。
“还有,以后不许在外面唱歌,听到了没有!”
“呜……我知道了。”刚刚才轻松点的心情立刻又沉重下来,柯诺尔低着头,勾勾尾巴也垂了下去,一副在反省的小猫模样。
看到自家小笨猫又变得失落了,莱伊干脆放弃口头安抚,直接把他抱入怀中,亲昵的用舌头舔着柯诺尔柔软的猫耳。
“柯诺尔,你没事就好。”
“莱伊……”柯诺尔眼眶一红,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就相信你一定会来的!”
第31章:白金大学篇 (6)
Akira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警卫,并没有阻止Shiki,只是觉得差不多了才拦下了他。
“再打下去就会出人命,不值得。”
Shiki本来火气还未消,因为Akira提醒才强压住怒火,把警卫踹到一边,冷哼一声。
“过来。”
“!”
下一秒,Akira的身体被Shiki粗暴的搂在怀里,紧贴住他的胸口,Akira听到Shiki的心脏在飞快的跳跃着,声音是那样的真切。
“我不允许你再做这种危险的事。”
“那你也不要像个傻瓜一样什么事都独自面对。”Akira看着Shiki,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和你共进退。”
“哼,那是当然。”
两人相拥的场景让Nano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们。
他的脸上隐约闪过一丝的落寞。
“终于,还是赢了吗。”
这时竞技场大门外传来复数以上的脚步声,大批身着迷彩的特警涌入,用枪瞄准了Nano将他团团包围。
“Nicola·Premier,你已经被逮捕!请不要反抗!”
特警中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做了个请的手势。
“请吧,Nicola·Premier。”
出乎意料的,Nano既没反抗,也没再说什么损人的话,沉默的顺着眼镜男所指的竞技场大门方向走去,沿途的特警都自动退到两边给他让出道路,就这样,在诡异的气氛下Nano走出了大门。
目睹这一切的Akira还在奇怪,就看到眼镜男向他们走了过来,有礼貌的欠身行礼。
“Shiki少爷,老爷在停机坪等您,请和Akira先生一起跟我来吧。”
Shiki的眼中闪过不屑,他冷哼一声说道:“看来今天是要把麻烦都一并解决了。Akira,跟我来。”
“嗯。”
乘坐电梯来到顶层的停机坪,一个四十来岁的有着冷峻外貌的中年男人正站在直升机前,黑色的大衣披在肩上,气场十足。
“好久不见了,Shiki。”
男人的声音沉稳中透着威严,像是自高处俯视着所有人一样。
Shiki上前一步把Akira挡在身后,像是不想示弱一样,回以同样语气的回答。
“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接你回家。”男人停了下来,深沉的望着Shiki,这样的停顿让人不免集中起全部的精神去听他下面的话。
“——我的儿子。”
这个男人就是Shiki的父亲,Akira心里回忆着那次不愉快的通话。真正见到本尊他才意识到,Shiki的父亲要比在电话里想象的更加有压迫感。
“我说过,我不会回去。”
听了儿子这样的回答,男人只是摇着头发笑。
“真是狼狈,看看你现在的处境。我等了你三年,不是地位,不是金钱,不是名誉。”他扬起下巴,眼神落在Akira身上。“你给我的答案就是这个?”
“不是给你,是给我自己的答案。”
“哦?”
“我已经知道想要的是什么了。而你却在用各种借口过着违背自己意愿的生活,真是可悲。”
男人听了不怒反笑。
“生命这种抽象的东西总是脆弱的,你无法阻止它的消逝,只有物质是永恒的,它们会被你牢牢攥在手中,只要你有实力,就谁也夺不走。”
“比起毫无意志的物品,我更喜欢有着既温柔又粗暴的眼神,无论道路有多么远都会和我一起走下去的人!”
男人点燃了指间的香烟,深吸了一口,意味深长的望着Shiki,然后又将视线落在Akira身上。
“看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那样的话,看来我不得不……”
Shiki伸出手护在Akira身前,眼神中满是戒备。
“……承认你们了。”
“!?”& “唉?”
两人同时愣住了。
“反正不管我承不承认,你都是认定了就死不回头,那我干脆承认你们好了。” 男人坦然的说道。
“……不要把你那套官场口吻用在我身上,这件事自始至终都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男人悠然自得的吐着烟圈。“如果不是我派人找到了Nicola·Premier,并故意让东江以为自己抓住了他,还放出风声说你才是最初Nicola病毒的完全合适者,那么你能有机会和Nicola·Premier对决?又何谈从死路里走出来?”
“这背后都是你……!?”
“我只是个关心孩子成长的父亲。”男人微笑着。“我利用了东江的野心,他知道Nicola病毒是我的作品,所以千方百计想要获得仅存的病毒载体。但Premier的力量过于强大,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其控制,所以在他得知你的身体和病毒完全相配,并且一直在追逐着Premier后,开始计划让你们两人来一次对决,并且取获胜一方作为研究体。”
“这个方式听起来是在浪费时间财力,他大可以直接对Premier下手,但是他的性格决定了这不可能。没错,他是个天生的赌博者,相信是命运决定了人的价值与命运,所以他也相信你们之中赢的那一方会是命运赐给他的最合适的研究对象。”
“同时,他为了保证你受他的控制,特意调查了周围关系与你亲密的人,当然,和你关系最不一般的就是Akira,于是他趁你不在的时候派人去绑架Akira。不过嘛,这个孩子很是争气,不但把那两人给打晕还和同伴换上他们的衣服混入了这里。”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Akira感到很惊讶。难道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就在监视自己?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的确是在你们周围部下了监视人员,但这是必要的安全措施,在紧急情况下他们会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不要用那种愤怒的眼神看着我,如果不是这完美的监控措施,我也就不会在竞技场隐藏的摄像机里看到,这个孩子自愿冒着生命危险做人质也要阻止你犯下大错,以及你最后那还算像样的觉悟。”
“总而言之,经过测试,你勉强及格,我可以放心的把你扔到这个社会上了。不过别高兴得太早,我给我儿媳的分数比你高出一截。”他说完,扬起嘴角冲Akira一笑。“恭喜你啊,Akira。”
“啊……嗯。”Akira呆呆的点点头,他刚才好像听到了“承认”“儿媳”这几个字,这几个字他都认得但是放在Shiki父亲的话里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有点不明白。
等等!
Shiki的父亲该不会是已经把他当做Shiki的……!
这思维跳跃好大!两个月前他还在电话里暗示自己好自为之,现在就突然认可了自己和Shiki的关系,真的可以这样转折吗!?这样的父亲,真的没问题吗!?
“嘁……少往脸上贴金。失败了就是失败了,还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Shiki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使出各种手段让我去走你安排好的道路。只可惜你失算了,低估了我,也轻视了Akira,尤其是后者,我不会原谅你。”
“无所谓原谅与否。我早已被太多人憎恨了……不过该做的道歉我会做,Akira。”
男人叫道Akira的名字,示意他让他走近些,看来是有话要对他说。
“不会有事的。”Akira小声对拦住他的Shiki说道。“而且,我也有话一定要告诉他。”
“……去吧。”
看到青色的双眸里的镇静与坚决,Shiki最后还是让开了道路,允许了Akira的通过。
“有什么话就请说吧。”
“我对你之前说过的对你说过的话感到抱歉,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有信念,所以,对不起。”
“我接受您的道歉。”Akira点了点头,但是他并没有打算就此停下,他挺直了胸膛,不卑不亢的继续说道。“但我更希望您能更正您的观点。”
“哦?”
“也许在您的眼里,人和人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每个人都是在利用他人去到达顶端,但我无法认同。”Akira对Shiki的父亲这样说道。“我在咎狗学院的这一年里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在日常中或许会有竞争意识的存在,但更多的时候都是在互相依赖和帮助。的确,是人就总会有想要爬上食物链顶端的欲望,但当孤身一人站在顶端上时,未必能得到真正的满足。”
“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活下去,在孤儿院,在养父母家,在CFC高中……”
“但是经过了许多事情之后,我意识到我已经回不去从前那种生活了。当我独自一人、得不到Shiki的消息时,我会不安、会恐惧。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我再也……做不到一个人了。”
“所以,我和Shiki在一起,只是出于内心中的那份渴望——想要在一起,想要和他分担与分享未来的一切,想要就这样……和他一直走下去。”
深吸一口气,Akira按耐住他不断加速的心跳。
Shiki的父亲注视着Akira,手中的燃尽的烟蒂已经很长了,但他自始至终没有任何的动作。
半晌,男人才开口。
“……你就这么爱Shiki?”
被这样问,Akira感觉脸颊在发烫。
爱,这个字他刚刚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话中的意思已经表露无疑。
只是他觉得,这个字放在心里,小心翼翼的珍藏着就好。
就算谁也没有说出口,可彼此却明白。
他和Shiki,都是这样的人。
“……没有想到,活到这个岁数还能听到年轻人在我面前这样说‘爱情’。” 男人当做他默认了,掐灭了手中的燃尽的香烟,缓缓说道。
“很多年前,当我还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遇上了Shiki的母亲。她是我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美丽贤惠的女人,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定了她,开始了热烈的追求。每一天早晨从我醒来开始,脑子里就全都是关于她的事:她今天心情如何?见面的时候要对她说什么?现在看来,那时的我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智商为零的恋爱笨蛋吧。”
“我们结婚后不久她就生下了Shiki,我有了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当时的我还坚信着,只要有了他们,什么金钱、名誉、地位都不重要。但这个信念很快就被事实给打碎,她病倒了,严重到需要移植器官,但得到捐助的几率微乎其微,我四处求人,却得不到回应,因为我的家族早已没落,别人想要和我们撇清关系都来不及,何谈伸出援手?”
“最后,她离开了这个世界,留下了我,还有年仅四岁的Shiki。”
“终于,我明白了,再美好的爱情也敌不过现实的残酷,金钱、地位、名誉,我一定要得到它们。后来我利用专业优势进入了ENED任职,并且还在上流社会的社交场上结识了Rin的母亲,她的父亲是手握权力的政界人士,所以我的第二次婚姻堪称一次完美的政治联姻。在她家族的关照下,我成为了ENED的负责人,开发出了Nicola病毒,并且因此得到了现在在研究领域与政界的双重地位,自此,我终于达成了我目的。”
“可是,我有一点还是没有做到。”他抬眼望向Shiki,长叹道。“我忽略了Shiki的变化。他的天赋很高,无论是智力、体能。当年我曾直接利用他的身体数据来研究Nicola病毒,在他知道后,我告诉他病毒可以在他的体内生存并且会大幅提高他的记忆力和身体的各项数值,但是他却对此不屑一顾。我至今都忘不了,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鄙视与厌恶,反问我——是不是要他变得和我一样,只会借用外力获得一切。”
“Shiki他坚信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得到一切,但是这种想法在我看来太狭隘天真,必须要有人来打碎他的这个想法。很快,这个人就出现了,他就是病毒的一号载体Nicola·Premier。”
“我看到,自尊心极高的Shiki因为一次次失利而变得焦躁不安,当我认为给他的打击够大的该停止计划的时候,Nicola·Premier却因为一次意外事故而逃出了研究所。原本这件事可以就这么了结,但Shiki陷入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深,他打听到了Nicola·Premier的下落,追到这个城市读起了高中,一去就是五年。”
“这期间我数次想让他回去,但他都拒绝了,所以我干脆就这么等着,反正他还年轻,浪费几年也无所谓,不过时间一到,我是一定会让他回来,无论用什么的手段。”
“但是在你出现后,我不得不将计划提前。”他对Akira说道。“你的出现让Shiki有了改变,我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而我绝对不会允许Shiki再走一次我的歧路。”
“不过现在看来,我真是在乱操心。”男人摇着头,发出了自嘲的笑声。“Shiki比当年的我要更有手腕,早就拥有了不可小觑的物质基础;而你,Akira,我现在承认,你是值得信赖的好孩子。把Shiki交给你,我很放心。”
听到最后这句话,Akira一时觉得手足无措,脸颊上也泛起了红晕。
原来Shiki之前有过这样一段经历,而他的父亲也是有着自己的理由才会这么做。
现在,他全部都了解了。
“叔叔……”
“还在叫叔叔?”男人扬起带着些许皱纹的嘴角,温和的笑着问Akira。“叫爸爸。”
Akira脸更红了,总感觉气氛哪里怪怪的不对劲啊!
“少占他便宜。”Shiki从Akira身后一把搂住他,眼神活像只护食的野狼一样危险。“我还没允许呢!”
“Shiki……”Akira用得救了的眼神感激的回头望着Shiki。
“怎么也得先叫过我‘老公’再……”
“……你给我住口吧你个笨蛋!”
涨红了脸的Akira毫不留情的用一记漂亮的左勾拳回答了Shiki。
Shiki的父亲看见自己这个一贯高傲嚣张的儿子被Akira教训,居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以后看来有人能治你了,小子。”
“哼。”Shiki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先生。”这时,戴眼镜的男人用手按住手机的话筒走了上来,他对Shiki的父亲汇报到:“我们接到警方的电话,东江他从塔上坠下,已经确认当场死亡。”
第32章:白金大学篇 (7)
当苍叶和诺伊兹冲进生的房间时,东江已经双脚站在了敞开的落地窗前。风吹乱了他原本一丝不苟的衣襟,但即使如此,他还保持着绅士般的优雅微笑。
“白金大学……这就是我最后的王国吗?感觉,不枉费我这一生了。”
说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窗边。
“!”苍叶愣在原地,直到冰冷的风吹在他的脸上,他才反应过来,东江已经跳下去了。
“啧……”连诺伊兹也闭上了眼,不想再去看那个黑色的玻璃空洞。
生被满屋的玩具围在中间的椅子里,他的双手无力的垂放在椅子扶手上,眼神平和中又带着些许的哀伤。
“生。”
“……”生慢慢抬起了头,视线看向苍叶。
视线相对的瞬间,苍叶觉得眼前刺过一道白光。
“呃……又来了……”苍叶每次和生见面,都会有这种反应,以前他只把这当做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但现在他知道了生的能力后,才发觉许多在过去没有留意的细节其实早就在暗示着他了。
“……苍叶。不用怕,我的力量对你无效。”
“生……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我最后,还是自私了一次。”
“哥哥……”
“我从小被东江抚养在这个塔里,每天都在接受各种各样的实验,直到东江开发出了和我眼睛能力一样的装置,我也依旧不能离开这里。”
生用平缓的口吻说道。
“我想离开这个地方,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于是我的部分意识分离了出来,分散到了大学的个个角落。只是,虽然这样满足了我对自由的渴望,但是我的意识也越来越稀薄,现在还能和你说话,已经是我最后的力量了。”
“但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后悔,也是因为我的意识在外面徘徊才能见到苍叶。”
“所以,我已经满足了。”
“生,不要再说了!是我以前没有发觉不对,还以为你过的很好……”苍叶懊悔的攥紧了拳头。“我真是个傻瓜!”
“是我没有告诉你真相,所以不是你的错。我只希望,苍叶能像普通人一样过着幸福的生活,这样,我身为你的双胞胎,也能感受到那份幸福。”
“我不恨东江,因为谁也不能凭借自己的主观去判断对方的对错。他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在知道我想要毁掉这个塔时也没有动怒,而是拜托我能否暂停塔的自毁程序。他说,至少在最后,让他再眺望一次整个白金大学。”
“你们感觉到的地震,其实是这座塔自毁程序的前奏,很快,它又将启动,所以苍叶,离开这里吧,和你的朋友一起。”
“要走一起走!”说着,苍叶就要把生抱起来,但是生却摇了摇头。
“就算我出去了也没有用了。苍叶,最后我想求你,用你的力量,让我消失吧。”
“你在说什么……!?”
“你体内的另一个‘他’,其实才是你初生的模样,‘他’并没有恶意,只是在你成长中,被慢慢的遗忘在了你的内心深处。但是当你遇到危险时,‘他’就会出现,用破坏的方式来保护你。”
是这样的吗?
原来他所恐惧的“另一个”自己,并不是要夺取他的身体,而是要保护他。
只是那样的方式,他不能接受。
尤其是,还要用暴露的力量去让生消失……!
他不可能接受!
突然,中枢圆塔内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地面也发出了剧烈的震动,自毁程序已经再度启动了!
“苍叶,动手吧。”生闭上眼睛。“我已经做好觉悟了。”
“不。”苍叶单膝跪地在生的面前,握紧了他的手,坚决的说道。“你才只见过白金大学这么点的世界就满足了?外面还有更广阔的世界等着你!我要带你离开这座塔,绝对!”
话音未落,苍叶就一把抱起生,站起来要带他走。
“呃……”胳膊上传来刺骨的疼,是刚刚被诺伊兹打伤的地方吗?苍叶额间流下了冷汗,却还要坚持下去。
“受伤的人就不要逞强!”这时诺伊兹拦住了他,不由他分辨直接伸手把生从苍叶的手上抱走。“快走吧。”
“……谢了。”
他们一路狂奔到电梯,幸好电梯还能正常运行,直达底层后,诺伊兹抱着生跟着苍叶冲出电梯。
整个塔的内部不断闪烁着红色的警报灯,墙壁也出现了裂层,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出口前的一个拐弯处时,只听到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头顶上方的水泥块坍塌了!
“危险——!”
苍叶感觉被人从后面顶撞开,正好躲过了石块。但当他回头看时,发现诺伊兹被压在了石头下!而生则晕倒在了地上,在被落石击中的前一刻诺伊兹将他推开了。
“诺伊兹!”
“快走……带着你哥哥离开这里……!”诺伊兹奋力的推开石块,但是他的右臂已经完全是不上力了。“大概是骨折了……呵……看来是我运气不好……”
“少说这些没用的了!”苍叶焦急的把诺伊兹从石块里拉了出来,诺伊兹的腿上全都是血,看起来惨不忍睹。
“好疼……”
“不要想着伤口,诺伊兹,看着我……”
诺伊兹才恢复了痛觉没多久就有了这么惨烈的伤口,要忍受的痛苦一定是常人的一倍还要多。
“苍叶,抱歉……你快带着生走,我一个人可以撑到出口。”
“我……!”
正在这时,他们身后出现了两个人。
“啊,苍叶先生,请把生交给我们吧。”威尔斯推了推沾满尘灰的鼻梁上的眼镜,弯腰把生抱了起来。
“还有你的狗狗,我们也把他从牢房带出来咯。”特利普也是一身灰,但是他手上的装在背包里的莲却安然无恙的睡在里面。
“威尔斯……特利普……”
“要感谢的话先逃出去再说吧!”
“等你出来哦,苍叶~”
苍叶见他们把生和莲都救了出去,终于松了口气。
“诺伊兹,我数1、2、3,你就用左臂搂住我的脖子。”
“你要做什么?”
“1、2、3——!”
“喂——!”
诺伊兹睁大了眼睛,看着苍叶硬是把他给举了起来,以公主抱姿势抱在了怀里!
“要冲了——!”苍叶大喊一声,拼尽全身力气开始向出口冲刺!
“呵……呵呵……”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新鲜……”
“我这里可是马力全开状态——!” 就算诺伊兹很瘦但分量还是有的,苍叶咬着牙抱着诺伊兹向前飞奔。
“谢谢……”
“啊啊啊啊——!”
苍叶最终冲出大门的同时,身后也传来了爆炸的轰鸣声。
第33章:白金大学篇 (8)
坍塌发生后,中枢圆塔周围被警察封锁,消防队员奋力将大火扑灭。最后经过确认,没有人在事故里受伤,因为塔里工作的人都表示在爆炸发生前就收到了要求撤离的邮件。
柯诺尔用毁灭性的的歌声来了个奇迹般逆转之后,他和莱伊就一起逃离了中枢圆塔,并且在警察的警戒线外见到了安然无恙的蓉司和哲雄两人,以及他们手上拿盒吃了一半的饼干……
浑身是伤的诺伊兹躺在急救车内的担架床上,虽然遍身伤口的模样惨了点,但他还是面带笑意,因为苍叶就陪伴在他的身旁,视线始终没有离开他,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他高兴的吗?
苍叶现在也能松一口气了,他坐在诺伊兹的担架旁边,脚边背包里的莲安静的睡着,他的哥哥生正由威尔斯和托利普看护着在另一辆救护车上接受检查。
Shiki和Akira也平安无事,在察觉中枢圆塔的自毁程序启动后,他们乘坐Shiki父亲的直升飞机及时撤离,现在两人已经回到了地面上。
这次的事件虽然告一段落,但它的影响却还在继续。
阿尔比特罗因为涉嫌贪污及非法枪械持有的罪名被带走接受调查。最后他因为贿赂、贪污数额巨大被判终身监禁。东江的尸体被找到,而东江财阀的人心操纵计划,也因为诺伊兹把邮件加密发给了媒体而被公之于众,在人们的抗议声浪中,东江财阀黯然退出了碧岛区,它旗下的智能伴侣产业和莱姆对战系统也交由其他公司负责,而白金大学在失去了东江财阀的支持后,被国家出资接手,成为了一所公立大学。这些就都是后话了。
Nano失踪了,他打晕了押送他的Shiki父亲的手下后逃走。有人说在南部的热带园见到过有着紫色眼睛的看园人,见过他的人都表示他虽然沉默寡言但却很有爱心,因为附近的很多无家可归的猫咪都是由他在喂养。
这件事之后,Shiki的父亲再也没有干涉过Shiki和Akira的生活。不过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又开始做起了Rin的工作,搞得Rin好几天都精神衰弱无精打采的,没办法,家里就俩男孩,继承家业这么重大的责任哥哥不担,自然就成了弟弟的责任咯。
Akira回到学校后,在Shiki的授意下接替他成为了学生会会长,可刚一上任他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由于阿尔比特罗被逮捕,东江自杀以及财阀的非法研究被曝光,N+C联合学院管理层发生了巨大的动荡,不但无法和白金大学继续教学合作,而且咎狗学院更是要有被就此废校的迹象。
就在这危机存亡的时刻,Shiki重新统帅起了维斯奇欧组织。阿尔比特罗只是个维斯奇欧的代理者,只有Shiki才是真正拥有这横跨在黑白两道之间组织的真正所有者。Shiki一重新拿回权力,立刻就把早已暗中进行的洗白计划进行了最后的大手笔的收尾,不出几日,维斯奇欧已经改头换面成了完全合法的教育集团,并且以新身份入主咎狗学院,让学院得以重生。
在这个过程中,Akira始终陪伴在Shiki身边帮助他处理学生会的事,他每天都会向Shiki汇报学校基层的动向,同时也负责向学生传达学校管理层的讯息,安抚学生让他们得以继续正常的生活和学习。
自此之后,Akira又多了一个助手的身份,与生活中恋人的身份相比,这个身份更让他觉得安心,因为他相信这是Shiki给他的最高认可。
终于,他们两人可以站在同样的高度,互相扶持着继续走下去了。
三月初春,随着阳光逐渐的充盈,万物也开始了复苏的过程。先不说植物发芽花枝冒出了骨朵,就连动物也蠢蠢欲动进入到了“让夜晚从此不安生”的——发情季节。
以上的描述如果出现在某各种自然科普类节目里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到奇怪,但此时似乎把它放在N+C联合学院里却也恰到好处。
……不,应该说还是太手下留情了。
“春天到了呢,Akira。”Keisuke肩背书包,兴致盎然的走在Akira的身边,拼劲脑汁寻找着话题。
他觉得今天超级走运!因为能在校门前遇见Akira,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个恐怖的学生会会长Shiki不在!之前只要他想和Akira说句话,甚至多看一眼都会被Shiki一个眼刀吓得退缩。不过今天寒假回来开学第一天就能和Akira一起迈入校园,这种好兆头让他又燃起了斗志,也许他再接再厉就能和Akira……嘿嘿……像学院大道两旁的樱花树一样开花结果呢!
“嗯,的确是变得暖和了……Keisuke?Keisuke!”
Akira看到Keisuke一脸面带桃花还不停对着桃花嘿嘿傻笑的样子,奇怪的推了推他的胳膊。
“啊~!Keisuke又在想什么坏坏的事了对不对?”突然冒出的Rin露出了心知肚明的笑。“哟,Akira,好久不见!寒假过得如何?”
“Rin,早上好。”Akira微笑着回应。
“嗯……不对劲。”Rin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Akira。
“怎么了?”
“你以前啊……你可不会这样笑。”
“唉?”
“怎么说呢,以前的Akira总是摆出很酷的表情啦,最近却感觉你好像整个人都变得,唔……有点温柔……”
突然被这么说的Akira一愣。
“你在说什么……”
“啊——该不会是我那个混蛋老哥出手的结果吧!?”
Rin恍然大悟的一句让Akira反射性的反驳道:“别乱说!这和Shiki……没关系。”
“唉~?那你的脸怎么红了?”
“……”
Akira不自然的扭头,避开Rin好奇打量的视线。脸红不红他自己可看不见,但是脸颊上传来的火辣骗不了人。
圣诞节之后的整个寒假,他和Shiki的关系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由于之前Shiki在滑雪意外中不幸肋骨骨折,所以Akira承担起了照顾他的任务,每天早上从同一张床上醒来后他会帮着Shiki调整替换胸壁上的固定带,然后准备两人的早餐。吃完饭后Shiki会在车库等Akira并开车送他去打工地点,然后他就去处理他的事。有时时间正好的话Shiki会给他打电话接他回家,晚上一起吃饭、洗澡、睡觉,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日子自始至终都是平淡的不能再平淡了。
也就是在这样的平淡之下,Akira养成了很多新的习惯:习惯安静的守在Shiki身边,习惯每天给Shiki发几条短信,习惯对方的喜好例如在逛超市的时候多买几包纳豆烤肉味压缩饼干……
仔细想想,这不就是标准的老夫老妻模式了嘛!?
“Akira,你的脸越来越红了哦。”
“……大概是天气变暖的关系,春天到了。”
找了个蹩脚的借口,Akira低声回答。
“所以说!我住在我家很好!不需要回宿舍!”
这时,穿着深蓝色西式校服的柯诺尔慌张跑过几人面前,柯诺尔的脸上也是泛着绯红,一边跑还一边呵斥着他身后追赶着他的那个白色身影。
“为什么!你必须今天就给我搬回来你这只笨猫!”
一身纯白制服的Lamento学院学生会长莱伊气汹汹的追着柯诺尔,碧蓝色的眼珠里几乎都快喷出火了。
“才不要!反正搬回宿舍你一定、一定又会发疯!”
“什么叫发疯,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好不好!你不也是——”
“啊啊啊——!别说了别说了!我不要听!”
目送互相追逐的两人远去,校门口又走来了另一对熟悉的身影。
“蓉司,你最近想吃酸的还是更想吃辣的?”
“最近都没什么胃口……不过我想我更喜欢吃辣的。”
“嗯,其实孩子是女孩的话也不错。”
“嗯?哲雄你在说什么?那本书是……”
“没什么。”
在蓉司的好奇注视下,哲雄不动声色的把手上那本《准爸爸手册》放进书包里,然后挽起蓉司的手,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顺便还不忘给躲在柱子后面两眼冒火的三田睦扔去一个炫耀的眼神。
大概是听明白看明白这两对的Akira和Rin都发出了干笑。
“看来春天真的是到了呢……”
“春天啊……嘿嘿……和Akira……”一旁的Keisuke继续傻笑中。
*** *** ***
新学期的开学仪式在学校操场上举行,当大家都就位之后,惊讶的发现主席台校长的席位多出了一个。正当学生们小声议论的时候,喇叭里开始放起了由阿尔比特罗亲自谱曲填词的校歌,说好听点是歌词简单曲调上口,说难听点就是歌词太白烂又每周一不停重复播放以至于让人被迫曲调中毒。
“各位同学!很高兴能在新的学期里见到大家朝气蓬勃的面貌!我是咎狗学院校长阿尔比特罗,今天,我和Lamento学院校长利克斯,以及因病缺席的驹波学院校长有重大的消息要宣布!”
阿尔比特罗清了清嗓子,双手一挥,一条巨大的红色条幅碰的在主席台上方展开,上面醒目的写着“N+C联合学院——白金大学部计划启动”字样。
“N+C联合学院正式和白金大学签订协议,从此以后白金大学将成为我们N+C联合学院的一员!”
“啊——!?”
“白金大学,就是那个留学生云集,有号称全国第一超现代校园‘白金大学城’的暴发户大学!?”
消息一宣布,学生之间都发出了惊叹声,谁让最近一年的报纸杂志媒体都写满了关于白金大学的各种报道广告呢。尤其是对于即将面临高考、关心大学择校问题的高二高三学生来说,白金大学这个名字已经耳熟能详。
“下面有请白金大学校长兼董事长东江先生讲话,大家热烈欢迎!”
阿尔比特罗一脸堆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只见一位拄着拐杖,穿着上世纪英伦绅士西服,戴着单片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上来,他浑身散发着上流社会的绅士气质,和阿尔比特罗表面伪装的“假贵族”气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同学们好,我是东江。”东江颔首致意,用中年成功男士独有的沉稳声音说道。“白金大学是我东江集团为培养全国优秀青年人才而建立,这一次有机会和全国闻名的N+C联合学院合作是我的荣幸。我相信,我们的这一次合作,能够为诸位的人生带来新的机遇与挑战。希望在每年的秋季,能在白金大学城入学典礼上见到来自高中部诸位的身影!”
东江的演讲短小精炼,却每个字都能深入学生的心,是啊,能进入教学娱乐设施统统一流的最拉风大学谁不高兴!现在既然已经是合作的大学了,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将会比外校的人有更多的机会进入白金大学!
见东江讲完了,阿尔比特罗带头鼓掌,脸上洋溢着“又有利可图”的露骨笑容,待众人掌声落下,阿尔比特罗拿起话筒补充道。
“白金大学的校区——白金大学城位于本市的碧岛区,为了方便高中部学生咨询升学事宜,我们校长特别允许各位凭学生证进入大学城,而且每天上下午会各有一趟大巴来回高中部和大学城,当然大巴费用是免费的!因为我们宗旨就是一切为了学生!”
阿尔比特罗说这句话的时候, 利克斯双手交叉在胸前坐在校长席位上,要不是面具挡着估计大家都能看到他对阿尔比特罗投去的白眼了。东江则面带公式化的微笑不言语。
“大学……”Akira听到大学这个字眼,觉得既遥远又熟悉,这么一想,Shiki今年高三,很快就要面临升学问题了。
虽然Shiki因为Nano的原因在高三徘徊了很多年,但其实他应该还是想升学的吧?白金大学因为是合作办学的关系,应该会比较轻松就能进。
Akira决定今天回家后和Shiki说一说。
*** *** ***
“不去。”
“唉?”
“那所大学我不感兴趣。”
Shiki坐在沙发上,端起马克杯喝着Akira刚给他热过的用来补充钙质的牛奶,拒绝道。
“还是因为……Nano?”Akira试探地问。
Shiki没有回答。
“如果你能多为自己考虑一下的话就好了……”Akira叹气。“我知道他对你的影响很大,但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试着向前看如何?”
“……”
看到Shiki依旧默不作声,Akira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刚要从沙发上坐起,突然手腕一紧,回头,Shiki正拉着他的手腕紧紧地盯着他。
“告诉我,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我?”
Akira没料到Shiki突然问这个,脑袋里顿时思绪万千,其实他从未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大多数时候Akira都是随遇而安的,对未来的计划可以说是一片空白。
但如果真的要从空白里找到那一点异色的话……
“能保持现在这样就足够了。”
“……”
“我是指现在的校园生活,还有日常生活里,能和你在一起……就足够了。”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Akira看到Shiki的嘴角扬起了微笑。
“Akira。”
“嗯?”
脖子被温热的手掌揽过,一个肯定的吻落在的Akira的嘴唇上。
Shiki他,很满意这个答案。
闭上眼睛感受着对方温度的Akira这样想着。
但是,Shiki的答案呢?他对未来的打算又是什么?
可是就算现在问了也得不到答案,Akira心里明白。
等到Shiki想告诉他那个答案的时候,自然会对他说。
他会等下去。
*** *** ***
深夜,在位于这个城市碧岛区的某个漆黑的建筑内,一双淡金色的眼珠正快速扫过不断闪烁着的电脑屏幕,电子设备发出的光线打在这个人原本就显得苍白的皮肤,他伸出舌头舔掉嘴角处沾上的红白色的披萨番茄酱和奶酪残留物,然后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刚刚获取到的视频资料。
“新的莱姆对战敌人吗?呵……很好。”
飞速的在键盘上输入指令,只见一份标注着“伊鲁雷”和“Lost”的新资料档案被记录在系统中。
“喂。”他拿起手边的一个绿色的立方体说道。“我现在传给你一份资料,还有目标可能出现的区域范围,你们要留意起来。”
“哔哔——”立方体发出了急促的电子音,接着电波那端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是,首领。”
得到了确定的回应,他放下手中的立方体,一个由像素线条组成的兔子脸图案显露在了立方体的一面。
正当他打算继续拿起一片外卖盒子里的披萨吃的时候,另一只拟兔传来了熟悉的抱怨声音。
“——真是的,诺伊兹那个家伙不是跟他说了不准再订这种没营养的垃圾食品了吗!”伴随着的是纸盒被压扁,叠放的摩擦音。
“嘁……又被发现了吗?”诺伊兹咬了下牙齿发出啧的一声。“真是不能小看你……Sly Blue,苍叶。”
*** *** ***
Akira今天下午的课不多,快要放学的时候他给Shiki发了短信,说放学后要去白金大学城看一眼,过了没多久他的手机就震动了几下,Shiki回给他的短信上写着短短几个字。“6点我在大学门口接你。”
这算是得到Shiki的默许了吧。
这次他去白金大学城不仅仅是为Shiki,也是为他自己考虑。自从经过冤罪和Emma的事情之后,他的生活算是稳定了下来,有了这份稳定,Akira也开始考虑起以前从不会在意的未来规划问题,他不是名列前茅的优秀学生,所以可供选择的志愿学校也少之又少,再加上地理环境的条件,位于这个城市边缘却生活十分便利的白金大学城可以说是不错的选择。
乘坐大巴到达白金大学城后,一下车Akira就被眼前的宏伟校园围墙镇住了,说是围墙倒不如说是包裹在果实外面的坚硬躯壳,纯白色的墙身几乎要直耸入云,除非从空中俯视,否则根本无法窥见大学城内一二。
大巴通过外墙的检查站之后直接开入到了内部,里面的情形更是让人咋舌,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以及密布的步行街道组成了这片区域,打扮时尚的各国学生走在街道上,或三五成群,或独自带着宠物边走边交流着什么。
“大学可以养宠物吗?”
同车的一个高中生问司机,司机则得意的介绍到:“那个不是宠物,是All-mate,也就是智能伴侣!白金大学可是以设备先进财力雄厚出名的,每个学生入学的时候都能免费获得一台这样的All-mate作为教辅工具,而且All-mate的外表也可以任意选择,动物型的因为携带便利外形可爱所以最受欢迎。”
“好厉害……”
“那All-mate都能做什么呢?”
“能做的事情可多了,什么储存传输数据啊,当GPS用啊,上网啊,还能帮助使用者实时监控身体健康状态,可以说是大学生活不可缺少的好帮手啊!”
Akira听了之后更加对这所大学城多了一份好感。All-mate吗?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大巴很快就开到位于大学城中心的白色高塔下,当车上的人下来后几个穿着西服的人从塔里走了出来,他们自称是负责校园介绍的教工,Akira一行人跟着几个人走进了被称为中枢圆塔的一楼展览室内。
*** *** ***
【发现了!发现了!目标发现了!】
拟兔突然响了起来,正在自习室单间无聊的翻印笔记的诺伊兹立刻眼前一亮,在确认不会有外面的人注意的前提下,他让拟兔将截取到的监控录像投放到单间一侧的墙壁上,只见黑白的图像里Akira的身影跟随着教工进了展览室。
“只有一个人?”他皱了下眉毛,连带着眉骨上的银色眉钉也上下动了动。“也好,先和Lost交手也不错。辨认出那几个西装男人的身份,把他们的行程告诉我,安排出适合莱姆交战的时机。”
【是!】
拟兔发出噼滋噼滋的声音,很快电子音再度响起。
【报告!检测到校园向导日程,17时30分向导项目结束,可以在自由参观时间安排莱姆对战!】
刚走进阶梯讲堂的Akira身体突然一阵发冷,敏锐的他迅速回头望去,背后除了白色的墙壁什么人也没有,但是他就是有种强烈的被什么人盯上的感觉。
“错觉吗?”
抬头看了看唯一带着“眼睛”的那只纹丝不动的白色监控探头,Akira自我安抚道也许只是错觉。
*** *** ***
被监视的感觉在介绍结束后愈发强烈了,这让Akira很不安,之前被Emma监视已经让他留下了很不好的回忆,难道这次又是教育局的人……?
Akira攥紧手中拿到的白金大学介绍资料,装作没有觉察一样走在步行街道上。现在是自由参观的时间,离和Shiki约定的6点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决定趁这个时间把跟踪他的家伙揪出来。
扫了一眼学校手册底页的区域地图,Akira快步走到一条岔口处转身进到里面,他尽量放轻脚步,想要听清楚是否有第二个人的脚步声跟上来。
“……”想象的脚步声并没有如预期般出现,反倒是有什么微弱的电子声音划破空气传入了他的耳中,并且一直紧随在他身后。
Akira灵机一动,拐进墙角的转弯处,背后贴墙,屏住呼吸。
【哔哔——?】
就是现在!
“啪!”
手中那一摞厚厚的,用上好的铜版纸印制的介绍手册就被Akira当做“大杀伤力武器”给卷成卷甩了上去!动作干脆利落就像是拍扁一只吵人的苍蝇一样,连声音都听得脆响,同时手腕上传来实物被敲击的振动,从振动力量上看应该是个不小的“苍蝇”。
Akira定睛一看,地上正滚动着一个一面浅绿一面深绿的立方体。
【哔哔——】
“这是什么?”
他弯下腰把立方体捡起来,一张像素组成的兔子脸露了出来,正当他好奇的打量这个漂浮在空中还发出哔哔声的奇怪物体时,又一阵电子音从刚刚他来的那条路上传来,Akira抬头只看到同样的一个立方体像是活着的生物一样,见到他发现了自己就快速飞逃掉了。
“站住!”
Akira追了上去,穿过不知道多少个巷子后,他终于到了一个僻静的死胡同里。
被追到墙角的拟兔着急的在死胡同的墙前发出【哔哔】的声音,Akira一步步走近它。
“你已经逃不掉了,呃……奇怪的生物。”
【哔哔——!】
说是生物也不确切,Akira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东西,脑海中闪过在大巴上看到的学生们人手一个的All-mate,难道说这个立方体也是智能伴侣?
就在Akira要伸出手去抓住那个立方体的时候,一阵音乐急促的响了起来,裤袋里的手机也发出了震动,Akira掏出手机翻开机盖,上面显示是Shiki的来电。
“喂?”
【在哪里?】
“我在大学城的……大概是东区的什么地方。”
【大概是什么意思?】电话那端的声音明显一沉。【你迷路了?】
“……我可能被人跟踪了。”Akira不想对Shiki隐瞒现在的处境。
【开着手机,在我到达之前不要贸然行动!】
手机里传来摩托车发动机启动时的爆裂似的轰鸣声,Akira把手机从耳边移开,右手攥着手机的他瞬间安心了许多,可当他他再次看向那个立方体时,绿色的方块已经消失不见了。
“!?”
刹那间,一阵刺眼的绿光闪现,巷子的地面和墙壁上浮现出无数绿色的立体线条,将Akira包围住,他本能向后退,但离着灰色墙壁还有一米远的距离他就被挡住了,一面光幕组成的墙的墙拦住了他的退路,同样的,还有上下左右的其他五面墙,将Akira禁锢在了一个巨大的立方体中。
正当Akira试图找到突破这堵墙的方法时,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电子音响起。
“欢迎——来到——莱姆的世界——”
“……!”
他转过头的瞬间,视线和一只绿色的大兔子对上。仔细一看,那其实不过是个兔子布偶的脑袋,却安在了穿着白黑绿相间衣服的人类身体上,裸露出来的人类的手指随意插在低腰裤的裤兜里,一幅玩世不恭的姿态。
Akira注意到他腰间的皮带上左右各拴着一串长着兔子脸的立方体,立刻明白过来追踪他的奇怪方块的来历了!
“是你在跟踪我?”
“Akira,绰号——Lost。”
“!”Akira愣住了,这个绰号是以前在CFC高中参加匿名考试的时候用的。
之前就读的CFC高中为了应对上级“不公开分数排名”的规定,搞了个名为Bl@ster的考试系统,其实就是把大大小小的周考月考都匿名化,每个同学都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称号,考试结束后分数照样会公开,但是名单上却只显示称号不显示真名。而且这个考试系统还能自动给予同学相应的积分,每个季度末都会有总排行榜展示,考试分数高,积分就拿得多,最后总排行榜上的排名就高,前三名的人还能得到各种物质和金钱的奖励。
这种带点竞技色彩的考试系统让学生们、尤其是男生们都趋之若鹜,一开始大家都拼了命的学习,只为能让自己的称号荣耀在榜单上。但到了后来,某些人的心态开始有了变化,因为实在无法超越优秀的学生,让他们空有狂拽酷霸的称号却进不了榜单拿不到奖励,于是有人开始作弊,方式无所不用其极,有夹带纸条在袖口里的,也有戴无线电耳机的,有把橡皮挖空内藏电子设备的,甚至干脆有的人直接胁迫优秀生把考卷给他们看。
学校很快就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当机立断立刻出手制止了这种风气,毕竟学校的工作是教授知识让他们通过高考进入理想的大学,而不是“锻炼”他们的作弊技巧应对高考啊!
Akira那个时候用的就是赫赫有名的“Lost”绰号,那时的他长期居于榜单第一名,当时他的性格比较孤僻,也不爱和其他人交流,所以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三个月以来大大小小十几次的考试卷子统统被教育局的人做了手脚,为的是在季度末的榜单出来后诬陷他考试作弊,从而将他逼到绝路上,被迫接受卧底咎狗高中的任务并找出莱茵大补液的制造源头。
所以“Lost”的绰号,在人们的口中是有着双面意义的绰号:极佳的运气;连续十几次顶风作案的勇气;被抓后依旧坚信自己没有作弊的意志……简单点说,在学生中他就是作弊史上的一个传奇。
但是真实情况是什么,也就只有Lost本人知道了。
“让我来见识一下——你有多厉害——”
“你想做什么……!”
“这里是莱姆的战场——用脑力战斗的——战场——我要你——用你的全力打败我——现在开始——由我先攻——”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不需要明白——回答我提出的问题——错误的话——你的脑内就会被——破坏——”
“被破坏!?”
“现在——开始——”
兔子头怪人手一挥,抛出一个拟兔,拟兔在空中翻滚几下突然变成了一只穿戴着绿色衣服帽子的可爱兔子的形象,只见它伸出短粗的白爪子发出号令,立刻就有另一只身形庞大的戴着拳击手套的大兔子蹦了出来。大兔子把拳击手套碰碰撞得直响,然后飞跃到空中一拳撞出了一个超大的立体显示屏,上面刷刷的冒出了无数代码,而这些代码又翻转着化作了一个一个可辨识的文字。
【回答这个逻辑题——这个问题有以下四个前提:】
1、有五栋五种属性的房子。
2、每一位房子的主人发色都不同。
3、这五个人每人只喝一种饮品,只有一种幸运物,只养一种宠物。
4、没有人有相同的宠物,幸运物,喝相同的饮料。
【提示—— 】
1、红发主人住在和式房子里
2、蓝发主人养了一条狗
3、棕发主人喝玉米粥
4、酒店在民宅左边
5、住酒店的人喝啤酒
6、幸运物是簪子的人养了一只麻雀
7、住平房的人幸运物是透明雨伞
8、住在中间那间房子的人喝茶
9、白发主人住第一间房子
10、幸运物是烟管的主人住在养水母的人的旁边
11、养鹦鹉的人住在幸运物是透明雨伞的人旁边
12、幸运物是脑仁牌logo的人喝健脑宝饮料
13、金发主人幸运物是王牌兔子logo
14、白发主人住在木屋旁边
15、幸运物是烟管的人的邻居喝机油
问题是:哪个头发颜色的主人养兔子?”
【你有3分钟的时间回答——计时开始——!】
“等等——我根本就不想……”
【还有2分50秒!】
“……”
【2分30秒!】
Akira看着屏幕上的问题,又看了看那个兔子头怪人。
虽然完全摸不到头脑,但是……
Akira又看了看手上的电话。
【还有1分钟!】
【30秒!】
【10!9!8!7!6!5!4!3……!】
“金发的是养兔子的!”
【哔哔——答案分析——答对啦!】
空间里响起拍手声和喝彩声,不过怎么听都是机器放出的背景音。
“哦?”兔子头怪人没有再用电子音说话,而是用正常人类的声音发出了疑问。“在没有All-mate辅助的情况下用心算得出了答案吗?还是说,Lost有其他方法获得答案。”
“……我猜的。”
兔子头怪人沉默了几秒,问道:“为什么,你应该知道你只有25%的几率猜对。”
“不,我觉得答案就是那个。”
“理由。”
“因为上面写着‘金发主人幸运物是王牌兔子logo’,既然用兔子做logo,那么他大概很喜欢兔子吧。”
“……所以?你就觉得他会养兔子?”
“嗯。”
“……”
在场的所有人和“兔子们”都沉默了半响。
“呵、呵呵呵呵……”
突然兔子头怪人笑了,Akira心想不会是这家伙被刺激到了吧?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吗让他这么有自信自己答不对?!
“原来如此……运气也是莱姆战中制胜的要诀,看来入手了非常有趣的情报。但是Lost,你奇迹般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提出你的问题!”
“……问题?”
“你有30秒的时间向我提问,你们,防御阵型。”
“是——!”兔子们立刻围在一起护住兔子头怪人,一副随时备战的样子。
Akira完全不明白对方的意图,所以干脆就直截了当的问:“你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啧,明知道哲学题是All-mate脑容量范围之外的问题还故意提问吗?”
“我没有All-mate,也不想问机器人,只想从你这个人类口中得到答案。”
“没有All-mate?真是落后,在莱姆战中没有All-mate就如同赤身裸体一样,你用什么来保护自己?”
就在这时,摩托车的轰鸣呼啸而至。
“他有我就够了——!”
“Shiki!”
Akira一抬头,就看到Shiki的摩托一个漂亮的甩尾,黑色的日本刀刀柄被它的主人挥向地面上的绿色立方体,刀柄尖端精准的将立方体打飞、撞碎在了水泥墙上。顿时整个空间发出了不稳定的波动,一个四边形的豁口被打开了。
“嘁……”兔子头怪人敏捷的躲闪开冲进空间的摩托车,转头看了眼地上冒着火花的拟兔。“该死。”
急促的刹车声落下,摩托完全将Akira护在了后面。
“就是你这个杂碎吗?”Shiki的语气带着怒意。“随便动我的人,胆子倒是不小。”
“Shiki,伊鲁雷。”兔子头怪人丝毫没有怯意。“曾拿下三次全国中考模拟测验第一名的人。只可惜,到了真正的考场上,却只拿到了第二名。”
Akira就算看着Shiki的背影都能猜到Shiki现在的脸色一定是要准备杀人的状态,于是下意识的拉住他的胳膊,担心的小声唤道“Shiki……”。
“我本来计划今天只和Lost对决,既然你也来了,那么干脆一并解决好了,让我来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天才在五年后是否还是一样的厉害吧。”
“……有趣,不过是个自信心膨胀过度的杂碎而已。”Shiki用靴子将摩托支架踢下,然后跃身下车,一副要接受挑战的样子。
这也太容易进入状态了吧!Akira心里喊道,Shiki真的明白对面的怪人要做什么吗?这可不是打架,是类似于电视上早就过气的节目开○词典的智力闯关游戏啊!以Shiki那一根筋的思维没问题吗!?
“就是这里哦,苍叶先生。”
“没错没错,快把到处惹麻烦的诺伊兹先生领回去吧?”
巷口拐角处突然冒出了两个长相相似的男人,都是金发碧眼,身材高大,而且连说话的调子都一致。
正当Akira怀疑这两人是双胞胎的时候,一抹漂亮的蓝色出现在两人之间。
“啊——诺伊兹!你难道又——!?”
“切……”兔子头怪人啧了一声。“这次算你们运气好,下回……”
“没有下回了!”
“苍叶……”
兔子头怪人把头套取了下来,一个留着金色短发、眉骨耳朵嘴唇上都打满银钉的少年面孔露了出来。他的鼻梁挺拔眼窝也很深,再加上白的不像话的皮肤让人一眼就认出他是白种人。
叫诺伊兹的外国少年一手托着兔子头,一边面无表情的听着苍叶训话,不、说是面无表情也不确切,应该说是眼眉虽皱着,但嘴角却扬着,一副失望却又开心的纠结模样。
“好了,快去向对方道歉!”
“不要。”诺伊兹眼睛瞥向一边。“我只是在做日常训练。”
“哈——?我答应过不再强拉别人的意识进莱姆世界开战的!”
“我没有进入意识世界对战,我在现实中做出了莱姆世界,在里面模拟对战不算违背承诺。”诺伊兹瞄了一眼苍叶,然后又把视线撇向一边,嘟囔道:“我才不会傻到在赢你之前就让你讨厌呢。”
“你……你说什么呢!”苍叶瞬间结巴了,他的脸颊也呈现出不自然的红。
“你也答应我了,如果我在一个月后的莱姆战赢了你,你就跟我回德国。”诺伊兹认真的说道。“所以我才找有实力的对手来练习,我会打败你,还有另一个你的‘暴露’能力,然后……”
“别、别说了!”苍叶红着脸打断他。“你如果真的想练习可以找我啊,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我只是在资料库里筛选出符合练习条件的人,他们两人都是在考试上有开外挂的高水平者。”
“唉?”
苍叶顺着诺伊兹的手指方向看去,顿时愣住了。
“你是……Shiki?”
被不认识的人叫出名字,Shiki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苍叶和这个家伙认识?”诺伊兹的视线唰的一下敌意指数满点了!
“不不、只是很久以前见到过几次。”感受到诺伊兹的强烈视线,苍叶干笑着摆摆手让他别往歪处想。
“这么一说的话,好像真的是认识的人呢,特利普,你还记得吗?”戴眼镜的金发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看向自己的同伴。
“就是那个谁,啊……叫什么Shiki来的喜欢穿一身黑皮衣的男人嘛。”金发的同伴抬头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对对,是Shiki先生啊,好久不见了。”
“你们是谁?”Shiki用冷漠的表情回应戴着笑脸“面具”的两人。
“对哦,像Shiki先生这么有名的人,是不认识我们这种路人的,抱歉没有自我介绍。”戴眼镜的男人说道。“我是威尔斯。”
“我是特利普。”
“……双子?”
“不是双子。”&“才不是双子。”
两人同时回答道,同步率高的让人怀疑其实这俩根本就是双子吧!
“无所谓。”Shiki冷哼一声,他对威尔斯和特利普不感兴趣,而是直接把视线落到苍叶身上。“管好你的人,下次放出来时注意点!”
“呵……呵呵……”苍叶没有对Shiki带着威胁意味的词语进行反驳,似乎不想把事情闹得更糟。
“你个家伙——”
“嘛嘛,就到此为止吧,诺伊兹和我回去。”
苍叶拉住一脸不爽的诺伊兹的胳膊往回拽,这时他脚边碰到了一叠纸质资料,捡起来仔细一看上面印满了白金大学城的介绍图文。
Akira见苍叶手上拿着的纸张,他意识到自己刚到手的资料给散落在了地上,于是弯下身捡起了落在身边的几张纸。
“这个是你的吧?”见到Akira寻找失物的动作,还没等他开口要回,苍叶就主动走上来把资料还给了他。
“谢谢。”
“我应该替诺伊兹向你道歉,你是想报考我们学校吗?”
“啊,嗯……”
“这样的话,作为赔偿,如果你需要任何关于学校的讯息或者想游览校园的话可以来找我,我叫濑良垣苍叶,是这里大四的学生。”
“我是Akira。”
“Akira吗?我记住了,我给你我的手机号方便你联系吧。”
“嗯。”Akira掏出手机,然后按照苍叶念的号码记录在通讯录里,然后又拨通苍叶的电话,挂掉。
“好了,我记下了。”苍叶把来电显示的手机号同样记录在了他的便携终端里,那是一个外表和手表一样却能同时具备手机、网络和邮箱功能的高科技产品。
“那个……苍叶先生。”
“叫我苍叶就好,‘先生’的称谓很不习惯啦。”
“啊,好。苍叶背包里的这是……All-mate?”Akira指着苍叶背包里露出的深蓝色小只蝴蝶犬毛茸茸的头,不确定的问道。
“对,他是我的All-mate——莲。”苍叶唤醒睡眠模式下的莲,莲睁开一双浑圆炯黑的眼睛盯着Akira。
【你好,我叫莲,请问你有看到我的苍叶吗?】莲一开口就是与他可爱外表极其不符的粗犷低沉的男音,让Akira颇感意外。
“莲,我在你后面,托着你呢!”苍叶一把将莲翻过身,抱在怀里,让他看清楚主人在哪里。
【抱歉,我的系统刚启动还没有进入状态。】
“没关系,难得见到你睡迷糊,这回可让我抓住你的把柄了。”苍叶坏笑的揉着莲的头。
【苍叶……】
“骗你的,别这么沮丧嘛。”
Akira看着人机互动场面觉得很新奇,All-mate既是宠物,又能独立思考和人类交流,以前他以为只能在科幻电影里见到的,而现在在白金大学里Allamte几乎人手一个,Akira心里感叹到这所大学实在是太厉害了!
就在两人一机进行“友好会谈”的同时,旁边站着的四个大男人脸上表情各异,除了威尔斯和特利普脸上都笑眯眯的,诺伊兹和Shiki的表情那叫一个醋意十足。
“走了。”Shiki走上前,一把揽过Akira的脖子把他拉上了摩托,启动,开车,走人。
“哼,跟我走。”诺伊兹哼了一声也拉着苍叶的胳膊往外走。
末了两个吃醋的男人还不忘互相甩出一记眼刀。
“那么我们也走吧?”威尔斯对特利普说。
“走咯走咯~看到了有趣的表演也值了,不枉费我们及时通知了苍叶。”
两人说完,心满意足的继续他们大学城区的巡视。
第27章:白金大学篇 (2)
一路上诺伊兹都很安静的跟在苍叶身后,而莲扑腾着四条小短腿吐着舌头跟在两人后面一路小跑。
苍叶向后偷瞄的时候发现诺伊兹低着头皱着眉一声不吭,不知道脑袋里又在怎么高速运转了。
“唉……”八成是心里憋着问他关于认识Shiki的事情吧。
两人刚走到宿舍楼附近就有低年级的学生认出了他们,有礼貌的向他们打招呼。
“哟,首领好,苍叶哥好。”
诺伊兹一如既往的用点头表示回应,苍叶则不好意思的向对方回应着问候了一句。
因为苍叶从未参加过某个特定的社团,低年级的见了他也只是称呼学长,所以现在被叫“什么什么哥”这种带着痞气的称呼让苍叶总觉得别扭。
顺便介绍一下,诺伊兹是大学社团“王牌兔子”的首领,白金大学有各种各样的社团,但按性质来分主要分为三类,第一类肯定是学生会这样和校方行政管理有关的社团,第二类是长久以来就很受男生欢迎的体育类社团,第三类是今年才兴起的,以电子科技为主要活动主题的脑力类社团。
“王牌兔子”就是汇集了大学里各路科技类精英的新兴社团,和大家印象中的电脑宅不同,他们都穿着时髦,All-mate先进,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有着不输社会专业人士的情报分析收集能力。在日益流行的以智力对决为主要形式的莱姆战斗中,强大的情报搜集能力是必不可少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王牌兔子”才能私下靠出卖莱姆战情报来赚钱。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已经成了脑力类社团中的龙头。
“那么你先回宿舍吧。”苍叶在宿舍楼门口停下,对诺伊兹说。“我回去了,明天记得要上课,不准翘课!”
“好烦……”诺伊兹一瞥眼睛,拉住苍叶的手就往宿舍楼门里走。“你跟我进来。”
“啊,不行!”都告诉他了他的访客卡只能用到昨天,在新卡下来前的这一个月里暂时他进不了这栋专门给留学生的、保全系统比一般的楼好上不止一点半点的宿舍楼。
“用这个就行了。”说着诺伊兹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张ID卡,在机器上一放,立刻就显示“信息确认完毕,可以通行”的字样。他把卡塞进苍叶的手里。“你拿着,以后就可以随便进来了。”
“这可是作弊啊,没问题吗……”苍叶看着手里的卡片小声说着。
“管他是什么,我高兴就行。”
又是这种洋洋得意自负又欠揍的笑!苍叶一边想着一边把卡收好。
他们坐电梯上了七楼,诺伊兹的房间在走廊尽头,打开门后只见又是一盒吃了大半的披萨放在桌子上。
“又是披萨?”
“啊。”
“这样下去可不行,怎么也要吃点别的……”
“那今晚就叫两份意大利千层面吧。”诺伊兹翻阅着外卖餐厅的宣传单,作势要打电话。
“等等,那有什么区别吗?”苍叶制止道。“我是说你应该吃点家常的菜而不是这些垃圾食品。对了,食堂的饭菜就不错。”
“不要。”诺伊兹干脆的拒绝。“食堂没有外卖,不选。”
“……你啊……到底是哪里来的大少爷啊,非要吃外卖。”
“算不上大,不过我家家境还不错,在德国有自己的公司和别墅。”
“不我就是随便比喻一下……”苍叶没有把诺伊兹的话当真,以为他只是在面瘫着用玩笑来回应自己。“算了,千层面就千层面吧,下次你和我一起回婆婆家吃饭吧?你好久没去婆婆都埋怨我是不是又和你吵架了……”
“嗯。”
诺伊兹点头答应,然后他打电话叫了两份千层面还有一些零食和饮料。
挂掉电话后,屋子里安静了下来,莲也找了个软垫在上面蜷成一团进入了休眠状态。
沉默了一会儿,诺伊兹先开了口。
“那个叫Shiki的男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果然还是问了吗?苍叶见诺伊兹一脸认真的表情,于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说是认识,其实我们就见过几面而已,以前参加莱姆……就是我还被叫做Sly Blue的时期,一次我被人拉着去了校外的莱姆战,赢了之后被对方纠缠不休,说什么自己喝了莱茵就不可能输,反正我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啦。结果有一天我被他们好几个人堵在了校外的巷子里,刚做了最坏的打算就……”
“你不是很厉害吗?飞踢之类的必杀技。”
“那种狭窄的场所里使不出来啊,还有堵我的几个人神色都不太正常,好像是磕了药还在兴奋头上,说话怪里怪气,力气也大得很。”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外面谁喊了一声‘Shiki来啦——’,然后这帮人脸色瞬间就变了,也顾不上打架了就往外面跑。我想趁这个机会离开那个鬼地方,没想到刚出巷口就看到刚才还嚣张的几个人都被打趴在了地上,唯一一个清醒的家伙正坐地上狼狈的求饶。”
“你就这么遇见的Shiki?”
“嗯,不过当时虽然和他撞见了但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我看着地上那几个家伙还不忘添上几脚,当时还真是幼稚,现在可不会那么做啦。”苍叶苦笑着说道。
“后来我有几次在校外的莱姆战观战时见到过他,不过他看起来不像是对莱姆感兴趣的。因为好奇我还向人打听过他的事情,听说他是当地有名的道上的人,不过没人知道他背景有多深,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身手极好、头脑也好,就不知道为什么他没参加当年的高考,而是主动在咎狗学院的高三留级,真是怪人。”
“嗯哼。”诺伊兹嘴角一扬。“资料显示他现在还在高三。”
“不会吧?”
“从17岁开始到现在已经留级三年了,意料之外有毅力的对手啊。”
“对手……?”苍叶听诺伊兹的口气又像在盘算什么。“别再搞莱姆强制开战了,万一哪天真惹出麻烦怎么办!?”
诺伊兹把脸转过去,哦了一声。
“不要回答的这么敷衍啊!”
真是让人头疼的家伙!苍叶心想。说起来他是怎么招惹上这么个别扭鬼的?
白金大学每年都有不少外国留学生来交流学习,为了帮助留学生更快更好适应这里的生活,学校特地安排给每个留学生都安排了一个本地学生结成互助小组。帮衬外国同学本来是大二或大三学生的任务,苍叶已经大四了,课下大多时间都贡献在了“平凡店”里打工积累经验上,结果有一天在出去送货的时候,苍叶被意外拉入了莱姆的世界,和某个家伙打了一仗还莫名其妙的就赢了。结果这个家伙不是别人,就是第二天主动找上来要他做互助搭档的诺伊兹!据他说是结组是为了找机会和苍叶再战一次,不但要战,而且他还要拉他入“王牌兔子”社团。
对莱姆不再感兴趣的苍叶当然拒绝了诺伊兹,而结组的事他刚想拒绝,就接到了他的哥哥,白金大学学生会会长生的电话,在电话里,生感慨到如果苍叶有了朋友那么身体不好不能出门的他也能感受到那份快乐,而且在听说了诺伊兹的事情后,生露出了欣慰的笑说道“看到弟弟又多了一个好朋友觉得终于可以安心了”。不忍心让生失望的苍叶只能暂时放弃了之前的打算,硬着头皮答应和诺伊兹结组。
之后又发生了很多的事。逐渐的苍叶意识到,当初若不是有生的那通电话,他大概会错过唯一一个了解诺伊兹的机会。
外卖很快就送来了,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讨论着有关最新型号的All-mate的消息。
“东江财阀正在研发新的All-mate。”诺伊兹吞下一口千层面说道。“据说适用人群可以扩展到高中。”
“校长对All-mate的热情真是高涨啊,这是不是因为和N+C联合学院合并的关系?”
“我看倒像是为了研发才合并的学院。”
“为什么?”苍叶好奇。
“不为什么,就是有这种感觉。”
“哦。”苍叶继续埋头吃饭,过了一会儿他抬起眼看着熟睡中的莲,感叹了一句。“All-mate真是了不起的发明呢……不但能处理各种事物,还能思考,和人交流。每次和莲说话,我总把他当做一个真正的人类看待。”
“对我来说All-mate不过是工具,只是比电脑更方便携带。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特别让人感兴趣的也就只有莱姆战了。在智力对决中,人是战士,All-mate是武器,要想打赢战斗,人脑的运作才是关键,All-mate只是辅助人脑处理信息收集以及复杂运算的工具而已。所以那些交流在我看来不置可否。”
“话是这么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对All-mate的观点大多如此啦,不过像我已经开始工作、不再接触莱姆的半个社会人,All-mate更像是朋友一样的存在。”
“哦?你会像新闻里那个家伙一样,想和自己的All-mate结婚?”诺伊兹扬起嘴角反问。
诺伊兹指的是前几天新闻报道说,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因为和自己的动物型All-mate相处四年产生了感情,于是不顾伦理法律非要和All-mate结婚,结果被各种舆论批评的事情,大学里现在还在传言说那个毕业生像是被迷了心窍一般谁的话也不听,就听All-mate的话还非All-mate不娶。
“别开玩笑了,就算人有什么想法,All-mate大概也不会有那种感情在电子线路中产生吧?如果不能心意相通,我是不会结婚的。”苍叶赶紧摇头。“而且莲是男孩子,不可能的啦……我把莲视作我最好的朋友,过去是,以后也会是。不管All-mate如何更新换代,莲就是莲,我不会再有别的All-mate了。”
“……”诺伊兹凝视苍叶几秒,说道。“看来All-mate没有情感表达系统倒是个好事。”
“嘛……谁知道呢,如果真的有的话其实也不错。”
“……”
诺伊兹不说话了,低头吃着自己手上的千层面。
吃完了饭,苍叶起身抱起莲装进背包里准备要走,却被诺伊兹在玄关门口叫住。
“明天跟我打场莱姆。”诺伊兹的口气一如既往的直接。“不准不来,我查了你明天下午没有课也没有打工。”
“那你有没有查你的课程表?你明天上午有语言课,别告诉我你忘了,还有不准因为红雀是授课老师所以不来。”
“……我口语够好了。”
“书写还不行吧?不去的话学校可是要扣出勤分的,到时候拿不到文凭就麻烦了。”
“我又不是为了文凭,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打莱姆战。”诺伊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呃……”苍叶被他堵得语塞。“总之!如果你还想打莱姆的话,就必须要拿到足够的分数在大学里呆下去,这个你明白吧!”
“分数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我很快就能打败你,到时候我……”
“如果明天上午红雀说你没去上课那么下午的莱姆就取消。”
“……”
见诺伊兹愣了一下,然后极不情愿地点了下头,苍叶这才满意。
“那么,看你明天的表现了。”
“苍叶。”
“嗯?”
苍叶刚一回头,嘴唇就被一个软热的物体覆盖上。
“啾——”
清脆的吻声在他的唇瓣上响起,就是这一瞬间的失神,让诺伊兹抓住机会将舌头也伸了进去。
“唔……”
玄关里回荡着若有若无的黏腻水声,听得让人心痒无比,更不要提已经被吻得脸红心跳的苍叶了!
“唔唔……诺伊……兹……别再……胡闹了……!”苍叶尽量保持着理性和身为年上前辈一方的自尊心,终于把这个难缠的后辈给推开了一个空隙,狼狈的逃了出来。
“怎么,我的技术不好?”诺伊兹舔着嘴角一脸不解。“有了痛感之后,我没再对你粗暴的kiss过吧?”
“呃……是不再粗暴了……但是不是这个的问题!” 苍叶涨红了脸,又羞又恼的批评诺伊兹。“你、你不要搞这种突然袭击啊!”
“哦,下次我会提醒你我要吻你了。”
“你这个小鬼……我要回去了,明天一定要去上课!”
“嗯哼。”
说完,苍叶一边用力擦着嘴角,满脸通红跑出了诺伊兹的宿舍。
“呜……诺伊兹这个小鬼!”
“嘟嘟——嘟嘟——”
半路上,苍叶的便携终端响了起来。
“嗯?哥哥?”他点开屏幕,看到是他的双胞胎哥哥生的来电,于是按下了接听键。
【苍叶?】
“生,有什么事吗?”
【我听威尔斯和特利普说你今天遇到了一些麻烦,没事吗?】
“啊啊,没事没事,早就解决了。”那两个家伙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告诉生!苍叶心想。生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因为这种小事都让他劳神伤力那么他这个做弟弟的就太没良心了。
【那就好。】生担忧的表情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安心的笑容。【苍叶你还没回奶奶家吗?】
“没有,我在朋友家吃的晚饭,奶奶也知道。你呢?不会这个时间还在学生会吧?”
【被你猜中了呢。其实我今天晚些时候有身体检查,所以还要留下来。】
“怎么又是体检,上周不是刚刚检查过了吗?一切正常。”
【好像是为了再次确认,而且学校管理部门最近都很忙,所以体检时间都只能安排在晚上了。】生做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对不起苍叶,请跟奶奶说我不要紧,我很快……就能回去和你们一起住了,抱歉……】
“没关系,我会跟奶奶说的。”
【谢谢,还有,莲还好吗?】
“莲?好得很啊,他还在我的背包里睡觉呢,要我叫醒他吗?”
【不,不用了,有莲在你身边我就可以放心了。那么我们下次再联系吧,晚安,苍叶。】
“晚安,哥哥。”
*** *** ***
结束通话后,生一个人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安静的坐了片刻。
这时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在经过学生会门前的时候,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
“……那是当然,如果东江先生也有此打算的话……”
“……”生悄悄起身走到门口,推开门缝向外望去,他看到一个白色西装长着一头金发的男人被几个黑衣人簇拥着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处。
“阿尔比特罗校长?他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生认出了白西装男人的身份,这还要归功于他的特殊能力。因为他的身体一直被东江以照顾的名义关在中枢圆塔中,极度渴望出去看一看这个世界的他将自己的意识化成了许多个、散布到了大学城的每个角落,他还可以将意识通过电视、监控等媒体传播,从而看的更多更远。
原本是渴望自由而发挥的能力,在被东江发现后被用在了他的野心计划中。
生很害怕他的双胞胎弟弟苍叶也被东江利用。虽然当时苍叶被认定是没有能力的“死婴”而被遗弃,但他能透过意识感觉到,苍叶的身体里有着另一个本我,这个本我拥有着和生截然相反但破坏力更加强大的能力,一旦本我察觉到危险,那么他就会出现保护苍叶,而苍叶的眼睛也会相应的变成金色。
苍叶一直以为体内的另一个自己是危险的,但生知道,那个本我,才是最初苍叶的模样,也是他出生时的真实姿态。
生叹息着,他因为过度分散意识而使得意识稀释了许多,再这样下去,恐怕已经时日不多。等他走后,东江会不会又注意到苍叶?如果苍叶的能力被发现的话,那些无休止的手术与研究,一定会毁掉苍叶。
但是……
就算他想要保护苍叶,也不太可能了,因为连他自己都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
他现在,只想尽快的从这个牢笼里解脱出来。
生坐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让一小部分意识分离出他的身体,进入到了闭路监控的系统中。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视野中已经浮现了会议室的内部模样。
“……所以说,东江先生这次邀请我来,是想和我达成协议?”坐在桌子左侧的阿尔比特罗说道。“不过很可惜,我实在想不通您为何要这么做,我们只是一所升学率还算不错的学校,除了和白金大学在教育资源上可以共享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作用了吧?”
“阿尔比特罗校长,您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你们的过人之处,尤其是咎狗学院。”东江不紧不慢的陈述着。“想必您也已经有所耳闻,我的财阀正在开发的‘光麻药’。”
“东江先生是想找我谈这个啊。”阿尔比特罗露出一丝惊喜。“我的确听说过。”
“光麻药的原理是利用光线的变换组合,通过照射人类视网膜刺激到神经系统,从而让人体产生类似于吸毒后的兴奋反应,和药物麻药不同,这种光麻药不会影响人体健康,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它是合法的,更确切的说,是在东江财阀的辟护下合法的。”
“但是光麻药只能算得上是我视线最终研究目标过程中生产出来的副产品。”
“哦?那么您最终的目标是……?”
“在您的周围,除了生存必须的阳光,灯光之外,还有什么光是无时无刻围绕在身边的?”东江指着他身后的电视屏幕说道。“是传播媒体释放的光。”
“如果光麻药只能在Club之类的密闭空间里起作用,那么影响的人终归是少数;假如我们把这个密闭空间无限放大,放大到整个城市、国家、甚至星球,那么同样的光麻药装置也要无限增加,而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选择利用荧幕,包括电视、网络这些传播媒体作为光麻药的释放装置。这样一来,就不能再称之为光麻药装置了,而是——人心操纵装置。”
“人心操纵!”阿尔比特罗几乎惊叫了起来,这种高端洋气的词语是他从来都不敢说出口的,不是他没想过,而是他知道自己的分量最多只能把这当成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了。
而现在眼前就有个疯狂的男人对他说着人心操纵装置!他无论如何也要听下去,也许这是个让他能飞黄腾达的好机会!
“那么东江先生找我来是为了……”
“人心操纵固然可以创造出顺从的民众,但是还不足以让一个城市独立,还需要军力。”东江继续说道。“我们需要足够强大的军队来守护取得的成果,虽然财阀可以提供精良的武器装备,但能够驾驭它们的优秀士兵却很少,所以我需要用莱茵组建一支最强大的军队!”
阿尔比特罗愣了一下,眼珠快速一转,作出可惜的样子。
“可莱茵只是用在提高人类脑力记忆力的补品而已。”
“身为前ENED研究人员的你应该清楚,莱茵最初被开发是为了什么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阿尔比特罗大惊失色,他一直以来都隐瞒着那段过去,ENED部门早已不复存在,应该不会有人知道的啊!
“不需要向我隐瞒什么,阿尔比特罗校长,你我都是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合作,这样才会让赌博变得更有趣。”
“您是想要我提供莱茵是吗?不过我并没有莱茵的源头。”
“这我也很清楚,你的莱茵是来自那个叫Shiki的男人。”
“对,那家伙脾气可没我这么好啊。”
“呵呵,的确,他很干脆的就拒绝了我的提议,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很思想过于顽固的人,并不适合参与到对命运的赌博里。”
“没有他的帮助,恐怕……”
“已经不需要了,莱茵的源头,也就是Nicola·Premier,我已经掌握了他的行踪。”
“真的?那实在是太好了!我也很想见见传闻中的病毒宿主是什么样的人。”
“当然可以,我想很快就会有他的消息送到我的面前。在此之前,我希望阿尔比特罗能把所有服用过30%以上浓度莱茵的人员名单给我,我们将很快进行第一批人员的改造训练。”
“当然可以!不过……”阿尔比特罗委婉一笑。“请允许我先问您,研究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可否让我参观一下,还有日后的利益分配……”
“呵呵,阿尔比特罗先生请放心,随我来,我会让您见到您所期待的的成果。”
说完,东江做了个请的手势,阿尔比特罗跟随他出了会议室。
生的视野也随之变黑,意识再度回到了他的本体之内。
“终于还是要做了吗……”生疲惫的睁开眼,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这时耳边传来敲门的声音,威尔斯和特利普打开门走了进来。
“哟,生。”
“到了该检查的时候咯。”
“是。”生掩饰下自己的不安情绪,微笑着回应道。“可以在门外稍等我一下吗?我换上衣服就去。”
“好的,当然可以。”
“我们会等着你的哦~生。”
望着两人将门轻轻关上,生点开了手边的一个小小的屏幕,上面是一个用像素图案拼成的游戏界面。
“苍叶……”
他的嘴唇动了动,屏幕上的像素也随之产生了变化,一个个白色的文字浮现在了游戏上。
救、救、我、吧。
食指按下发送的按钮,游戏被打包成邮件的模样发送了出去。
*** *** ***
再说Akira这边,他跟Shiki回到家之后的一整晚都被好好的“教育”过了,什么不准再去白金大学,不准再随意逞强,不准给陌生人留电话号码什么的,相反的Shiki丝毫没有反省他在Akira手机里装了GPS的行为……
到了最后不出意外的又是在Shiki霸道的占有下结束了这场“教育”。Akira直到晚上十一点才恢复了一丝力气,从床上下来去浴室淋浴。
他从浴室出来后,看到Shiki已经躺在了换上干净床单的双人床上,靠在床头的他手里拿着本书在看。
“洗完了就过来吧。”
“嗯,你最近伤处还疼吗?疼的话我给你找止疼药。”
“那点小伤,早就已经好了。”
“那就好,不舒服了就跟我说。”
Akira见Shiki不见了一寒假的书包被扔在了角落里,疑惑道:
“你明天去学校?”
“嗯,下午去学生会处理点事情。” Shiki合上书,看着Akira。“是关于学生会交接的事。”
“唉?”
“这个学生会会长的位置我也坐腻了,是时候交给下一届的人了。”
Akira在床沿坐了下来,这时他瞄到Shiki手上看着的书的封面,上面写着“大学报考指南”几个字。
Shiki竟然在看报考大学的书,难道说他要……
“你决定要升学了!?”
“嗯,算是吧。”
Akira听到这句话,刚从心底高兴了一秒,就被Shiki后面的话给打断了。
“你下午和我一起去学校,我会告诉你要怎么运作学生会。”
“唉?”
“这个学生会会长的位置是时候交给下一届的人了。别人我不放心,我只相信你,所以我要你成为下一届的会长。”
Shiki的眼神很严肃,让Akira不能把这些话当做玩笑看。
“为什么突然做出这种决定?”这种交代遗嘱一样的场景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Akira。”Shiki突然叫道Akira的名字,低沉又温柔。他注视着Akira的双眼,仿佛想要从那双青色的双眸里读到他所期待的回应一样。
“无论我选择了什么道路,你都会陪伴在我身边?即使这是条错误的、黑暗的、再也无法回头的道路?”
“我会尽我所能不让你做出愚蠢的决定。”Akira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度将视线和Shiki的对视上,依旧如初的炙热、坚决。“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真的走上了那条路,无论要面对怎样的未来,我都会在你身边,跟随你、陪伴你、保护你。”
“呵,口气不小。”Shiki抚摸着Akira的脸庞,微笑。“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来解答你所有的疑惑。”
Akira点了点头。
“我之所以不让你再接近白金大学,是因为他的掌控者——东江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他有着不可告人的野心。他背地里开发了一种名叫光麻药装置,可以通过声光来影响人的意识,从而达到操纵的目的。”
“操纵人的意识?”
“没错,你在白金大学的时候对周围环境有什么感觉?”
“整个校区的设备都很高科技,这是我的感觉。”Akira回想了一下,说道。
“假如有一天东江想要用光麻药操纵人心,那么这些可以传播声光的高科技产品都会成为他的工具。再加上东江财阀对媒体的控制,他只需要一次附带光麻药效果的电视直播,整个碧岛区,甚至整个城市的人都会被影响。”
“竟然会有这种事……那大家岂不是很危险!?”
“不过暂时他的这个计划还实现不了。”
“为什么?”
“因为他没有足够的军队力量是不会贸然施行计划,这个城市并不是个独立的岛屿,任何行为都在首都那帮人的监管之下,以东江财阀现在的军力还不足以守住这个城市。所以他才想到了莱茵原液。”
“可莱茵不只是学生用补液吗?”
“……并不只是补液。”Shiki摇头。“它其实是……一种病毒。”
“这种病毒被称为Nicola,可以寄生在特定的宿主身上,使之产生力量和脑力上的飞跃,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病毒的植入,合适的人很少,Nano是目前唯一一个携带病毒的人体。所以他的体液也包含着病毒,通过一定比例稀释后,就成为了莱茵大补液。”
“一般人类能够接受的是20%浓度的,也有少数人能接受更高浓度,浓度越高,人的力量也会变得更强,相应的情绪也就越容易亢奋,太高的浓度甚至会让人发狂而死。”
Akira想起了Keisuke服用过莱茵大补液后的症状,亢奋易激动,而且情绪十分不稳定,性格也变化很大,身体力量更是增强了不少。
“他之前和我联系过一次,想要我提供给他莱茵的原液,我拒绝了。但是他后来又找到了阿尔比特罗做了某种交易。”
“我猜测东江这次要直接去找Nano了。”Shiki冷笑一声。“他是找不到的,哼……就算找到了……”
“你可不要做什么一时冲动的事。”Akira从Shiki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黑色,他知道Shiki对Nano的心结还未打开,他并不会反对他和Nano将这场追逐游戏进行下去,但他至少也要让Shiki永远保持一个清醒的状态。
他会尽全力不让他做出会后悔的选择,否则……
Shiki将会崩溃,自身体的最深处,名为精神的世界。
见Akira认真的模样,Shiki扬起了嘴角,用他一直以来都有的自信的笑,颔首。
“我自有分寸。”
*** *** ***
晚上,柯诺尔和蓉司结伴走在僻静的居民区的小路上,他们放学后一起去了一家快餐店品尝了新出的辣味奎姆饭。除了他们两人,今天所有人似乎都有事要忙,莱伊在学生会处理开学后职位交接的事务,哲雄去了酒吧打工。本来他们想叫上Akira,但是电话接通后却听到Akira用压抑着喘息的声音“喂?”了一句,他们刚问他要不要来一起吃饭,电话就被挂断了,心领神会的两人也就放弃了打扰别人“好事”的念头。
“……原来如此,赞牙就是用自己的歌声为斗牙加油的。”
“就是这样。”
蓉司很感兴趣的继续问道:“那么赞牙的歌声普通人听到会有什么感觉?”
“唔……大概会让人的心情平静下来吧。”柯诺尔回忆着他的父亲修伊在弹琴时学生们如痴如醉的反应,猜测到。
“听到了吗?赞牙的能力不过如此嘛。”
“和我们的歌声相比简直就是垃圾。”
“!?”
柯诺尔和蓉司眼前突然出现了两个穿着白衣戴着白色诡异笑容面具的家伙,他们一边发出轻蔑的笑声一边走近两人。
“你们是什么人?”柯诺尔警惕的盯着他们看。
“当然是远远超越你们这些垃圾赞牙的存在啊。”
“!”
白色面具的二人同时张开手臂,一阵黑暗压抑的歌声接踵而至,刹那间黑色的雾气笼罩住了柯诺尔和蓉司。
“在痛苦中的沉睡吧!哈哈哈哈哈!”
*** *** ***
苍叶在睡觉前收到了一个奇怪的邮件,邮件里附带着一个可供下载的游戏文件,他带着好奇心打开后发现是个古老的不能再古老的像素小人游戏。
因为是免费版,所以带着解闷的想法玩了一会儿,里面的叙述了一位公主被恶魔掳走,勇者去救他的故事。就是这样简单的剧情,苍叶却在里面发现了一些端倪,例如布局和白金大学城一模一样的城镇,公主被囚禁的塔也叫中枢圆塔,塔里的魔王的两个手下、即使是像素小人、却怎么看怎么像威尔斯和特利普!当然最明显的就是主人公勇者了,这个勇者的打扮也有点太现代了吧?蓝色头发羽绒夹克衫,后面还跟着一只蓝毛的宠物。苍叶一看到小只的动物就忍不住想摸一摸,就算摸不到也会多看几眼,
【嗯……四条小短腿跑啊跑啊的还挺可爱的,不过和莲比起来还是差……唉?】
……那不就是莲吗?
这时他终于意识到,游戏是基于他的现实情况制作的,而且这个人熟悉他。
会是谁?
好奇心越来越重的苍叶将这个游戏一直进行了下去,后面的剧情越来越紧张,游戏里的魔王为了操纵城里的人,强行夺取了公主的魔力向他们施展法术,等勇者来到魔王城,里面所有的人都成了魔王的傀儡,攻击勇者。勇者不惧艰险,终于闯入了高塔,和魔王一决雌雄。
但是剧情到了这里急转直下,那个凶恶的魔王竟然褪去了可怕的外皮,恢复了老国王的本来面目,而且老国王是公主的父亲,他想利用公主的魔力完成他操纵全世界的野心!
“呜哇……这可真是鬼父,我周围应该没有这样可怕的家伙存在啊?”
勇者等级不够高,很轻松的被魔王秒杀了,HP归零的时候,突然他的好友魔法师从天而降,把勇者复活HP加满各种状态全部满格!最后两人一起联手把魔王给打败了!
“这个魔法师的打扮好像诺伊兹啊。”连魔法招式都和诺伊兹再莱姆用的一样,苍叶觉得制作游戏的人一定是对他和诺伊兹都十分熟悉的。
游戏到了这里已经是尾声了,勇者来到公主面前时,屏幕上显示出了一句旁白。
苍、叶……
救、救、我。
“救救……我……?”
“滴滴——滴滴——!”突然苍叶的邮件提示音急促的响起,打开邮箱一看,收件箱的界面在疯狂更新着,新邮件数量呈现了爆炸式的增长!
“广告邮件吗?莲、快删掉!”
【无法删掉,这些邮件不像是广告,每个邮件都附带有大小不同的附件和专属名称。】
“那么就点开一个看看?”
【是。】
随便点开一封最上方的邮件,苍叶瞬间愣住了。
那里面是一份报告,报告里密密麻麻的写着“光麻药”和“人心操纵计划”等字眼,配图都是实验室内部的样子。
“等等!莲,把这张图片放大!”
苍叶盯着的照片上的模糊身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已经是最高分辨率了。】
“生……?”苍叶认出了照片上的人,正是他的哥哥,生。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说……
苍叶的脑海中闪过了最坏的情况。
哥哥像这个游戏中的公主一样,被东江……利用了?
第28章:白金大学篇 (3)
“唔……”
Akira缓缓睁开眼睛,白色的床单凌乱的铺散开来,睡在他身旁的Shiki已经不见了踪影。
“Shiki……?”
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他连忙起身,一边呼唤着Shiki的名字,一边在公寓的每个房间寻找着。
可是房间里没有人。
究竟去了哪里?Akira坐在沙发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无论我选择了什么道路,你都会陪伴在我身边?即使这是条错误的,黑暗的,再也无法回头的道路?】
脑海里忽然回忆起Shiki昨夜的话,Akira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穿上衣服准备出门。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Akira赶紧拿起手机,接通。
【是Akira吗?我是莱伊。】
“莱伊?”Akira一愣,他没想到给他打电话的人竟然是莱伊,听对方的口气似乎也很急切,于是他问道。“有什么事吗?”
【柯诺尔有没有在你那里。】
“没有,他不在我这里。”
【那你昨天有没有见过他?】
“我记得昨天他说要和蓉司放学一起去快餐店吃东西。”Akira把想到的都告诉了莱伊。“柯诺尔出什么事了?”
【……我联系不上他,给哲雄和蓉司打电话也没人接。】
“什么……!?”
【你记得那家餐厅的名字吗?】
“我记得是……”
他刚要说,大门处却传来了开门的响声,难道是Shiki回来了?Akira说了句抱歉,没有挂断手机就去了玄关。
突然“碰”的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两个穿着白色警卫制服的人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就挥舞起电棍攻击Akira。
好在Akira反应够迅速,避开了对方的致命一击,顺手将玄关柜上摆放的金属台座甩向对方脑袋,一声闷响,其中一个警卫就被撞在墙上,电棍也掉在了地板上。
“你们是什么人!”
“老实点——!你这个家伙!”另一个警卫恶狠狠的威胁Akira,他按下开关,手里的电棍发出噼啪的电流声,着实吓人。
“我有麻烦,一会儿联系。”Akira说完,迅速挂断手机,对方已经冲了过来,他一个附身前滚,躲避开了电棍袭击。
警卫扑了个空,转过身想要趁Akira还在地上没起来之前用电棍击中他。
Akira瞥到对方的动作,一个回身飞铲把刚才被硬物打中头部的警卫踹倒,那警卫的身体一个不稳直接砸在了Akira的身上,成了替他挡下电棍的人肉盾牌。
“啊啊啊啊——!”警卫惨叫着开始抽搐,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你、你个小混蛋!”误伤了同伴的警卫气的手都在发颤,他没想到Akira竟然这么能打,也顾不上捡掉在地上的电棍了,直接挥拳揍过去。
“嘁——!”
Akira抬臂挡下这一拳,飞起一脚狠踢了警卫的侧腰一记,毫无防备的弱点受到攻击,那个警卫疼的向一侧翻倒,Akira趁这个机会爬起来,揪住对方的头发就是一记快准狠的左勾拳!
隔着皮肉的一声闷响,第二个警卫被打的满嘴是血,牙齿也掉了两颗。
“是谁派你们来的!”Akira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整个人拽起后狠狠撞向坚硬的墙。“说!”
“我们是……是东江的……”那人口中混着血,说话已经是含糊不清。
“为什么袭击我?”
“我们接到命令……要、要带你去……中枢……圆塔……”
*** *** ***
中枢圆塔内部的竞技场此时被士兵们封锁了起来,在里面正有一个极其危险分子被严密监视着。
Nano站在体育馆中央,原本漆黑一片的竞技场被无数电子屏幕照亮,它们同时播放着东江的演讲影像,在东江身后还默默站着一位黑色短发的少年,纯黑的瞳孔无神的凝望着唯一的听众。
重复不断地讲话都围绕着关于新国度的言论,听一两遍就会让人乏味,而重放了无数次之后,一股毛骨悚然的被洗脑感油然而生。
“……”Nano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体育馆中央,一动不动。
他的所有细微变化都被监视器记录了下来,传到了在监控室负责监控的阿尔比特罗眼前。
“看到了吗?他的眼珠动了几下,是起效力了吗?”阿尔比特罗兴奋的指着屏幕上Nano的脸,问道。
“通常人类在受到光波控制后眼神会变呆滞,表情也会僵硬,但目标个体并没出现上述情况。”被问到的研究人员回答。“……不过目标个体在平时似乎就眼神呆滞表情僵硬,所以很难判断他现在是不是受到控制……”
“那总要判断出来啊!我可不想面对这么一个不受控的危险家伙!”阿尔比特罗心急的催促着。
“要不要中断播放试着问他几个问题?这样就能判断出来了。”
“好好、就这么办!”
影响被切断后阿尔比特罗拿起话筒,“喂喂”几声试了试声音,这时屏幕上的Nano被声音吸引,抬头看向监视器的方向。
“Nicola·Premier,很高兴和你见面,我想和你谈一谈合作的事情,至于内容嘛,刚刚的视频你也看到了,所以你也应该了解一二了吧?”
“……”Nano一声不吭,继续盯着监视器看。
“我们只需要你配合我们抽取你体内的Nicola病毒做研究,请相信,只要配合,我们就不会伤害你……”
“呵,呵呵……”Nano突然咧着嘴,发出了轻蔑的笑声。“猪猡对着屠夫说这种话,却以为自己是神,愚蠢之极,阿尔比特罗。”
“谁是猪!你、你个家伙——!”
被Nano嘲笑的阿尔比特罗恼羞成怒,恨不得立刻让手下开枪把这个“怪物”给打成筛子。但很显然,他只是有这个贼心没那个贼胆,咬了半天牙还是没敢下命令。
“阿尔比特罗大人,二号目标出现。”部下的一声提醒让阿尔比特罗回过神来。
“哼哼哼,终于来了!让他到准备室,我这就去见他!”
“是。”
阿尔比特罗快步走下楼梯,带着两个黑衣手下进了准备室。
“欢迎,欢迎,伊古拉的王,学生会会长——Shiki。”
“他在哪里。”Shiki连正眼都没给阿尔比特罗,冷冷的问。
“请不要着急,你很快就能见到Nicola·Premier,在这之前,有一点小情况需要让你了解。”
“说。”
“这次能安排你和他对决,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啊。Nicola·Premier是非常珍贵的研究材料,本来应该被保护起来,不过他自身没有这个意识,总是对我们的接触抱有敌意,所以不得不采用一些暴力手段……”
“你想要我替你压制他?”Shiki直截了当的说道。“阿尔比特罗,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东江财阀看来很好的喂饱了你这条走狗,让你有力气对我谈条件。”
“话不能这么说,Shiki。”阿尔比特罗也露出强硬的一面。尽管声音里还带着那么几丝微弱的颤抖,但是他现在至少有底气挺直腰板说话了。“这几个月以来我再也没有收到莱茵的原液,你知道我这边压力有多大吗?那些合作方几乎每天都在催,但是库存量只在减少从未增加!再这样下去咎狗学院就再也无法维持下去!我为了不让我可爱的学生们失学才答应了东江财阀,费了好大力气才谈拢合作的事宜啊!”
“冠冕堂皇的理由。”Shiki冷哼。“不过是现有的一切无法满足你的胃口,才去投靠了新的主人不是吗?”
阿尔比特罗也顾不得自己维持的那张假面具了,干脆亮出了本来面目:“伊古拉不过是你个人复仇中间临时使用的工具了,而东江,他是个彻底的赌徒,他敢于把他的一切都押在他的计划上!维斯奇欧跟着他会得到难以预估的巨大利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由一个心思都在别处的领导者放置在一旁坐以待毙!”
“终于把实话说出来了?”
Shiki的刹那间眼神变得危险起来,吓得阿尔比特罗浑身一激灵,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别、别让他过来!”
他发出恐惧的声音,两个手下见状立刻掏枪指着Shiki。但Shiki不为所动,依旧轻蔑的冷笑着。
“看来你也活够了。”
“呵、呵呵呵呵……我只是做出了我的选择,现在轮到你了,按东江的意思,是给你个机会和Nicola·Premier对决,如果你赢了,那么他可以任你处置,但是仅限在这个竞技场内,顺便说一句,他若死了,那么尸体我们要带走。不过如果你输了……”阿尔比特罗做出了遗憾的表情。“那么东江手下的精锐部队会来收拾残局,如果运气好,你会在永远闭上眼睛之前看到我们是怎么替你完成‘复仇’的。”
阿尔比特罗的话中意味很明了了。
如果Shiki赢了,那么Nano也就不再有反抗能力,东江可以坐享其成,不费吹灰之力抓住Nano并带回研究所。
相反,如果Shiki输了,那么东江就会武力介入,对场内的两人无差别攻击以保证最快速度的获取到Nano的尸体。至于Shiki,在这种情况下已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对东江来说这场赌局只会赢,不过是损失多少弹药的差别罢了,而对Shiki来说,这是一场危险的赌命游戏。
但Shiki已经下定决心。
他要赢,而且必须赢。
长久以来的,名为Nano的恶梦,他必须要亲手终结。
*** *** ***
莱伊在电话被挂断后,隐约感觉Akira那边出的事可能和柯诺尔的失踪有关,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Shiki的住所。
他一进门,就看到玄关处的地上昏倒着一个手脚被绑的男人,他的嘴里还吐着白沫。另一个还清醒的男人正被Akira抓着衣领拷问,他的拳上已经沾了不少血渍。
“这是怎么回事?”莱伊说着,把门关上以免让外人看到。
“他们是东江派来绑架我的人。”Akira甩开警卫的领子,把手背上的血擦掉。
莱伊扫了一眼地上人穿着的制服,上面的确标示着东江私人警备队的字样。
“他交代说东江昨夜还绑架了三个高中生,其中一个是丽比卡。”
“我……我没有说谎!两个男生一个金发一个黑发,还穿着校服……那个丽比卡……是、对了是个……是个尾巴上有勾尾的猫……很特别!你们、你们放了我吧,我说的都是实话!”
莱伊两步走上前,愤怒的抓起警卫的头发,尖锐的爪子都刺破了男人的头皮流出了血。
“说——他在那里!”
“不要杀我!我说我说!他们都在中枢圆塔,东江要我们把所有人都带去中枢圆塔。”
“他有什么目的!”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个执行命令的,不知道上头的人在想些什么啊……”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黑发红眼的男人,或者你有没有接受关于他的任何任务?”
“这个……”警卫眼珠转了一圈,莱伊和Akira显然他都惹不起,于是他作出诚恳的样子说道。“我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什么红眼睛的,但我听同事说……中枢圆塔里昨晚被送来了一个紫眼睛的男人……我只知道这些了!真的!”
Nano!肯定是他没错了,如果他在中枢圆塔,那么Shiki一定也在!
“我现在就去把柯诺尔带回来。”
“我也去,Shiki应该也在那里!”Akira说着,左手一个手刀干净利落的把把警卫打晕,然后拉扯下他的制服。“我去过一次中枢圆塔,里面的安保很严,要想办法扮成他们的人混进去。”
“这行的通吗?”
“他们都戴着头盔,看不到脸,辨认身份只靠这个。”Akira从警卫身上搜出一张金属ID卡给莱伊看。
莱伊接过ID卡,再看了一眼昏倒在玄关那里的壮硕警卫头上的遮面头盔,同意了Akira的计划。
于是两人干脆利落的剥光了两个警卫的制服,把他们堵上嘴捆好丢进了上锁的储物间里。
穿戴好之后Akira和莱伊跑下楼,看到那两个警卫来时开的黑色厢式车还停在楼下。
“你会开车吗?”Akira问莱伊。
“当然。”只是没驾照罢了。最后这句话是莱伊出于良心谴责小声加上的。
车启动之后径直开向白金大学城,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不到他们已经到了大学的门口。
“把头盔戴上。”
莱伊和Akira都戴上了头盔,门卫见到是学校内部的车牌号也没有上前检查,直接打开闸门让他们过去了。
“接下来要怎么走?”
“前面的路口左转。”Akira回忆着昨日大巴的行驶线路。“然后在红色的建筑处右转,直行。”
“……你刚才说Shiki也不见了?”
“嗯,今天早上就不见了。”
“打过电话了吗?”
“他的电话在桌子上没有带走。你今天有在学校见到他吗?
“没有。”莱伊想了一下。“不过他最近的确有些反常,来学生会的次数明显增多,还说过想从会长的位置上卸任这种话,啧、真不是他的风格啊,都已经是这么多年的学生会会长了,怎么突然就不想干了?他该不会今年准备升学吧?”
“但愿只是为了升学……”
车厢内安静了几秒。
“话说回来,他们为什么要抓你?”莱伊问Akira。
“那个警卫只说是接到了命令要带我去中枢圆塔,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真是该死的东江财阀!”莱伊骂了一句。“竟然敢毫无理由的抓人,连柯诺尔也……我一定要给整件事的幕后主使颜色看看!”
*** *** ***
Akira和莱伊用ID卡顺利混进了中枢圆塔,但很快他们就意识到这里的地形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要在几十层楼里找到人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这样下去不行,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莱伊环视四周,确认走廊上空无一人后小声对Akira说。
“啊,要想办法打听出他们的位置。”Akira已经探索了半个多小时,本来就不太合身的制服和头盔让他出了一身汗,于是他把头盔摘了下来。“这东西闷死了。”
“同意。”莱伊也早就不耐烦了,把头盔摘下来,然后用手梳理了一下被压了很久都快麻掉的白色猫耳。“人类也不在头盔上留出放耳朵的空间,还有裤子上也不给尾巴开个口,穿这种衣服简直是在折磨丽比卡!”
“丽比卡的裤子后面都有开口……?”
“说是开口,其实是衣料在后腰下面有X型交替层叠的处理,这样尾巴就能留在外面,但不会露出皮肤。”
Akira听了点点头,他之前还真没留意过柯诺尔的裤子是怎么的构造,这次算是知道了。
不过莱伊现在穿的是人类的裤子,那他的尾巴是怎么处理的!?
“莱伊,你现在尾巴去了哪里?”
莱伊指了指明显粗一些的裤子右腿。“在这里。”
“那不会很不舒服吗?”
“你以为我愿意?实在没办法只能先忍一下了。”
“……你辛苦了。”
“要不是为了那只笨猫……”
就在两人之间的交谈结束的时候,一声【哔哔——】的响动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Akira往声音来源的拐角看去,不出所料,果然是昨天见过的绿色拟兔All-mate!
【哔哔——!】
“这是什么,敌人吗?”
“等一下。”Akira拦下莱伊。“我认识这个,它是我昨天见到的一个叫诺伊兹的学生的All-mate。”
拟兔漂浮在空中,飞速旋转几周后发出了亮光。
【你是Akira。】
“!”Akira一惊,拟兔竟然放出了诺伊兹的声音。“你是昨天的兔子头怪人诺伊兹?”
【……才不是怪人。】对方似乎无语了几秒,然后不满的反驳道。
“你是东江财阀的人?”
【不是,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
【苍叶一个人进来了这里,我接到他的邮件说他的哥哥有危险。你和旁边那只白猫也是进来找人的对吧,我都听见了。】
“你偷听我们的谈话?”莱伊不悦的挑了挑眉毛。
【我在监视器里看到了你们,就派了拟兔去。如果你们想找到要找人就跟拟兔来机房,我正在入侵这里的监视系统,很快就能通过监控找到人被关在哪里。】
Akira听到这里心情稍微激动了一下,如果诺伊兹所言属实那么这绝对是当前最好的找人方法了。
不过这个诺伊兹昨天还袭击了他,到底是敌是友他还无法确定。
【要不要过来随你们便,大不了我一人突入去救苍叶。不过来机房之前拟兔会带你们去主管办公室。】
“去办公室做什么?”
【把更高级别的ID卡拿给我,注意,那里有几条狗。】
莱伊用余光观察了一下Akira,Akira先是迟疑,接着目光又坚定起来,向莱伊点头示意。
“可以信任吗?”
“也没有办法了。我们跟着All-mate走。”
*** *** ***
“进去吧!”
“呃……”
苍叶被警卫粗暴的推进了单人牢房里,门也被锁上了。
“可恶……”
他昨晚看到生给他的讯息和邮件后,立刻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生从塔里救出来。
虽然他和生相认也只有四年的时间,但他却觉得两人从未分离过。生的音容样貌对他而言是那样的熟悉和温暖,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了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世上他唯一的亲缘。
可他还是没有做到,直到昨天为止他还以为东江是在照顾体弱的生,但事实是——东江在利用生的能力满足他人心操纵计划的野心,不但生因此而痛苦,还要让整个城市的人都被他所操纵!
奶奶,红雀,水纪,羽贺店长……他们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变为东江的棋子!
他必须要阻止东江,更要把生救出来!
苍叶坐在牢房内的单人床上,露出了懊悔的表情。
他还是太天真了,竟然一个人带着莲进入到了这里,就算突破了最底层的警卫,他还是在到达上层之前被抓住了。
“诺伊兹……”不知道来这里之前给诺伊兹发去的邮件他收到了没有。
在心里牵挂着生的情况下,苍叶一时想不出要怎么处置这些记录着东江罪证的文件,于是他将所有的邮件都转发给了诺伊兹,并且嘱咐他一定要利用好它们,破坏掉东江的阴谋。
他相信,只要那些邮件被公之于众,东江就不会有好下场!
这时,他突然听到墙上传来有规律的敲击声。
“谁在那边?”
“我是隔壁牢房的。”
苍叶听到隔壁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他走到牢门口,透过铁栏杆旁边看。
只见一双猫耳朵从铁栏杆里探了出来。
“唉——?”苍叶颇感意外。
这人怎么长的猫耳?哦,对了,大概是丽比卡一族的吧。苍叶心想。
“我叫柯诺尔,你也是被他们关进来的吗?”柯诺尔探出了头,问苍叶。
“嗯。”苍叶点头。“我叫苍叶……刚被关进来。”
苍叶这时才注意到对面的牢房里也有个人站了起来。
“他是蓉司,我的朋友,你知道我们这是在哪里吗?”
“你们被带来的时候不知道?”
“我们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柯诺尔沮丧的说道。
“这里是碧岛区的白金大学城,我们被关在了中枢圆塔。”
“他们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蓉司不安的问。
正在这时,第四个声音突兀的响起。
“诸位,欢迎来到白金大学。”
铁栏外的闭路电视闪现出了东江的影像,他依旧是一副西装革履的绅士模样,扶着单片眼镜,优雅的笑着。
“我是东江辰夫,东江财阀的所有者。想必三位很好奇我为什么请你们来这里,那么我来解答一下各位疑问。诸位大概听说过,东江财阀最重视有特殊能力的人才,而三位正是人才中的精英。我的理想是汇集像诸位这样的精英之力,建立一个不会有纷争、仇恨、战争存在,无比和谐的国度,它将会成为人类史上的一个奇迹,被铭记的存在。”
“少骗人了!你根本就是想通过卑鄙的手段操纵人心!”苍叶怒斥道。“你不会得逞的!”
“呵呵呵,是吗?”东江冷笑。“我尽我所能做到最好,最终决定成败的是上天。你是苍叶吧?生的弟弟,也是我的儿子。”
“我从来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即使你否认,我还是给予了你生命,虽然因为一时的疏忽让你流落在了外面,但我还是会把你认作我亲生孩子一样抚养,对你,对生,我都会尽到责任。”
“谁会相信那种鬼话……哥哥他,如果不是你的那些实验,他也不会变成今天那么虚弱……!”
“我说了,我尽到了责任,你们也要相对的履行你们的责任,你和生,生来就是为了供我们研究人心操纵的能力。如今我已经掌握了生眼睛的能力并且成功的将其运用在光源传播上,除此之外,声音操纵的能力也有了初步的进展,你只要配合研究,那么一定会创造出和生一样的价值。在这之后,我会给你们兄弟自由选择的权利,是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孩子,还是去到外面的世界闯荡,这是你们的自由。”
“骗人……”苍叶咬牙切齿的说。“那些实验……就算能坚持到最后人也已经被毁了,还谈什么放我们自由。”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你也是,苍叶,如果你有赌博的魄力,那么就不应惧怕接下来的挑战。”
“你……!”
“说到声音的能力,丽比卡种族的柯诺尔。”东江突然将话语转向了另一个牢房里的柯诺尔。“你的赞牙能力让人刮目相看,我相信你可以为‘阿尔法’系列的机器人提供很好的研究素材。”
柯诺尔被东江冷酷的视线盯得全身的毛发都竖起来了,他警惕的退向牢房深处,眼中带着怒意看着闭路电视上的影像。
“你要做什么……!”
“不用害怕,‘阿尔法’们虽然是机器人,但也都是听话的孩子。”
“咔”的一声牢房电子门打开了,走进来两个身着白色制服,整张脸覆盖着白色面具的人。他们正是昨天袭击柯诺尔和蓉司的两人!
“请吧,丽比卡的小猫。”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他们伸手一左一右的抓住了柯诺尔的手腕。
“放开我!”柯诺尔拼命挣扎,尖锐的指甲狠抓着两人的手臂,可是他们就像是根本没有痛觉一样,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钳制的力量愈来愈大,就像是机械一样生硬。
“安静一点。”
“对啊,留着你的嗓子到实验室再用吧!”
两个面具人狞笑着,一个压住柯诺尔的四肢,另一个在他的手腕上注射进了透明的液体,很快柯诺尔的意识就变得模糊,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你们要带他去哪里?”
“柯诺尔!”
蓉司和苍叶从铁栏里看到昏迷的柯诺尔被人带走,焦急的喊道。
“情绪太激动会对雌性身体产生负面影响,所以崎山蓉司同学,我已经允许翁长先生来代为照顾你。”
“什么?”蓉司睁大了眼睛,突然他的牢门也被打开,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翁长家的司机,姬谷!
“抱歉了,请你乖乖跟我走吧。”
“……不要。”
“如果反抗的话,城沼同学的性命我就不能保证了。”
“哲雄他怎么了!”
“跟我来,你会见到他。”姬谷不紧不慢的口气表明他对蓉司的选择已经了然于心。
“……我知道了。”
不甘心却又十分担心哲雄的安危,蓉司最终还是选择了跟姬谷走。
电视里的东江微笑着将视线再度看向苍叶。
“最后,苍叶,我也为你做了最好的安排。”
“混蛋……”双手紧攥着冰冷的铁栏,苍叶的双眼中充满了怒火。
*** *** ***
Akira和莱伊跟着拟兔到了一间不起眼的灰色电子门前,拟兔【哔哔】叫了几声,门打开了,里面是一片漆黑,只有位于杂乱线路中间的电子屏幕在不断闪烁着青蓝色的光。
“好慢。”坐在地板上的诺伊兹抬眼看着两人。“ID卡拿到手了?”
莱伊咬牙切齿的把ID卡甩给诺伊兹。
“你没告诉我那些狗根本是杀人机器!”
天知道他和Akira到底跑得有多快才把那些会喷射激光的机械狗给甩掉!
“就算是普通的狗也是会咬人的。”诺伊兹拿起主管级别的ID卡,在一个读卡器上刷了一下。原本漆黑一片的最右侧屏幕上瞬间出现了画面。
“这是最高层的监视器监控的画面。”
莱伊和Akira走到画面前面仔细查看着,突然一个走廊的画面里闪过了两个白影。
“刚才那个画面回去!”莱伊命令道。
诺伊兹面无表情的把画面调回去,这时他们从画面上看到,两个白衣服戴面具的人正架着昏迷不醒的柯诺尔向走廊外走去。
“那是柯诺尔。”
“查出来他们要带他去哪里……”莱伊攥紧了拳头。
“只能一个一个的找了。”
诺伊兹噼噼啪啪的敲击着由光线组成的键盘,飞速浏览着一个又一个的监视器画面。
“等一下!”突然Akira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Shiki……他这是在哪里?”Akira怔怔的看着屏幕上的黑色身影,只见Shiki似乎在和什么人对峙,一贯冷静的他不断举起手中的日本刀指向前方,情绪十分激动。
“能看到他对面的是什么人吗?”
诺伊兹操纵着监视器转向了另一侧。
果然,是Nano。
“能让那个‘王’这么愤怒,应该是很厉害的家伙。”诺伊兹扫了一眼屏幕上的Nano,说道。 “这个地方我入学的时候参观过一次,是在十六楼。那是个仿古竞技场,占了整个楼层。”诺伊兹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我劝你不要去。”
“为什么?”
诺伊兹将监控画面切换到竞技场楼层的走廊,走廊上随处可见荷枪实弹的警卫。
“你突破不进去的。”
“……没关系。”
“?”
“喂……”
Akira站起来,一副已经下定决心的样子。
“他们不是要抓我来这里吗?我想我大概知道他们的目的了。”
Akira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
“他们想用我来要挟Shiki,那么就一定会让我和他见面,所以只要我自投罗网就好。”
“你疯了吗?明知道会被当成人质还要去……”
“我很清醒,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为了击败心中的阴影而战斗着,”Akira攥紧了拳头。“所以才明白我必须见到Shiki,必须要在他做出无法挽回的错误之前阻止他。”
“还有,我不会让那些家伙借我胁迫他的。”
最坏的打算不过是一条命而已。
那又如何呢?Akira想到这里,无奈的笑了一下。谁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的喜欢一个人。
“我不应该让你去。”莱伊这时突然开口了。
“莱伊?”
“你知道吗?我被那个家伙拜托过了。”莱伊看着Akira,说道。“他跟我说过,如果他有什么意外,就把你拜托给我。”
“……他说了这种话……”
“我当时只当是玩笑,占有欲那么强的他怎么可能对你放手。但现在看来,Shiki他早就有过觉悟了。”
笨蛋……十足的笨蛋!
Akira心里现在真想把Shiki揪出来,狠狠地揍他一通!他把他当成了什么?什么都做不到只会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的逃避者吗!
“我要去,无论如何也要……!”
“我也是这么认为,你应该去把那个家伙叫醒,让他别再说出这种白日做梦的话。”莱伊冷哼一声。“他会放手?哼,那才见了鬼了。”
莱伊拍了拍Akira的肩膀,对他说道。
“如果你见到了那家伙就替我转告他:让喜欢的人受伤固然是莫大的耻辱,但抱着“只要另一半能够活着,自己牺牲也无所谓”这种想法更是对生者的耻辱和折磨。”
“如果真的在乎对方,那么就和他共进退吧。”
“……我记住了。”Akira点了点头。“我会告诉他的。”
“喂,拿上这个。”诺伊兹卸下自己腰带上的一个拟兔,扔给Akira。“我在里面输入了地图,它会带你去十六层。还有,把伊鲁雷活着带回来,Lost。”
“我会的,谢谢。”Akira拿好拟兔,向门外走去。
直到门口的背影消失,莱伊才转过身来,他还要继续找出柯诺尔的下落。
“你要找的猫尾巴上是不是有个勾?”诺伊兹忽然抬起头问莱伊。
“没错。你找到了?”莱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监控画面前,只见柯诺尔躺在了一个房间的平台上,那两个白面具家伙就站在一旁!“他这是在哪里!?”
“捕捉到的监视器显示是在高层。”诺伊兹把拷贝完资料的又一个拟兔给了莱伊。
“谢了。”
莱伊说完就冲出了机房。
诺伊兹一人面对着无数个监控画面的屏幕,他终于终于在一个画面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苍叶的身影。
【检测完毕!地点位于高层的牢房!】拟兔发出了叫声。
“啧、果然被抓住了……”
他关掉电脑屏幕,站了起来。
“……等着我。”
*** *** ***
蓉司被带到了中枢圆塔地下室的一个小黑屋里面,房间布置的像一间客房,但是却没有用来照明的白炽灯,连窗户都没有,只有一张大床边上的黄色小台灯发出微微的光亮,漆黑的氛围让人有想要昏昏欲睡的欲望。
押送蓉司的人把房门锁上后就离开了,蓉司忐忑不安的站在房间里,他四处环顾着寻找哲雄的身影。
这时他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正是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却依旧英俊潇洒男人味十足的哲雄。
“哲雄!”
“……”
蓉司推了推哲雄,发现他在昏睡。
“哲雄……”抚摸过哲雄脸上的淤青,蓉司难过极了,就像这些伤是打在自己心上一样的疼。
“呃……”
“哲雄?你醒了!”
“蓉……司……?”
哲雄睁开发肿的眼睛,望着蓉司,伸手握住他摸在他脸上的手:“你没事吧?”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怎么会受伤?”
“善弥的司机把我打晕,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昨晚也被人袭击了,在牢房里一个叫东江的人说要把我交给翁长,就是善弥的父亲,然后我就被善弥的司机带来这个房间。”蓉司担忧的问哲雄。“他们……是不是知道我们是雄性和雌性了?”
“……很有可能。上屋老师说有很多人想要你和我的孩子,翁长家的人应该也是这个目的。”
“我们该怎么办?”
“总之,先静观其变。”哲雄从床上坐起来,脚接触到地板的时候他感觉碰上了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饼干和水?”蓉司看哲雄从地上捡起来的塑料袋里面放了满满一袋的饼干和水,好奇的问。
“看来他们打算关我们一阵子。”
“……如果有药就更好了。”蓉司低下头,失望的说。
“你生病了?”哲雄立刻伸手摸他的额头,测量他恋人的体温。
“不,我没事,是你身上的伤。这么严重的伤需要治疗,我去给你洗个热毛巾吧。”
“不用,这点伤口一会儿就好,我可是优秀的雄性。”
哲雄故意咬重“雄性”两个字,搞得蓉司的脸一阵红。
“吃、吃点东西吧,你一定饿了。”蓉司连忙转移开话题,打开一包饼干,递了过去。
“我不吃,你吃吧。”
“可是……”
“你先吃饱,我再吃。”
“那好,我吃一点。”
就这样,过了二十分钟后……
蓉司羞涩的推开哲雄递来的第N片饼干,小声说道:“还是你吃吧,我已经饱了。”
哲雄把把饼干掰成两半,把其中一片递到蓉司嘴边。“一人一半。”
“可是,我已经不饿了啊,刚刚的饼干你都给我吃了,你还没吃,你吃吧。”
“我少吃点扛得住,倒是你,多吃点。要不然我也不吃了,扔在地上好了。”
“别,那多浪费。”
“那你答应吃了?”
“我真的吃不下……你先吃,我一会儿再吃。”
“一会儿你肯定就不吃了,这样吧,你吃一口,我就吃一口,好吗?”
蓉司红着脸,点点头,刚想接过哲雄手上的饼干,哲雄就故意把手拿开了。
“嗯?怎么……”
“我来喂你。”
“别这样,多不好意思……”
“来,张口。”
蓉司只好张开嘴,用牙齿轻轻要掉一小口饼干,饼干的甜香,混合着哲雄身上传来的优秀雄性的体味,让蓉司心脏砰砰直跳。
“你也吃。”
“好。”
哲雄拿起饼干在蓉司咬过的地方咬下一大口,一边嚼着一边又递给蓉司。
“我不饿了,你吃吧。”
“不行,你需要营养,我扛得住,你快点吃。”
“可是我真的已经饱了……好吧,这是最后一口。”
“我来喂你。”
*** *** ***
同一时刻,坐在隔壁冷了吧唧椅子上的善弥看着监视器上小两口你侬我侬的喂食场面和让人抓狂的情话,整个人的脸都是愤怒的、痛苦的、苍白的。
“姬谷……”
“少爷有何吩咐?”站在一旁的姬谷欠身问道。
“你谈过恋爱吗?”
“呃……这个……”姬谷擦汗,少爷的口气不对啊,怎么跟要死的人一样。“谈过……”
“你谈恋爱的时候也这个样子吗?”善弥用长指甲指着监视器上那两个黏在一起的人。“像两个傻子一样。”
“……”姬谷额头上的汗更多了,刚刚哲雄和蓉司之间的情话一字不落的通过扬声器被他们听了个清清楚楚,怎么说呢,这是典型的热恋期情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在外人看来的确很傻,但是……但是他们本人一定没这个觉悟啊!
“你看,又来了,我记得饼干有十盒吧,为什么他们就不放过这么一盒?几块饼干吃了一个小时还没吃完?”
“……大概是在谦让。”
“真让人不爽啊……”善弥表情呆滞的说道,但是眼睛中那把熊熊的烈火已经快要烧到了顶点。“情侣什么的,真想让人一把火把他们烧掉,你说是吧,姬谷?”
“少爷……”姬谷现在大脑在疯狂运转——要怎么做才能阻止少爷走上歧路啊!
*** *** ***
电梯的数字停在了十六楼,随着“叮”的一声响,电梯门打开了。
“嗯?电梯怎么……不许动!站在那里!”
“报告,有不明身份的可疑人士在电梯里。”
守在走廊上的两个警卫举起手中的枪,红外线的光点瞄准了Akira的四肢。
“我叫Akira。” Akira镇静的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我来见竞技场里面的人。”
第29章:白金大学篇 (4)
圆形竞技场内,黑色的身影所砍下的刀刃再度的落空了。
Shiki恼怒的表情说明着他的心情有多么的糟糕,说是决斗,怎么看却都只是他一个人在被对方耍着玩!他盯着Nano那张混杂着嘲讽与喜悦的笑意的脸,恨不得用眼神就将他碎尸万段。
“你总是,永远在不知疲惫的追逐我,明明知道,你不可能赢我。”
“不,我会赢你,这不只是为了我自己……!”
“哦?”Nano难得在那张冰山脸上显露出一丝兴趣。“这是你新的理由吗?”
“不是理由,是愿望。”
“呵……”
“我曾经只想手刃这份仇恨,无论用什么手段。但我差点就被你蒙蔽了……!”
“考试成绩全国第一又怎样?踏入社会之后没有实力就全部都是空谈!而你早就知道这些,所以无论我是否赢得过你在你看来最终胜利的还是你。”
“你想看到我深陷分数的地狱不能自拔,想看到我在付出一切踏出象牙塔后才恍然大悟的懊悔,你想成为,在我心中那一份永远挥之不去的绝望?我不会允许……!”
Nano淡然一笑,喉咙里发出了无机质的声音。
“既然你已经知道,为什么还要追逐下去?”
“因为我要战胜你,连同你的阴影一并抹杀!”
“原来如此……你想要摆脱我。”Nano的笑容变得扭曲诡异,疯狂的气息开始自他的周围蔓延。“你变得聪明了,是因为那个人,Akira吗?”
“闭上你的嘴,你不配叫出他的名字。”Shiki的口气带着恫吓的意味。
Nano突然发出了低哑的笑声。
“那么,他们呢?”Nano的手指向Shiki的身后。“看起来,你终究不够强大。”
“什么!”
Shiki意识到了什么,余光向身后扫去,只见阿尔比特罗出现在了竞技场内的主席台上,跟随的还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卫,其中两个押送着Akira走到了前面。
Shiki见到Akira的瞬间瞳孔瞬间放大。
“某个人似乎不如以前那么干劲十足了啊,所以我特地带来一份足够分量的筹码,让这场游戏变得更精彩!”阿尔比特罗得意地说道。
“该死的杂碎,放了他!”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好像是我绑架了他一样,哼哼,可是他自己要来见你的。你不是有话要对他说?我还是讲信用的,快点说吧!”
“Shiki。”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所以我才来阻止你,在你做出错误的决定之前。”
“……”
Akira望着Shiki,眼神中充满了决然。
“你想要复仇的心情我能感受得到,Nano是你心中的阴影,在把你的双眼蒙蔽,让你走上了极端的路。我不能坐视不管,因为我承诺过,会尽全力阻止你走上无法挽回的道路。”
“我会赢的。”
“你所谓的赢,是什么?用刀刺穿他的身体吗?”Akira向前一步质问道。“你还没有发现,你已经把学生之间的竞争上升为了一定要杀个你死我活的悲剧了吗!”
“……”
“这个社会可以允许学业上的竞争,但不会容忍杀人的罪行。如果你杀了他,那你的人生也被他毁了,得到的只是两亡的结局,这样你就真的赢了吗?就满意了吗?”
“Akira……”
“Shiki,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真正要战胜的,只有心中的阴影啊!”
“住口!让他住口!”
阿尔比特罗突然指着Akira大叫起来,表情惊恐不已,好像刚刚Akira的那句话会让他的计划破灭一样。旁边的警卫被阿尔比特罗发狂式的叫声一刺激,上去用枪托朝着Akira的下颚就是一击,沉闷的骨肉撞击声清楚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Shiki也听到了。
红色的双瞳中瞬间爆发出了骇人的杀意,银白色的刀刃从黑色刀鞘中呼之欲出,被触怒的狼王亮出了他的利爪,咆哮着要撕裂每一个伤害他所有物的狂妄之徒。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
“!”
阿尔比特罗狡猾的察觉到了瞬间变化的气氛,飞快掏出一把手枪,顶住Akira的头。
“现在我命令你和Nicola·Premier决一死战,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敢不从的话,哼哼。”阿尔比特罗狞笑着拉开手枪安全栓,更加用力的顶住Akira的头。
“不用管我!”Akira拼命喊道,他的嘴角因为刚刚的撞击而流了血,看得更让人揪心。但Akira毫不退缩,因为他脑中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阻止Shiki,就算拼上性命也在所不辞!“我既然来到这里,就不怕死,我已经有了觉悟,你不要让我的努力白费……Shiki!”
“够了,Akira。”突然间,Shiki的眼神沉寂得让人害怕。“你所谓的觉悟,就是死在我的眼前?别开玩笑了,我还没有允许你死,你就必须活下去。”
他转过身,直面Nano。
在Akira眼中,Shiki背对着他,黑色皮衣下的身影,仿佛是最脆弱却又无比尖利的黑色玻璃,曾几何时,这块玻璃将他笼罩、吞噬;又曾几何时,黑色的玻璃是他的温室,一旦进入,就贪恋的再也无法离开。
而现在,黑色的玻璃即将破碎,为了被珍藏在心中的,名为Akira的恋人。
“Nano。”Shiki扬起刀刃。“决战吧。”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Nano伸展开骨节分明的苍白的手掌,虚无的眼神抹上了一层杀戮的猩红。
“啊啊啊啊——!”
*** *** ***
苍叶被带到了位于塔顶层的大厅,在那里他见到了东江。
“东江……!”
“苍叶君,好久不见。”东江站在大厅的中央,对苍叶说道。“我本来想着要以如何的理由把你请来这里,但你却自己主动来了,而且还说了很有意思的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拒绝和我合作,转而要向我发起挑战?”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试图用人心操纵装置去控制人类,你想自己做皇帝?”
“创造这一切的我自然是要成为他们的领袖,而且你不觉得有趣吗?让人类忘记那些因循守旧的思想,无条件的支持一国之君,就算是奉献上生命也在所不辞,能创造这样一个国家的我,将会让我的生命达到最高的辉煌。”
“简直是胡说八道,这样的国家不可能长久,更不可能存在!”
“呵呵……既然你这么想,那么就是否认我的观点了?”东江笑道。“至今为止我都在向神挑战着,打碎一个又一个的‘不可能’,你和生的降生就是最好的证明。你的能力我虽然不清楚,但既然是生的弟弟,多少也有超出常人的地方吧?当你施展那种能力时,有没有感受到一丝愉悦?凡人不可能做到的事,你却能随心所欲的做到,那一刻,你就是在向神示威,挑战命运。”
“建立国家也是,我在向命运挑战,我要将不可能变为可能。而且,我也做了周密的准备,除了利用生的力量制作的人心操纵装置外,我也研究了关于声音对人类的控制,事实证明,声音,尤其是歌声,更能让人遵从、激进。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看看用被操纵的国民组成的国家,究竟能不能存在下去!”
大厅的另一端,一个人走了进来。
“诺伊兹!?”
“……”诺伊兹神色阴狠的盯着苍叶,他一言不发走上前,挡在了苍叶面前。
而东江则转身向里面的房间走去。
“东江——!喂,诺伊兹,为什么拦着我?你到底怎么了?”
诺伊兹突然挥起拳头,一拳打向苍叶!
“呜……”苍叶本能的抬起胳膊护住头部,但还是晚了一步,他的头被诺伊兹的半个拳头打中,顿时眼前一花,身体差点站不稳。
“诺伊兹!”他喊着对方的名字,试图把他唤醒,但诺伊兹依旧眼神冰冷,他又举起了拳头,冲上前就是几下连击。
“呃——!”苍叶狼狈的将拳头挡了下来,但诺伊兹的力量大的惊人,他的胳膊顿时感觉到了刺骨的疼痛。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的话……!
诺伊兹再次发动了进攻,苍叶瞅准时机,闪避过带着风劲的拳头,用尽全力给了诺伊兹脸颊一拳。
这下该清醒了吧!
“切。”诺伊兹蹭掉嘴角上的血,眼神不但没有恢复,反而还燃起了愤怒的火光。
不行。
他还是唤不醒他。
“唔……呃……!”苍叶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神经就像被电流刺过一样,让他的眼前一片眩晕。
【破坏】
【破坏一切】
【破坏吧】
【将他的一切,统统破坏掉】
“不……”苍叶用手按住头,抗拒着头脑里的另一个声音。“我绝对不会使用你的力量……!”
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对方是诺伊兹。
他绝对不会使用暴露的力量。
那种危险的经历只要有一次就够了。
也就是在那次使用暴露能力中,他见到了被锁在内心永无天日房间里的诺伊兹。
渴望着与人接触,却因为无法感知到疼痛而被父母关起来的诺伊兹。
借用莱姆对战去体验疼痛为何的诺伊兹。
以及在恢复痛觉后,在莱姆中对他露出担心面孔的诺伊兹。
如果暴露失败,那么将会是怎样的恶果,苍叶不敢想象。
所以,因为珍惜着现在的诺伊兹,他早已下定决心不再使用暴露的力量。
“诺伊兹……!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就振作起来!不要被声音所操纵,做回你自己吧!”
“……!”诺伊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他又挥舞起了拳头,向苍叶袭来。
可就在他落拳的前一秒,动作却迟疑了。像是在怀疑自己为何会这样做似的,他停在那里,表情开始有了变化。
“诺伊兹?”
“苍……叶……?呃……!”
“诺伊兹!”
诺伊兹拼命咬着牙,他攥紧了拳头,用力大到几乎要掐破皮肤。
他在抵抗着外来的控制。
那一刹那,苍叶仿佛又再一次见到了他和诺伊兹最后的一场莱姆对战。
明明是他撤掉了所有防御要豁出最后一击,但诺伊兹却露出了焦急的表情。他不但没有趁机攻击毫无防御的他,反而取消掉防御让所有的攻击直接落在他的身上。
后来被问到时,他只是说那天他的状态不好,要再找机会和苍叶一战。
真的只是状态不好吗?
苍叶心里大概猜到了答案。
然而现在。
这份答案,他更加肯定了。
*** *** ***
此时,在中枢圆塔里另一个地方。
柯诺尔被阿尔法一号和二号从牢房里带走后,就被送到了一个布满了金属仪器的密闭房间内。
他们等了半天,也没见有研究员来。
“那些家伙好慢啊,喂,在他们来之前不如我们来做点什么?”阿尔法一号发出了不怀好意的笑。“都说听了赞牙的歌战斗力能成倍增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就这么一只小猫咪能唱出来什么歌啊。”阿尔法二号不屑的指着躺在实验台上,还未清醒的柯诺尔。
“也许他的喉咙里有秘密,咱们可以先研究一下嘛!”阿尔法一号用手不断摩挲柯诺尔喉结的位置。“摸起来和人类的一样,不知道里面如何。把电子喉镜拿来。”
“好嘞。”
柯诺尔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说话,喉咙处传来冰凉的异物感,意识到不对的他拼命呼喊着自己的理智,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无论如何也动不了。
“唔……”
“哟,已经醒了啊,看来人类的麻醉剂量对丽比卡还是太轻了。”阿尔法一号就像学到了新知识的学生一样满意的笑着,但手上的残忍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二号,把他的手脚固定起来,一会儿他就该恢复力气闹腾了。”
“不要……”柯诺尔焦急的直眨眼睛,他的身体在逐渐恢复知觉,虽然动一下还有酸麻的感觉但是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了,开始不断扭动身体想要逃离这两个面具恶魔的毒手。
“切,老实点!”阿尔法二号见状一手按住了柯诺尔的左臂,另一只手把试验台上一角的束缚皮带抽了出来将他的左手束缚住。
就在他们对柯诺尔进行压制的时候,研究室的们突然开了,阿尔法一号二号抬头,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警卫戴着头盔走了进来。
“怎么,有事要报告?”见是警卫,阿尔法一号也没在意,手上的喉镜准备开始往里面探索。
“你们想死么。”
那警卫一句杀意十足的低语让阿尔法两人都愣住了,意识到被挑衅了,一号“咣当”一声把喉镜仍在了铁盘上,响声足以表达出一号强烈的怒意。
“你说什么?”
“我说,敢动我的猫,你们想死吗!”
警卫脱下头盔,“啪”的一扔摔在地上,银白色如瀑布一般的长发散开,白色的猫耳因为愤怒而背向后方,蓝色的眼睛变得赤红,散发出即使在黑色的眼罩下也无法掩盖的强烈杀意。
“莱伊!”柯诺尔激动地叫了出来,因为难过而溢出泪水的双眼看起来愈发令人心疼,莱伊顿时觉得心如刀割,他愤怒的亮出了锋利的爪子和尖牙,同时喉咙里发出了恫吓的嘶声。
“哼哼哼,原来是来救同伴的猫咪啊。”
“口气很嚣张呢,看来对自己很有自信?”
阿尔法一号二号发出了笑声。
“闭嘴!”莱伊抽甩出匕首,阿尔法两人见状敏捷的往后退了几步,只见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的钉入了试验台的皮带上,锁住柯诺尔左手的皮带应声而断。
莱伊冲上前,一把将柯诺尔从试验台上抢下护在胸前,另一只手握紧了他的银色长剑,指向阿尔法两人。
“我要杀了你们——!”
“呵,他说要杀了我们唉。”
“有趣,嘛,干脆陪他们玩玩如何?”阿尔法二号转身按下墙上的一个红色按钮,实验室的门上瞬间闪过数条红外线光,整个房间里的仪器也都沉到了地面下,一个一米多高类似于电视和台座一样的东西从地板下的方洞里浮上来。
“门上的红外线可是会把要逃跑的家伙割成一片片的哦。”
“除非打败我们,否则门永远不会打开。”
“不过我们可不喜欢动刀动枪。”
“既然是难得的赞牙,那么不见识一下可不行。”
“就用音乐来对决吧!卡拉OK裁判机,启动!”
轰隆一声,整个房间灯光变暗,换成了卡拉OK室那种五彩变换的光线,四周降下了黑色的音响,伴随着劲爆的音乐,房间中央的电视上出现了点歌台的界面。
“……你们在开玩笑吗!?”这突如其来的“音乐对决”让莱伊莫名的感觉智商被侮辱了,气的头上都冒了青筋。
当然让青筋数瞬间翻倍的是他怀里那只小茶猫的反应。
“莱伊……放开我……我还可以战斗……”柯诺尔缓慢却意志坚定的说着。“我要让他们见识赞牙的厉害!”
“你连站都站不稳,还逞什么能!”莱伊不高兴的甩着炸毛的尾巴。“我用剑直接解决这两个混蛋!”
“不行!这是赌上赞牙名誉的一战!他们是会用邪恶的歌声操纵生物的机器人,我不会允许有滥用歌声的家伙为非作歹的!”柯诺尔一拍胸口,豪气万丈的宣布。“我,柯诺尔,今天就要代表赞牙,击败你们!”
说完,他回头望了莱伊一眼,那水蒙蒙的眼睛,透着坚定又炙热的信念,让人不忍拒绝这样一位有志少年的请求。
“莱伊……”
“没门,你给我在一边安分休息!”莱伊咬着牙命令道,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力才忍住想要狠狠抽打这只容易被敌人牵着走的笨蛋猫屁股的冲动。
“可是……”
“哈啊——!”
莱伊挥剑砍向阿尔法一号二号,刀锋一闪,只听“碰”的清脆一声,剑刃竟然被凌空弹开!
“怎么!?”
“呵呵呵,我们的音障防护可不是你这种破铜烂铁可以突破的!”阿尔法一号笑道,在他身后的阿尔法二号正张开双臂,吟唱着诡异的旋律。
“嘁……可恶!这种令人不悦的歌声是怎么回事?”
“莱伊!”柯诺尔见莱伊皱眉,立刻也进入状态,集中精神施展赞牙的歌声。
淡绿色的光涌出,如温柔的手掌一般守护在莱伊的四周,让莱伊身心顿时倍感舒适。
“莱伊,他们的防护很厉害,我现在的力量还突破不了……”
“哈哈哈!告诉你们吧!想要打破音障,就要用更厉害的歌声!”阿尔法一号指着台上的两个话筒。“来吧!唱出你们最强的歌,来挑战我们不可战胜的歌声吧!”
说着,阿尔法二号的歌声越来越大,空气中都弥漫着污浊的黑气,简直要将他们的神智侵蚀掉一样。
“柯诺尔,你还能唱歌吗!”
柯诺尔集中精神维持着绿色的光芒,他向莱伊点点头:“我可以用我原本的声音唱歌!”
“接着!”莱伊把话筒扔给柯诺尔。
“交给我吧!”
话筒交在了柯诺尔的手上,莱伊的心立刻踏实下来。
赞牙并不一定都是通过声音来释放力量,大多都是通过其他形式,例如柯诺尔是用精神力,柯诺尔的父亲修伊用的是乐器,有的甚至还能用痛感来释放力量。但因为本身就是赞牙,他们的歌声也或多或少具有赞牙的力量。
所以,向来对自家小猫有信心的莱伊,已经做好了对方音障防护破碎后突击的准备。
“我还是第一次唱歌,就选个最简单的吧。”柯诺尔从点歌台上选了一首初级难度的歌曲。
这首歌以歌词简单重复曲调平缓而著名,可以说是一首治愈人心的歌。
这只笨猫还是太善良。莱伊心里想,对伤害了他的敌人还能手下留情,真是让人又爱又着急的小猫啊!
但是。
他很快就意识到……
他错了。
他的柯诺尔,不是小天使笨猫。
而是活脱脱的……猫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啊~~~啊啊~~~~啊~~~~”
从柯诺尔一开口,曲调就像个苦逼的流浪娃一样再也没有回过家门,而且这个苦逼娃还是个前所未见的熊孩子,上踢下踹无所不遍!让你抓狂到想逮住他就当即给他二百大板关进精神病院最好永远都不要放出来危害世界和平!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怎么回事!这种让人想要抓狂的不悦感!?”
“防护!防护怎么减弱了!?”
“实验室里怎么会有这么强的风!……不对,这不是风!前方——竟然产生了超低气压流!”
“该死!音障防护出现裂口了!”
只听几声脆响,阿尔法一号二号脸上的面具被震的粉碎,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出现,覆盖着白皙人工皮肤的脸上无一例外的是震惊到下巴都合不拢的表情。
“啊啊啊!我们的面具!?这真的是生物能发出的声音吗!”
“音域突破极限值了!阿尔法一号!我快支撑不住了,来帮我!”
阿尔法二号发出了呼救,他的确已经快被柯诺尔毛骨悚然的歌声折磨的要败下了。阿尔法一号见状,立刻和起了歌声,防护瞬间增厚了一倍,并且还有凝结了大量的黑气成利刃的形状,瞄准了柯诺尔。
“柯诺尔——!”莱伊捂着耳朵,大喊道。“小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毫无预警的,歌声猛地就窜上高潮部分了!这下连固定电视的金属台座的出现了一道道裂痕,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猛兽利爪抓过一样。一个音响伴随着火花和爆炸,光荣牺牲在了“岗位”上,它的“同事”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接一个的,被这已经称得上惨绝人寰的歌声嚎爆。
柯诺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对周围的一切毫无觉察,如果他能稍微从个人陶醉中睁开一眯眼的话,大概会被一片惨烈景象吓一跳吧。
“侦测到高能反应!已经来不及了!”
“防护!防护已经糟到毁灭性打击!完蛋了——!”
“啊啊啊啊啊——!”
第30章:白金大学篇 (5)
中枢圆塔地下小黑屋里。
“哲雄,我……有点头晕,地板是不是在晃动……还是我……我的身体……”
“我也感觉到了,没关系,有我在,我不会让你难受的。”
“哲雄……”
“蓉司……”
小黑屋隔壁监视室。
“呸呸呸!恶心!太恶心了——!你们有考虑过在隔壁的我的感受嘛!还一边黏糊一边吃饼干!就一块饼干你们能吃半个小时!你们以为为什么把你们关小黑屋?是为了让你们直接提枪上阵OOXX完了生孩子!不是让你们演琼O剧!”
“少爷。”
“情侣就了不起吗?真爱就了不起吗!?我也有真爱!我不是没人要的……我……!”
“少爷!地震了!请快点离开这里!”
“姬谷、姬谷我不是没人要的对吧……我、我还有……”
姬谷一把抱起善弥就往外面冲。
“少爷,您还有我!”
“姬谷——!”
“少爷——!”
*** *** ***
就在Shiki和Nano刀光剑影杀个你死我活的时候,整个竞技场都剧烈摇晃了起来,灯管因为电流不稳而不断闪烁着,还有几个噼里啪啦的给炸碎了!
“地震!?”
阿尔比特罗一慌乱,注意力全放在天花板上了,Akira抓住机会一个下蹲躲开了枪口,然后一跃而起的同时他用手锁住阿尔比特罗持枪的手腕往上方一拧,对方的骨头“咔嘣”一声瞬间错了位!
“啊啊啊——!我的手啊啊啊!”就在阿尔比特罗刚惨叫出来的同时,Akira又用膝盖给他的肚子来了又准又狠的一击,撞得他是弯腰倒地哀嚎不止。
“开枪——”
发现情况不对的一个持枪警卫刚喊了一声,他的嘴巴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因为Nano已经先一步把他踹出去十几米远,直接把这个家伙踹出了白沫晕了过去!
“呜啊——怪物杀人啦!”一个警卫尖叫道。
“怕什么!我们有枪!”第二个警卫举起枪,骂着自己不争气的同事。
Nano一脸淡定,捡起地上掉落的突击步枪,一手握住枪托,一手握住枪管,两手一弯,步枪成了U型。
整个过程和捏细铁丝一样轻松简单无压力。
“怪物啊——!”刚刚还自称有枪不怕的警卫也跟着他的同事一起发出了尖叫。
“怕什么!我们有人质!”第三个警卫颤抖着声音喊,他刚一回头,只感觉眼前闪过一个黑影,紧接着他的脸就被一个又黑又硬的棍状物体抽到面骨骨裂!
“作死的杂碎——!”
Shiki用皮靴狠狠踩着脚下这个打伤Akira的警卫的头部,他早就被Shiki用刀鞘打的满脸是血,嘴里一边吐着血一边含糊不清的发出求饶的声音。
“救……救命……”
这下其他的警卫都明智的选择落荒而逃了。
*** *** ***
与此同时,顶层大厅里突然爆炸开了一阵带着电子音的跑掉歌声。
【嘶——嘶——啊啊啊~嘶——嘶——】
“呃——这是什么……呃啊——!”
诺伊兹腰上的一枚拟兔突然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歌声,瞬间就震碎了一架大厅里的玻璃吊灯!
“啊啊啊——!”他扯下那个发出骇人声音的拟兔摔在地板上,拟兔一着地,立刻“啪”的爆炸成了一堆废铁。
简直就是一枚小型炸弹的威力!可想而知拟兔刚刚传送来的声音是有多么的恐怖!
诺伊兹这时眼神也变得不再浑浊,他茫然的看了一下双手,又抬眼看向苍叶。
“苍……叶?”
“诺伊兹,你恢复神智了!”
苍叶刚要欢呼,地面猛然间开始剧烈的振动起来。
“地震?唉……?啊!诺伊兹!你、你干什么!”
只听“扑通”一声,苍叶就被诺伊兹用推倒在了地上,对方用比他高不了几公分壮不了几公斤爆发力却比他猛上一倍的身体,结结实实的把他护在了身下。
“笨蛋,地震了要趴下,站着太危险!”
被骂了笨蛋的苍叶愣了一下,他这才注意到,视线里的诺伊兹背逆着天花板的光线,脸上的棱角被阴影勾勒得愈发深邃,再加上那副心急却又无比关切的神情……苍叶一时间竟有些失神了!
“只是地震而已,这里经常有的……”苍叶喃喃的说,他说这话完全是本能反应,根本不用大脑思考,因为他的大脑此时已经当机了。
“烦死了!”诺伊兹的脸颊上居然泛起了红,这抹绯红出现在他的欧洲白人皮肤上红的格外明显。“我说危险就是危险!总之、你要躺下。”
“是是,我躺下了,那你……”
“……”
诺伊兹一声不吭的俯下身躺在了苍叶身上,头侧贴在胸口,仿佛是在倾听对方的心跳一样。
“诺伊兹。”
“嗯?”
“你没事太好了。”
“……抱歉。我去了牢房却没找到你,刚想出去耳边却被灌入了奇怪的歌声,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不是打了你?”
“嗯,不过你在最后停下来了。”苍叶笑道。“你的意志战胜了操纵人心的装置,真的很厉害。”
“是吗?我记得在一片黑暗中听到了你的声音,我拼命告诉自己,绝对不要让你再因为使用那种力量而痛苦。”诺伊兹在苍叶的耳边说着。“所以,是‘我们’赢了。”
“看来的确是呢……”苍叶把手放在了诺伊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肩膀,像是在鼓励,又像是在对他表达一种肯定。
“诺伊兹。”
“嗯?”
“没什么,就是叫你一声。”
“哦。”
“已经不地震了。”
“哦。”
“能不能……从我身上下来了?好重……”
“是你太瘦了。”
“哈……是吗……好了快下来。”
这回诺伊兹倒是听话的从苍叶身上爬了起来,然后他伸出手将苍叶拉起。
“你说你要来找你的哥哥?找到了没有?”
“对了,东江、他刚刚去的是生的房间……!”苍叶指着里面的门。“就是那里。”
“一起进去吧。”
“嗯!”
*** *** ***
“呼,总算唱完了。”他还担心自己唱不下来这首歌曲呢!柯诺尔松了口气。
当睁开眼睛的瞬间,他傻眼了。
自己在做梦……吧。
整个房间里是仿佛原子弹投放过后的一片死寂,破碎的卡拉ok机屏幕,裸露的钢筋,飞溅的火花……实验室里已经连一个完好的物体都没有了。
“莱……莱伊……!”柯诺尔叫莱伊名字的时候都带着颤音,显然是被眼前的情形吓着了。“莱伊你在哪里!?”
“在这里……”
柯诺尔顺着莱伊声音的方向跑去,在墙边一块遍布裂痕的钢板后面找到了坐在地上表情呆滞的莱伊。
“柯诺尔,你……”
“我、我唱完了,我们是不是赢了?”
“岂止是赢了……”
不但防护被击破,连整个大楼、不,整个大学城都地震了吧!
“我来帮你把钢板推开。”柯诺尔和莱伊一起用力把钢板推到一边,莱伊站起来的时候看到地上诺伊兹给他的拟兔正在地板上冒着糊烟,已经报废了,再看不远处的地上倒着两个已经被炸毁得不成样子的机器人尸体,莱伊心里一阵冒冷汗。
要不是躲在了钢板后面,他大概下场比机器人还惨!
“这些……不会是我做的吧?我的声音……”两只猫耳低垂着,柯诺尔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柯诺尔,看着我。”莱伊将双手放在柯诺尔的肩膀上,让他正对着自己。“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莱伊……”听到莱伊这么说,柯诺尔觉得很过意不去,但是心情总算没有刚才那么沉重了。
“还有,以后不许在外面唱歌,听到了没有!”
“呜……我知道了。”刚刚才轻松点的心情立刻又沉重下来,柯诺尔低着头,勾勾尾巴也垂了下去,一副在反省的小猫模样。
看到自家小笨猫又变得失落了,莱伊干脆放弃口头安抚,直接把他抱入怀中,亲昵的用舌头舔着柯诺尔柔软的猫耳。
“柯诺尔,你没事就好。”
“莱伊……”柯诺尔眼眶一红,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就相信你一定会来的!”
第31章:白金大学篇 (6)
Akira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警卫,并没有阻止Shiki,只是觉得差不多了才拦下了他。
“再打下去就会出人命,不值得。”
Shiki本来火气还未消,因为Akira提醒才强压住怒火,把警卫踹到一边,冷哼一声。
“过来。”
“!”
下一秒,Akira的身体被Shiki粗暴的搂在怀里,紧贴住他的胸口,Akira听到Shiki的心脏在飞快的跳跃着,声音是那样的真切。
“我不允许你再做这种危险的事。”
“那你也不要像个傻瓜一样什么事都独自面对。”Akira看着Shiki,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和你共进退。”
“哼,那是当然。”
两人相拥的场景让Nano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们。
他的脸上隐约闪过一丝的落寞。
“终于,还是赢了吗。”
这时竞技场大门外传来复数以上的脚步声,大批身着迷彩的特警涌入,用枪瞄准了Nano将他团团包围。
“Nicola·Premier,你已经被逮捕!请不要反抗!”
特警中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做了个请的手势。
“请吧,Nicola·Premier。”
出乎意料的,Nano既没反抗,也没再说什么损人的话,沉默的顺着眼镜男所指的竞技场大门方向走去,沿途的特警都自动退到两边给他让出道路,就这样,在诡异的气氛下Nano走出了大门。
目睹这一切的Akira还在奇怪,就看到眼镜男向他们走了过来,有礼貌的欠身行礼。
“Shiki少爷,老爷在停机坪等您,请和Akira先生一起跟我来吧。”
Shiki的眼中闪过不屑,他冷哼一声说道:“看来今天是要把麻烦都一并解决了。Akira,跟我来。”
“嗯。”
乘坐电梯来到顶层的停机坪,一个四十来岁的有着冷峻外貌的中年男人正站在直升机前,黑色的大衣披在肩上,气场十足。
“好久不见了,Shiki。”
男人的声音沉稳中透着威严,像是自高处俯视着所有人一样。
Shiki上前一步把Akira挡在身后,像是不想示弱一样,回以同样语气的回答。
“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接你回家。”男人停了下来,深沉的望着Shiki,这样的停顿让人不免集中起全部的精神去听他下面的话。
“——我的儿子。”
这个男人就是Shiki的父亲,Akira心里回忆着那次不愉快的通话。真正见到本尊他才意识到,Shiki的父亲要比在电话里想象的更加有压迫感。
“我说过,我不会回去。”
听了儿子这样的回答,男人只是摇着头发笑。
“真是狼狈,看看你现在的处境。我等了你三年,不是地位,不是金钱,不是名誉。”他扬起下巴,眼神落在Akira身上。“你给我的答案就是这个?”
“不是给你,是给我自己的答案。”
“哦?”
“我已经知道想要的是什么了。而你却在用各种借口过着违背自己意愿的生活,真是可悲。”
男人听了不怒反笑。
“生命这种抽象的东西总是脆弱的,你无法阻止它的消逝,只有物质是永恒的,它们会被你牢牢攥在手中,只要你有实力,就谁也夺不走。”
“比起毫无意志的物品,我更喜欢有着既温柔又粗暴的眼神,无论道路有多么远都会和我一起走下去的人!”
男人点燃了指间的香烟,深吸了一口,意味深长的望着Shiki,然后又将视线落在Akira身上。
“看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那样的话,看来我不得不……”
Shiki伸出手护在Akira身前,眼神中满是戒备。
“……承认你们了。”
“!?”& “唉?”
两人同时愣住了。
“反正不管我承不承认,你都是认定了就死不回头,那我干脆承认你们好了。” 男人坦然的说道。
“……不要把你那套官场口吻用在我身上,这件事自始至终都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男人悠然自得的吐着烟圈。“如果不是我派人找到了Nicola·Premier,并故意让东江以为自己抓住了他,还放出风声说你才是最初Nicola病毒的完全合适者,那么你能有机会和Nicola·Premier对决?又何谈从死路里走出来?”
“这背后都是你……!?”
“我只是个关心孩子成长的父亲。”男人微笑着。“我利用了东江的野心,他知道Nicola病毒是我的作品,所以千方百计想要获得仅存的病毒载体。但Premier的力量过于强大,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其控制,所以在他得知你的身体和病毒完全相配,并且一直在追逐着Premier后,开始计划让你们两人来一次对决,并且取获胜一方作为研究体。”
“这个方式听起来是在浪费时间财力,他大可以直接对Premier下手,但是他的性格决定了这不可能。没错,他是个天生的赌博者,相信是命运决定了人的价值与命运,所以他也相信你们之中赢的那一方会是命运赐给他的最合适的研究对象。”
“同时,他为了保证你受他的控制,特意调查了周围关系与你亲密的人,当然,和你关系最不一般的就是Akira,于是他趁你不在的时候派人去绑架Akira。不过嘛,这个孩子很是争气,不但把那两人给打晕还和同伴换上他们的衣服混入了这里。”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Akira感到很惊讶。难道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就在监视自己?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的确是在你们周围部下了监视人员,但这是必要的安全措施,在紧急情况下他们会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不要用那种愤怒的眼神看着我,如果不是这完美的监控措施,我也就不会在竞技场隐藏的摄像机里看到,这个孩子自愿冒着生命危险做人质也要阻止你犯下大错,以及你最后那还算像样的觉悟。”
“总而言之,经过测试,你勉强及格,我可以放心的把你扔到这个社会上了。不过别高兴得太早,我给我儿媳的分数比你高出一截。”他说完,扬起嘴角冲Akira一笑。“恭喜你啊,Akira。”
“啊……嗯。”Akira呆呆的点点头,他刚才好像听到了“承认”“儿媳”这几个字,这几个字他都认得但是放在Shiki父亲的话里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有点不明白。
等等!
Shiki的父亲该不会是已经把他当做Shiki的……!
这思维跳跃好大!两个月前他还在电话里暗示自己好自为之,现在就突然认可了自己和Shiki的关系,真的可以这样转折吗!?这样的父亲,真的没问题吗!?
“嘁……少往脸上贴金。失败了就是失败了,还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Shiki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使出各种手段让我去走你安排好的道路。只可惜你失算了,低估了我,也轻视了Akira,尤其是后者,我不会原谅你。”
“无所谓原谅与否。我早已被太多人憎恨了……不过该做的道歉我会做,Akira。”
男人叫道Akira的名字,示意他让他走近些,看来是有话要对他说。
“不会有事的。”Akira小声对拦住他的Shiki说道。“而且,我也有话一定要告诉他。”
“……去吧。”
看到青色的双眸里的镇静与坚决,Shiki最后还是让开了道路,允许了Akira的通过。
“有什么话就请说吧。”
“我对你之前说过的对你说过的话感到抱歉,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有信念,所以,对不起。”
“我接受您的道歉。”Akira点了点头,但是他并没有打算就此停下,他挺直了胸膛,不卑不亢的继续说道。“但我更希望您能更正您的观点。”
“哦?”
“也许在您的眼里,人和人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每个人都是在利用他人去到达顶端,但我无法认同。”Akira对Shiki的父亲这样说道。“我在咎狗学院的这一年里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在日常中或许会有竞争意识的存在,但更多的时候都是在互相依赖和帮助。的确,是人就总会有想要爬上食物链顶端的欲望,但当孤身一人站在顶端上时,未必能得到真正的满足。”
“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活下去,在孤儿院,在养父母家,在CFC高中……”
“但是经过了许多事情之后,我意识到我已经回不去从前那种生活了。当我独自一人、得不到Shiki的消息时,我会不安、会恐惧。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我再也……做不到一个人了。”
“所以,我和Shiki在一起,只是出于内心中的那份渴望——想要在一起,想要和他分担与分享未来的一切,想要就这样……和他一直走下去。”
深吸一口气,Akira按耐住他不断加速的心跳。
Shiki的父亲注视着Akira,手中的燃尽的烟蒂已经很长了,但他自始至终没有任何的动作。
半晌,男人才开口。
“……你就这么爱Shiki?”
被这样问,Akira感觉脸颊在发烫。
爱,这个字他刚刚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话中的意思已经表露无疑。
只是他觉得,这个字放在心里,小心翼翼的珍藏着就好。
就算谁也没有说出口,可彼此却明白。
他和Shiki,都是这样的人。
“……没有想到,活到这个岁数还能听到年轻人在我面前这样说‘爱情’。” 男人当做他默认了,掐灭了手中的燃尽的香烟,缓缓说道。
“很多年前,当我还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遇上了Shiki的母亲。她是我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美丽贤惠的女人,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定了她,开始了热烈的追求。每一天早晨从我醒来开始,脑子里就全都是关于她的事:她今天心情如何?见面的时候要对她说什么?现在看来,那时的我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智商为零的恋爱笨蛋吧。”
“我们结婚后不久她就生下了Shiki,我有了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当时的我还坚信着,只要有了他们,什么金钱、名誉、地位都不重要。但这个信念很快就被事实给打碎,她病倒了,严重到需要移植器官,但得到捐助的几率微乎其微,我四处求人,却得不到回应,因为我的家族早已没落,别人想要和我们撇清关系都来不及,何谈伸出援手?”
“最后,她离开了这个世界,留下了我,还有年仅四岁的Shiki。”
“终于,我明白了,再美好的爱情也敌不过现实的残酷,金钱、地位、名誉,我一定要得到它们。后来我利用专业优势进入了ENED任职,并且还在上流社会的社交场上结识了Rin的母亲,她的父亲是手握权力的政界人士,所以我的第二次婚姻堪称一次完美的政治联姻。在她家族的关照下,我成为了ENED的负责人,开发出了Nicola病毒,并且因此得到了现在在研究领域与政界的双重地位,自此,我终于达成了我目的。”
“可是,我有一点还是没有做到。”他抬眼望向Shiki,长叹道。“我忽略了Shiki的变化。他的天赋很高,无论是智力、体能。当年我曾直接利用他的身体数据来研究Nicola病毒,在他知道后,我告诉他病毒可以在他的体内生存并且会大幅提高他的记忆力和身体的各项数值,但是他却对此不屑一顾。我至今都忘不了,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鄙视与厌恶,反问我——是不是要他变得和我一样,只会借用外力获得一切。”
“Shiki他坚信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得到一切,但是这种想法在我看来太狭隘天真,必须要有人来打碎他的这个想法。很快,这个人就出现了,他就是病毒的一号载体Nicola·Premier。”
“我看到,自尊心极高的Shiki因为一次次失利而变得焦躁不安,当我认为给他的打击够大的该停止计划的时候,Nicola·Premier却因为一次意外事故而逃出了研究所。原本这件事可以就这么了结,但Shiki陷入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深,他打听到了Nicola·Premier的下落,追到这个城市读起了高中,一去就是五年。”
“这期间我数次想让他回去,但他都拒绝了,所以我干脆就这么等着,反正他还年轻,浪费几年也无所谓,不过时间一到,我是一定会让他回来,无论用什么的手段。”
“但是在你出现后,我不得不将计划提前。”他对Akira说道。“你的出现让Shiki有了改变,我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而我绝对不会允许Shiki再走一次我的歧路。”
“不过现在看来,我真是在乱操心。”男人摇着头,发出了自嘲的笑声。“Shiki比当年的我要更有手腕,早就拥有了不可小觑的物质基础;而你,Akira,我现在承认,你是值得信赖的好孩子。把Shiki交给你,我很放心。”
听到最后这句话,Akira一时觉得手足无措,脸颊上也泛起了红晕。
原来Shiki之前有过这样一段经历,而他的父亲也是有着自己的理由才会这么做。
现在,他全部都了解了。
“叔叔……”
“还在叫叔叔?”男人扬起带着些许皱纹的嘴角,温和的笑着问Akira。“叫爸爸。”
Akira脸更红了,总感觉气氛哪里怪怪的不对劲啊!
“少占他便宜。”Shiki从Akira身后一把搂住他,眼神活像只护食的野狼一样危险。“我还没允许呢!”
“Shiki……”Akira用得救了的眼神感激的回头望着Shiki。
“怎么也得先叫过我‘老公’再……”
“……你给我住口吧你个笨蛋!”
涨红了脸的Akira毫不留情的用一记漂亮的左勾拳回答了Shiki。
Shiki的父亲看见自己这个一贯高傲嚣张的儿子被Akira教训,居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以后看来有人能治你了,小子。”
“哼。”Shiki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先生。”这时,戴眼镜的男人用手按住手机的话筒走了上来,他对Shiki的父亲汇报到:“我们接到警方的电话,东江他从塔上坠下,已经确认当场死亡。”
第32章:白金大学篇 (7)
当苍叶和诺伊兹冲进生的房间时,东江已经双脚站在了敞开的落地窗前。风吹乱了他原本一丝不苟的衣襟,但即使如此,他还保持着绅士般的优雅微笑。
“白金大学……这就是我最后的王国吗?感觉,不枉费我这一生了。”
说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窗边。
“!”苍叶愣在原地,直到冰冷的风吹在他的脸上,他才反应过来,东江已经跳下去了。
“啧……”连诺伊兹也闭上了眼,不想再去看那个黑色的玻璃空洞。
生被满屋的玩具围在中间的椅子里,他的双手无力的垂放在椅子扶手上,眼神平和中又带着些许的哀伤。
“生。”
“……”生慢慢抬起了头,视线看向苍叶。
视线相对的瞬间,苍叶觉得眼前刺过一道白光。
“呃……又来了……”苍叶每次和生见面,都会有这种反应,以前他只把这当做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但现在他知道了生的能力后,才发觉许多在过去没有留意的细节其实早就在暗示着他了。
“……苍叶。不用怕,我的力量对你无效。”
“生……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我最后,还是自私了一次。”
“哥哥……”
“我从小被东江抚养在这个塔里,每天都在接受各种各样的实验,直到东江开发出了和我眼睛能力一样的装置,我也依旧不能离开这里。”
生用平缓的口吻说道。
“我想离开这个地方,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于是我的部分意识分离了出来,分散到了大学的个个角落。只是,虽然这样满足了我对自由的渴望,但是我的意识也越来越稀薄,现在还能和你说话,已经是我最后的力量了。”
“但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后悔,也是因为我的意识在外面徘徊才能见到苍叶。”
“所以,我已经满足了。”
“生,不要再说了!是我以前没有发觉不对,还以为你过的很好……”苍叶懊悔的攥紧了拳头。“我真是个傻瓜!”
“是我没有告诉你真相,所以不是你的错。我只希望,苍叶能像普通人一样过着幸福的生活,这样,我身为你的双胞胎,也能感受到那份幸福。”
“我不恨东江,因为谁也不能凭借自己的主观去判断对方的对错。他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在知道我想要毁掉这个塔时也没有动怒,而是拜托我能否暂停塔的自毁程序。他说,至少在最后,让他再眺望一次整个白金大学。”
“你们感觉到的地震,其实是这座塔自毁程序的前奏,很快,它又将启动,所以苍叶,离开这里吧,和你的朋友一起。”
“要走一起走!”说着,苍叶就要把生抱起来,但是生却摇了摇头。
“就算我出去了也没有用了。苍叶,最后我想求你,用你的力量,让我消失吧。”
“你在说什么……!?”
“你体内的另一个‘他’,其实才是你初生的模样,‘他’并没有恶意,只是在你成长中,被慢慢的遗忘在了你的内心深处。但是当你遇到危险时,‘他’就会出现,用破坏的方式来保护你。”
是这样的吗?
原来他所恐惧的“另一个”自己,并不是要夺取他的身体,而是要保护他。
只是那样的方式,他不能接受。
尤其是,还要用暴露的力量去让生消失……!
他不可能接受!
突然,中枢圆塔内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地面也发出了剧烈的震动,自毁程序已经再度启动了!
“苍叶,动手吧。”生闭上眼睛。“我已经做好觉悟了。”
“不。”苍叶单膝跪地在生的面前,握紧了他的手,坚决的说道。“你才只见过白金大学这么点的世界就满足了?外面还有更广阔的世界等着你!我要带你离开这座塔,绝对!”
话音未落,苍叶就一把抱起生,站起来要带他走。
“呃……”胳膊上传来刺骨的疼,是刚刚被诺伊兹打伤的地方吗?苍叶额间流下了冷汗,却还要坚持下去。
“受伤的人就不要逞强!”这时诺伊兹拦住了他,不由他分辨直接伸手把生从苍叶的手上抱走。“快走吧。”
“……谢了。”
他们一路狂奔到电梯,幸好电梯还能正常运行,直达底层后,诺伊兹抱着生跟着苍叶冲出电梯。
整个塔的内部不断闪烁着红色的警报灯,墙壁也出现了裂层,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出口前的一个拐弯处时,只听到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头顶上方的水泥块坍塌了!
“危险——!”
苍叶感觉被人从后面顶撞开,正好躲过了石块。但当他回头看时,发现诺伊兹被压在了石头下!而生则晕倒在了地上,在被落石击中的前一刻诺伊兹将他推开了。
“诺伊兹!”
“快走……带着你哥哥离开这里……!”诺伊兹奋力的推开石块,但是他的右臂已经完全是不上力了。“大概是骨折了……呵……看来是我运气不好……”
“少说这些没用的了!”苍叶焦急的把诺伊兹从石块里拉了出来,诺伊兹的腿上全都是血,看起来惨不忍睹。
“好疼……”
“不要想着伤口,诺伊兹,看着我……”
诺伊兹才恢复了痛觉没多久就有了这么惨烈的伤口,要忍受的痛苦一定是常人的一倍还要多。
“苍叶,抱歉……你快带着生走,我一个人可以撑到出口。”
“我……!”
正在这时,他们身后出现了两个人。
“啊,苍叶先生,请把生交给我们吧。”威尔斯推了推沾满尘灰的鼻梁上的眼镜,弯腰把生抱了起来。
“还有你的狗狗,我们也把他从牢房带出来咯。”特利普也是一身灰,但是他手上的装在背包里的莲却安然无恙的睡在里面。
“威尔斯……特利普……”
“要感谢的话先逃出去再说吧!”
“等你出来哦,苍叶~”
苍叶见他们把生和莲都救了出去,终于松了口气。
“诺伊兹,我数1、2、3,你就用左臂搂住我的脖子。”
“你要做什么?”
“1、2、3——!”
“喂——!”
诺伊兹睁大了眼睛,看着苍叶硬是把他给举了起来,以公主抱姿势抱在了怀里!
“要冲了——!”苍叶大喊一声,拼尽全身力气开始向出口冲刺!
“呵……呵呵……”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新鲜……”
“我这里可是马力全开状态——!” 就算诺伊兹很瘦但分量还是有的,苍叶咬着牙抱着诺伊兹向前飞奔。
“谢谢……”
“啊啊啊啊——!”
苍叶最终冲出大门的同时,身后也传来了爆炸的轰鸣声。
第33章:白金大学篇 (8)
坍塌发生后,中枢圆塔周围被警察封锁,消防队员奋力将大火扑灭。最后经过确认,没有人在事故里受伤,因为塔里工作的人都表示在爆炸发生前就收到了要求撤离的邮件。
柯诺尔用毁灭性的的歌声来了个奇迹般逆转之后,他和莱伊就一起逃离了中枢圆塔,并且在警察的警戒线外见到了安然无恙的蓉司和哲雄两人,以及他们手上拿盒吃了一半的饼干……
浑身是伤的诺伊兹躺在急救车内的担架床上,虽然遍身伤口的模样惨了点,但他还是面带笑意,因为苍叶就陪伴在他的身旁,视线始终没有离开他,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他高兴的吗?
苍叶现在也能松一口气了,他坐在诺伊兹的担架旁边,脚边背包里的莲安静的睡着,他的哥哥生正由威尔斯和托利普看护着在另一辆救护车上接受检查。
Shiki和Akira也平安无事,在察觉中枢圆塔的自毁程序启动后,他们乘坐Shiki父亲的直升飞机及时撤离,现在两人已经回到了地面上。
这次的事件虽然告一段落,但它的影响却还在继续。
阿尔比特罗因为涉嫌贪污及非法枪械持有的罪名被带走接受调查。最后他因为贿赂、贪污数额巨大被判终身监禁。东江的尸体被找到,而东江财阀的人心操纵计划,也因为诺伊兹把邮件加密发给了媒体而被公之于众,在人们的抗议声浪中,东江财阀黯然退出了碧岛区,它旗下的智能伴侣产业和莱姆对战系统也交由其他公司负责,而白金大学在失去了东江财阀的支持后,被国家出资接手,成为了一所公立大学。这些就都是后话了。
Nano失踪了,他打晕了押送他的Shiki父亲的手下后逃走。有人说在南部的热带园见到过有着紫色眼睛的看园人,见过他的人都表示他虽然沉默寡言但却很有爱心,因为附近的很多无家可归的猫咪都是由他在喂养。
这件事之后,Shiki的父亲再也没有干涉过Shiki和Akira的生活。不过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又开始做起了Rin的工作,搞得Rin好几天都精神衰弱无精打采的,没办法,家里就俩男孩,继承家业这么重大的责任哥哥不担,自然就成了弟弟的责任咯。
Akira回到学校后,在Shiki的授意下接替他成为了学生会会长,可刚一上任他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由于阿尔比特罗被逮捕,东江自杀以及财阀的非法研究被曝光,N+C联合学院管理层发生了巨大的动荡,不但无法和白金大学继续教学合作,而且咎狗学院更是要有被就此废校的迹象。
就在这危机存亡的时刻,Shiki重新统帅起了维斯奇欧组织。阿尔比特罗只是个维斯奇欧的代理者,只有Shiki才是真正拥有这横跨在黑白两道之间组织的真正所有者。Shiki一重新拿回权力,立刻就把早已暗中进行的洗白计划进行了最后的大手笔的收尾,不出几日,维斯奇欧已经改头换面成了完全合法的教育集团,并且以新身份入主咎狗学院,让学院得以重生。
在这个过程中,Akira始终陪伴在Shiki身边帮助他处理学生会的事,他每天都会向Shiki汇报学校基层的动向,同时也负责向学生传达学校管理层的讯息,安抚学生让他们得以继续正常的生活和学习。
自此之后,Akira又多了一个助手的身份,与生活中恋人的身份相比,这个身份更让他觉得安心,因为他相信这是Shiki给他的最高认可。
终于,他们两人可以站在同样的高度,互相扶持着继续走下去了。